涛拍船舷,白日浮云随风转,夕阳下,红照柳升烟。
这一天傍晚时分,张小宝和王鹃的船队终于进到了漕渠,按照此时的速度,再走上两天就能进到京城。
小贝胳膊上面的夹板也在前天拿下来,一个来月没有洗过这条胳膊的小贝找到空闲的时候就用水泡,泡到今天发现不对了,身上多数的地方比这条胳膊显得黑点,这条胳膊也太白了,怎么看怎么别扭。
问过一圈人,哥哥和姐姐跑到前面那艘船上去做安排,小贝只好用一件薄沙的衣服挡住胳膊找别人帮忙。
小远正在跟别人显示他的聪明,念着‘泾以渭浊,湜湜其止。’时,小贝找来了。
“小远哥,问你个事。”小贝平时直呼小远,今天多加个哥字。
小远被吓一跳,警惕地看着小贝,又瞧瞧周围,还好,有人在,这才问道:“啥事儿?”
“我不给你用绊马索了,看你吓的。”小贝看着小远胆小的样子说道。
“当然不能用了,这里是在水上,我怕你火烧连环。”小远丝毫不松懈。
“我考你一下,你知道为什么人能变黑吗?”小贝眼珠转了转,背着手一副有学问的样子。
小远点头道:“知道,晒的,晒不到的地方就是白的,你看,经常在屋子中呆着的人,通常都白,在外面干活的人就黑,给你个望远镜,你看,后面船上在夕阳的时候还坐在阴凉下文书,他就白,你再看,那个水中扑腾着的人,他就黑,一看就是不小心掉到水中的,你看他的脸,黑吧,还有旁边翻着的船。”
“看到了,救人啊,快点救人啊,有人落水啦,零号队,零号队呢,给我下去。”小贝听着小远说,用望远镜来回看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个在水中扑腾的人不是游泳,是船翻了,再于周围扫下,发现有一个人正拖着两个人努力地向岸边游。
小贝哪还有心思想变白变黑,对着周围的人就大喊起来,她喊出来的时候,前面的船上已经有人跳进水中,浪花翻转间快速朝着落水的人接近。
看到茁壮零号护苗队的人碰到了人,紧张中的小家伙们这才长出口气,虚脱一样地坐在甲板上。
“吓死我啦,小远,你刚才说晒就行是吧?白的地方晒了变黑,黑的是不是更黑?”见真是零号队的人下去,小贝就不再担心,想起自己的事情,又问小远。
“那当然,越晒越黑,最后跟煤一样,你问这个干什么。”小远答道。
“没,没什么,随便问下,我的衣服不舒服,换一身去。”小贝扔下一句话便匆匆离开,进到船舱当中,坐在那里想了会儿,打开门,向外面守着的护卫说道:“去让人给我做身衣服,右胳膊没有袖子的那种。”
护卫点头答应一声,就去找人汇报,小贝等人的衣服并不多,他们长的快,一般都是每个季度三套衣服,一边长一边做了,除非是破了才会临时做一套,以免浪费。
这套小贝提出来的衣服需要报告一下,尤其是小贝提的要求,必须要让张小宝和王鹃知道才可以。
消息很快就通过旗语传到张小宝和王鹃这边,两个人正等护苗队的人把人给救上来,多亏是在漕渠里翻的,换成黄河中间水流最急并带旋涡的地方,救人可就难了。
得到消息,王鹃怎么想也没想明白小贝为何要一个不带右边袖子的衣服,张小宝却笑了,对王鹃说道:“小贝一定是觉得右胳膊的颜色和其他地方不一样,我以前就有过这样的想法,只不过我那时没让人做衣服,而是把裤腿给挽起来,那时觉得很聪明,现在知道很傻。”
王鹃一想,差不多如此,也笑了起来“小贝一定很着急,想个办法,衣服就不用做了。”
“好,明天中午吃过饭,让人捞点淤泥上来,给他们贴在身身上,多晒晒,一天就能把颜色变差不多。”
张小宝想了个主意。
平时小贝他们也总会晒晒太阳,比起经常在屋子中呆着的小孩子们,显得略黑一点,却更健康,其实小家伙们的身上,都是一块黑一块白,只不过小贝原来黑点的胳膊太白了。
这时落水的人已经被带回来,一个船夫,三个乘客,趁着此时漕运不算繁忙的时候,这才摆渡过来,没想到眼见就要靠岸的时候不小心翻掉,船夫只能勉强救两个人,剩下的那个则是差点死掉。
张小宝和王鹃没去与被救上来的人见面,两个人都在看着下面的水想事情。
过了一会儿,张小宝开口说道:“要是给当地来回摆渡的人提供大点的船,是不是就能够省去翻船的危险?”
“他们就是干一辈子也买不起大船。”王鹃否定了张小宝的提议。
“那先借给他们用,一点一点还呢?”张小宝又说道。
“那我们就赔了,一直到大船坏掉,也赚不会本钱。”王鹃诧异地看向张小宝,那意思你今天怎么变傻了。
张小宝点点头“对呀,所以说这个来回摆渡的事情还要进行下去,可船不是白坐的,每次最少也要一个铜钱,如果是两次一个铜钱,你说愿意走这边的人是不是能多点?”
“那客流量除非是能够达到如今的两倍才能保持同样的收入,你想干什么?我刚才考虑是不是咱们出点钱,在这里修座桥,不指望赚钱,留个好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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