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给回着毕构的话,抖抖钓竿,让漂在水中上下浮动一二,对毕构又说道:“毕爷爷,书院不想呆了?不顺心?”
“想,顺心。”毕构重新顺线,把钩扔进水里:“何制是顺心,实在是太顺心了,别处也有书院,管事的头头总要忙来忙去,你那书院,一旦安置妥当,管事的人便不用费心了,如你家买卖一样,规则定的细,哪怕不会管理的人,照着规矩走,也能管个差不多。
老头子我每天抽空去给上堂大课,日子过的也不错,后来从朝堂下来一群老不死的,多要去上课,旁人的书院,有一个老家伙坐镇算了不得,你那蒹葭书院可好,人比课多,挤不上去。”
张小宝懂了,毕爷爷是属于找不到事儿做的那种人,闲的闹心了。
遂出主意:“毕爷爷,您看这样成不成,我把其他老头全安排出去,让您有空上课,如今大唐的学堂遍地,书院也多了,就是夫子的数不够。
比方说弘农县,小学堂里的教书之人,连个举人的身份都不具备,甚至是读了你年书,论语只能背下来,能解释其中之一二,转个头,开始给不会识字的孩子上课。”
毕构静静听着张小宝说,心下了然。
现今给小孩子上课的学堂遍布大唐,学堂根本不缺钱,商人好利,却不仅仅好钱,利者,与商人讲,还有趋祸而为顺也,按小宝的话来讲,有好处,他们就敢上。
结果孩子们高兴了,凡是商人多的地方,学堂中孩子吃饭和穿衣乃至用具,那是比着来,你负责五天的饮食,天天给孩子做胖鱼头补身子,换成我,我便顿顿红烧肉,谁比谁善?
要不是小宝对孩子的饮食有严格规定,估计小娃子们一个个早吃成小胖猪了。
地方上商人有钱,学堂一个赛一个的好,教书的人不够了,有那么点学问的人就敢坐堂。
‘按小宝的意思,打算把其他老头子分到别处的书院,这个……。’毕构思忖着,暗自否定。
“小宝,那可不成,我们这群老不死的,你不了解,以前在朝堂上斗,不说斗的你死我活,也是快到了刀兵相见的地步,若非给你与鹃鹃个面子,那真是老死不相往来。
朝堂上没斗够,怎办?到了你家的地方,继续斗,下个棋也要争上个天地为尊,你把别人安排出书院,谁能愿意?主要是别的书院比不上你家的蒹葭书院,到别处去,以后便是书院之间斗。
明知不及,谁会往必输的路上去?规矩可以学,由你父亲,你跟鹃鹃背后坐镇的底气学不来,周围的优美环境,只要有钱,也能砸出来,但有钱砸不出蒹葭的浩然和风骨。
很多学子为能进蒹葭而荣,眼下蒹葭书院中找不到任何一个过来混日子的学子,俱都觉得时间不够用,比,已往时比身份,比花消,如今比的是本事,是学问,谁要说自己有钱,太俗,也没人敢在你家的书院中说他自己有钱。”
毕构的话把张小宝说的直不好意思,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家当初给毕爷爷下套的书院名声在外,但人要谦虚才行。
当然,他也懂,名校之所以是名校,不仅仅因为学校的占地大,学校的教师好,更主要的是底蕴,比如‘西点’,比如‘剑桥’,比如以前在国内受人重视的,由水木湛清华之名的学校。
看样子以后自己家的蒹葭书院也会变成蒹葭大学,真延续到千年之后,问天下,谁敢不服?
想到自得之处,张小宝嘿嘿嘿自己笑起来了。
直到毕构连连呼唤‘小宝,有鱼咬钩了’。张小宝这才大梦方醒。
一看水面,可不是么,鱼咬的还比较紧,挣动着鱼漂起伏不停,连忙一手托钓竿的底,一手较力,眼看一条尺长的鱼被拉出水面。
正当张小宝欲向岸上甩的时候,水中水花四溅,一道黑影飞蹿而已,直奔那尺长的鱼而去。
毕构被吓一条,眼睛瞬间瞪大,还没看清楚水中飞出来的是何物,视线便被张小宝挡住。
张小宝一腿前一腿后,半蹲在毕构的身前,左手一刃朝外,反握的黑色匕首,右手一把灰色的左轮手枪,架于左小臂之上。
再看其他跟在周围的护卫,或蹲或卧,长枪短枪,指向八方。
伴随着一声落水的动静,还有水面水泡出现,张小宝这才站起身,把枪放回腿上的枪套里,回头笑着跟毕构说:“呵呵,毕爷爷,虚惊一场,居然是条大黑鱼,把您吓到了吧?”
“你把我吓到了,鱼我丝毫没看见。”毕构气呼呼地说道,又看看自己带来的护卫还茫然不知所以,心火更盛。
教训道:“看看,都看看,指望你们保护,要是与小宝一样的队伍来场遭遇战,老头子我定会死不瞑目,倒也痛快是吧?眨巴眼的工夫,便跟美丽的世界说再见了。”
管家常诚面现赧色,凑到近前,小声说道:“老爷,小的已经让护卫头头好好管管,平时他们其实还好,世上也没有几支队伍能像张节度使的护卫一样,是不?”
“行了行了,以前小宝的护苗队刚出来时,我的护卫略胜一筹,后来到舒州,我的护卫略逊一筹,现在……现在不提也罢。”毕构兴致索然地摆摆手。
说话间,张小宝开始脱衣服,脱的只剩一条短裤,手上拿着那把匕首,对毕构说道:“毕爷爷别急,我下去把它抓上来,约莫有四尺长,成精了,您也别说您的护卫,他们那叫以不变应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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