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唐越往后会越好,人一旦死去,将来的事情则再也看不到,活着,想尽一切办法活着。记得以前,我大唐的人日子过得比起如今差更多,还不是很多人都在想办法要一点点让自己活得更舒服?当自己不如意的时候……”
“许兄弟,别说了,我们一直没打算去死。”被说教的人群中一个看上去年过四十的人打断了牙侩中说话人那喋喋不休的开解。
“呃!”说话的人被噎了一下,仔细地瞧瞧,发现附近的一些个‘犯’了事的人确实没露出丝毫要去死的决然表情,连忙跟着说道:“不死便好,不死便好,程老哥你们能想开,我心情也跟着好起了,呵呵,对,好起来。”
其他牙侩的人同样在跟着笑,他们终于松口气,他们最担心的便是面前的一众人想不通,而后走上绝路。
若真如此,到时候倒霉的觉得是他们,牙侩虽说不负责担保双方的死活,但也看是关于谁。
他们非常清楚,三百一十一个人,哪怕是死掉一个,只要是因为此事死的,都将给张王两家的九个小家伙带来麻烦。
这种麻烦不是来自朝廷和民间的,朝廷才不会去收拾小贝几人,民间的百姓更是拥护。麻烦是从小贝他们自己的心中生出的。九个小家伙一定会后悔,认为是他们逼死了人,毕竟他们还小。
被对方称为许兄弟的人叫许林,字茂荣,很好听的名字,字取的也不错,但不是他家人给取的,是他去年的时候改的名字。
现在学堂多起来,有学问的同样跟着增加,再用小时候那种贱名,总是觉得不舒服,所以他找了个学堂,让里面的夫子帮忙取名字,给了一套猪大肠的费用,而后又去衙门重新改籍贯上的名字,与其他几个改名的人一同吃顿饭,相互吹嘘着名字,得意不已。
如今他就喜欢让别人叫他的字,不管是亲近的人,还是初次见面的人,他总是告诉别人自己叫什么,字又是什么。
此刻机会又来了,他便对面前的程老哥说道:“程兄,还请叫我茂荣,我的名是林,取字的时候呢,一个是意思相反,一个是意思相和,你也看出来了,我正是相和呀。”
程老哥没有后取名字,还是原先父亲给随便给取的,叫程平平,估计是想着平平庸庸,或者是平平安安,要么就是平平淡淡,绝对不是什么平天下的意思。
他没有字,所以许林就只能称呼姓,要尽量把关系拉近了,往后又会多一个叫他茂荣的人。
程平平没去想那么多,他如今考虑的是所要面对的事情。
三千来贯对他确实不是个小数目,他租赁土地的钱还有一部分是借的,又欠下了债,必须得还,这部分钱他能想办法弄到,可以后怎么办呢?没有了本钱,指望着还在手中的地,得多长时间才能把所有的钱还干净?
听到许林说的话,他低着头想想,嘴抿着,脸上的皱纹挤到了一起,朝对方商量道:“茂荣,钱,你们牙行能给出吗?我说的意思是我们与你们牙行打交道,反正我们也要给你们一部分费用,欠很多人的债,不如只欠你们一个。”
刚才还笑脸以对的许林一听,面色马上变了,露出为难的表情,说道:“程兄,您可是高看我了,我仅是牙行中的普通的做事之人,上哪里敢给您保证呦,十万贯,把我卖了也凑不出来。
不过程兄啊,您莫着急,之前兄弟我说过,你们欠债的人不是别人,是小贝他们,他们不会在你们拿不出钱的时候要你们的命。”
其他牙行的人纷纷点头,他们有没有这个业务呢?有,但得看是谁,有本事并且有钱的人,一时间周转不灵,他们可以帮忙筹集钱财,从中得到好处。
可是换成面前的一帮人,他们知道牙行不会给对方提供任何的帮助,现在看着他们也是因为小贝他们。
程平平叹口气,说道:“我们欠的不是小贝他们的钱,一成的定金是我们想尽办法从别处借来的,我们还不上,怕……”
“怕什么?怕别人对你们动手?敢!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太不把我牙行放在眼里了,真惹不起的不会对你们动武,只能用动武的方法来管你们要钱的也没什么大能耐。
别的不说,你们的安全有保证,我们出来的之后头儿说过,你们必须要活着等小贝他们回来,你们的家人我们也会给你们找来,你们就先在我们的安排下做事情,或者是呆在这里指挥你们的粮食怎么卖。”
许林拍着胸脯给担保,他还真有这个底气。
主要的问题是三百一十一个人是小贝他们不打算让其死去的,整个大唐之内,除非是皇上亲自下令杀人,否则谁来都没有用,哪怕是王爷和皇子也不行。
许林甚至隐隐认为,即便是皇上亲自动手,如果小宝和鹃鹃不让,最后的结果估摸着人同样能保下来。
程平平脸上的皱纹稍微舒展来开一些,但还是有种愁绪无法除去,看看牙行中的人,问:“我家中的三个孙子和两个孙女换个学堂的话,怕不适应。”
“程兄,孩子不用管,他们无非是一段时间见不到你们,也不对,想见他们过来看看便可。他们原来在哪上学还是去那上,跟学堂说一声,住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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