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常打量了一下自己,伸出手来看看,又摸摸自己的脸和肚子,低下头不说话了。
其实他很想说公孙末禹不是黑瘦黑瘦的,只是黑而已,整天在外面跑能不黑么,但指责别人并不能给自己开脱,把小贝他们说生气了,弄不好直接给自己拉到京城。
“我能证明在一年半之内,王县令没有从县衙门财政上弄到一文钱给自己享受。”公孙末禹仗义出声。
不等别人询问,继续说道:“因为我来了县里之后,财政的钱我心里有数。去年上交给朝廷又被打回来的一部分钱都在州府的大唐钱庄里。去年还来了十二波的巡查人员,王县令真动了财政钱,我就举报了。
今年过完年以来,我们的财政一直是公开的,把所需话的每一文钱都与百姓说了。到现在为止又来过五波巡查人员,如果真有问题,巡查人员询问百姓的时候,乡亲们会说实话。”
“对对,公孙县丞说的对,每个月来一次巡查,我胆子小,不会花县里的钱。”王常连忙表示。
“别偷换概念,我问你为什么白胖白胖的,你跟我说没花县里财政的钱,你没花财政钱只能说你没贪墨,却不能说你没问题。比如说你受贿了,比如说你用你县令的身份去欺负人了,或者是到饭馆吃饭不给钱了。”
小贝依旧认为王常的身体不是在县中艰苦环境下能轻易养出来的。
“我…我…”王常听到小贝问的问题之后,说话开始变得吞吐,显然是被说中了什么。
公孙末禹又在一旁说道:“我能说的是王县令吃饭确实不给钱,而且他吃饭有固定三个饭馆,每次饭馆给王县令钱,少的给二三十文,多的五十到一百文不等。”
“哈,吃饭还能吃出钱来,好事儿,我怎没遇到过,王县令你来说说,我学一手回头也跟着做,天底下居然有此等美妙之事,好。”小贝开始咬牙。
“冤枉,冤枉。”人群中钻出一人,手上还拿个擀面杖,看到大家都看他手上的武器,还有四个人抓住他的衣服,连忙把擀面杖扔地上,并且吓一哆嗦,因为已经有至少二十把手枪对着自己了。
“帮他捡起来,擀面杖能当什么武器,关键时刻,擀面杖能做到的事情拳头和脑袋也能做到。新来的,你说谁冤枉。”小海不相信有人会傻傻地冲来用擀面杖攻击,那擀面杖长不过二尺。
枪收起来,擀面杖也有人拾起,但没交给挤进来的人。
“王县令冤枉,我在外面听到,说他吃饭不给钱还要钱,真冤枉,他就在我家铺子里经常吃饭,为什么说怨望呢,因为他不只是吃,他还帮着做。王县令做菜的手艺简直是绝了。哦,我姓张,贱明一个菜字。”
这个自称张菜的人夸赞王常的时候竖起大拇指。
小贝等人不出声,看着张菜,示意他继续说。
张菜显得略微有些紧张,连连喘息几下,平复平复心情,接着说道:“王县令做菜最好的是他的刀功和油炸。那刀用的好着呢,切萝卜,几根萝卜丝加起来还没有头发粗,还有油炸东西,同样的锅,同样的油,同样的东西,王县令炸好的吃食外酥里嫩。
达到什么程度呢,给你们说个东西,猪肉知道吧,鱼肉也知道吧,经过王县令的手那么一弄,下锅再炸,外面猪肉咬一口脆的掉渣儿,里面的鱼肉就是汁儿一样的东西,那是又香又鲜。
吃过的人给作个证,每次王县令来店里吃饭,我可是都找过你们过来凑热闹。先不说他县令当的怎么样,就说说他做菜的手艺,我给他钱对不对?”
“对。”
“我也吃过。”
“好吃。”
“菜团子,你别瞎说,王县令炸的东西好,炒的也比你强,你别给自己脸上贴金子。”
一声声的证明响起来,小贝看旁边的老头还有那个拄棍的老妪,见两人没有反对,心中便相信了很多。
再好好看看王常王县令,小贝突然笑了:“哈哈,你是当厨子的还是当县令的?怪不得白白胖胖呢,你就是个典型的吃货。县里百姓的事情你不管,你没事跑到人家馆子里面吃东西给别人做菜,你不觉得你当县令屈才了么?”
“是,是,吃货,我是吃货,我不配当县令。”王常顺着话说。
“我想不明白,你一个吃货,你怎么当上县令的,你应该当厨子才对。”小贝这回郁闷了,谁把王常弄到县令位置的,坑人啊。
“考的,开元六年,我明经科四十二名,原来在朝中做事,我发现俸禄太少,我家地的旁边是其他高官的地。想养猪,人家说有臭味不让养,想挖个池塘养鱼,人家怕池塘的水流进人家的田里把苗淹死了,不让挖。
后来我给我顶头的官连续做了半个月的菜,他才帮忙把我调走。然后汶山县缺县令,我又找了人帮忙,调到汶山。这里我来之前就知道,山中的野味多,还有不少药材,做吃食正合适。”
王常一说起吃来就要流口水,使劲咽两下才没流到嘴外面。
小贝使劲拍两下脑门:“我…我这…我这真不知道该说啥了,我现在相信张菜的话,你做的菜一定很好吃。一个为了吃而去选择做官挑地方的人,说他做菜不好吃我都不认为是对的,你是不是从小饿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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