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京城,九原的天气还显得太冷,风也大,树木和城墙能遮挡住一部分风,却留不住天空上滚滚而去的云朵,街道上的人穿着后后的皮衣,头上戴着毡帽,脸上肌肤的颜色与在海边的差不多。
对此地的景色和人文,小孩子们的印象淡得已经模糊,唯一的回忆就是曾经坐过雪橇,但再也寻找不到当初的一样的图象,陌生萦绕在他们的心头,一个个不停地打量着周围,似乎想要寻找到过往时的那点点重合。
几年间九原的变化很大,即使是张小宝和王鹃也感到了陌生,同样在四下观看,好在心中给出一个大概的评价。
城中的街道纵横交错,路面宽则宽矣,却并不平整,还能看到牲口走过后留下的踢印。
城中的房子几乎都建成两层的式样,只有各别的房子高出一截,包括在这里的水云间酒楼。
以前曾经大量存在过的毡布帐篷如今一个也见不到,或许只有在城北的外面才能体会到那种独特的草原风情。
由于张小宝和王鹃到来,街道上的行人很少,想来都被控制着去别的路上走了。
张小宝没对此有何不高兴之处,九原当地的人,还有外面草原与其他地方过来交易的人实在太多,人一多容易给有心人提供掩护,必须杜绝任何危险。
与当地官员聊着,一行人进到水云间酒楼,楼高四层,最上面的楼顶还可以临时搭建小平台,于其上向下观看,周围近处景象便可尽收眼底,加个望远镜效果更好。
九个孩子进到楼中,一个个咧着嘴,因为化雪的时节前几天下过一场雨夹雪,今天没下雨,太阳不足,但风大,把街道给吹化了,脚踩上去马上会觉得重了两斤,裤腿上没少被溅上泥点子,现在有很多都干硬了。
这般条件,别说小孩子,大人走着同样不舒服,可没办法,条件如此,路面不能修成水泥的,不然今年修上,只需要一年不停的冷热交替的气温变化,加上牲口蹄子踩踏,水泥路会碎成一块块的。
沥青的可以,工部却拿不出来那许多给九原用,故此只好让当地保持原来的路面习惯。
“没挡住风呀,我脸吹的跟刀割的一样。”小远换了写和裤子,用手使劲在脸上揉搓,显然被冻到了。
酒楼过来服侍的伙计递过来一条热毛巾,还有护肤的东西,笑了下解释道:“已经不错了,今天风吹的不正常,换平日,没这么吹脸,真少了外面的围墙和树林,难受十倍不止,好在都习惯了。”
“啊。”小远应一声,又透过四楼的窗户向下看,远处果然人多了,而且还有一大片的空地,隐约间能瞧见不少的牲口和人在当中挤来挤去,好似能听到嘈杂的叫卖声。
“两层楼好,百姓日子过的富裕了。”小远夸赞道。
伙计又解释:“两层楼是为了防备冬天下雪,早前住帐篷,或一层,雪下的大,不是被压塌就是埋了,天亮了得往出刨,太危险,晚上睡的熟,早上没有外人帮忙,再人多点,屋子小点,憋也憋死了。
家中养的牲口也容易冻死,现在两层,下雪天把牲口放到一楼,人在二楼,插几个管子把一楼连到二楼外面,牲口同样可以喘上气儿。
等天亮,楼上的人从外面顺下去清理积雪方便,遇到高燥的时候,人到一楼住,放几个水盆屋子中会舒服许多。”
“很聪明。”旁边的张强满意地说道。
“是条件好了,自从修了城,当地人生活越来越好,冬天天气不好了,近处在外面游牧的人就躲进来,出了城往北和东面,还有其他小城,牧民们的命就是牲口,冻死一半牲口,他们要死的心也有了。
以前突厥遇到灾害大的情况,就只好掠夺我们,不然活不下去,吐蕃也差不多,现在好了,已经打散分到各地,当地仅仅留下几十户。”
伙计继续给家中的小祖宗们上课。
说话间,一阵大风扫过,配合着天上的滚滚流云,还有外面寒冷的空气,让小家伙们感觉到心中都变成了阴霾。
“当初好像没难受,估计是只顾着玩了。”小贝发现事情情况跟来之前在心中描绘的不同,非常沮丧。
小远附和地点点头,又道:“那也要尽快适应,不然哥哥和姐姐会把我们送回京城。”
其他孩子们认真起来,不再提先前的辛苦,怕自己抱怨多了,被送走。
小贝眼珠子一转,开始夸奖起当地的人文和自然景观。
“啊~!多美的云呀,忽忽悠悠地向东飞;啊~!多美的人儿,忽忽悠悠……。”
“那谁,问你一下,之前送来的种子种下去没?”小远怕了,连忙向伙计询问。
伙计犹豫了瞬间,见小贝停下那优美诗,才回答道:“去年春头直接从渤海都督府发过来的种子,种下去今年末有一部分种子正常的不错,留着今年做种子,还有一部分长的实在太过矮小,结籽少,颗粒小,都送到酒楼当菜卖了。
今年再种,能种下一大片,当地人都在盼望领种子,牧民也想要,结果我们没给,种下去种子,他们走了,等他们回来,全让鸟和虫子给吃光了。”
小贝忘记刚才的诗,兴奋地问道:“产量最多的是不是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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