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霾的天空下,雨渐渐地小了,而村庄里的厮杀也接近尾声,只剩下几处房子里一些负隅顽抗的盗寇,不过在孙坚等人亲自带兵进攻后,不过顿饭功夫后,便结束了一切。
看着被士兵驱赶到村中央的七十多名投降盗寇,以及那些活下来的被ling辱的女人,孙坚朝四周的郡国兵高喊道,“你们说,我们该不该饶了这群叛贼?”
想到自己见到的惨象,那些倒在血泊里的老人,小孩,还有那些被奸杀的女人,郡国兵们的胸膛里刹那间怒火沸腾,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杀光他们!”接着所有的人高喊了起来。
被赶在一起的七十多名盗寇见到这情形,都知道自己难逃一死,都是拼命反抗起来,他们的挣扎立刻让郡国兵们找到了宣泄口,被刀锋撕裂身体的惨叫声此起彼伏,很快七十多名盗寇就郡国兵们杀得一干二净,没有一个活口留下。
处置了俘虏之后,孙坚让那些还活下来的二十多个女人帮忙从村子里找了豆料喂马,一边和张绣还有颜良,文丑等人进了一处打扫过的屋子。
“如今还在下雨,那些叛贼的行军速度快不了,我们这两百人马就算去了真定县城也起不了大作用。”一进屋,孙坚就看着三人道,他握着腰间的刀柄,走了几步之后,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他打算带人冒充这股盗寇,装作报讯的人前往徐当的本队,擒杀这个贼首。
“不行!”看着孙坚,张绣跳了起来,这个计划根本就是在自杀,就算能顺利见到徐当,可去的人也几乎是九死一生的下场,而且未必能成功。
“你怕了!”看到张绣反对自己,孙坚双眼一瞪,“怕死就别进细柳营!”
“谁怕死了!”张绣见孙坚鄙夷自己,怒气勃发,也是一手按刀,大吼道,大风里,一向的训诫就是,苟杀其身而有益于国家者,必趋死而无畏。
看到两名主将斗气,颜良和文丑都是劝住了两人,张绣一怒之下,也同意了行此险计,同时以孙坚为主将,当统率全军,应由他这副将领敢死之士前往,惹得孙坚大恼,两人再次争执起来。
“将军,还是由我二人前去吧!”见孙坚和张绣闹得厉害,颜良和文丑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后齐声道,他们二人此时正当十八九岁,热血沸腾的年纪,丝毫不惧死生之祸,更何况大丈夫生于世间,自当立奇功以求富贵,胜过苟安一世,老死于家中。
看到颜良和文丑一意请命,孙坚和张绣都是看向两人,这两名比他们还大上几岁的青年,武艺犹在他们之上,若是两人能同时见到徐当,应该能将此獠擒杀。
“此行凶险,一着不慎,便是身死之局,你们可知道。”孙坚盯着两人,大声道。
“我等知道,不过是一死罢了!”颜良和文丑相视一笑道,既然入了军旅,他们便知道自己要走的是一条马革裹尸的路,死又何惧。
“好!”孙坚和张绣大喝了起来,为颜良和文丑的豪气所折,虽然两人都更想亲自带队,但是这支郡国兵部队始终都要他们指挥,这个重任只有交给他们两人了。
“此事无论成功与否,我必向天子禀明你们的功绩。”孙坚看着颜良和文丑,沉声道。
“若如此,死也无憾!”颜良开口道,接着便和文丑出屋去挑选敢死之士,一同前往贼酋徐当处,行诈术擒杀此獠,立那奇功。
颜良和文丑出去后,孙坚和张绣商量起了具体的行动步骤,总之他们要为颜良,文丑争取最大的成功可能,而不是让他们去白白送死。
修整了一日后,第二天清晨,下了一天一夜的雨已经停下了,颜良和文丑挑选了二十多名年纪相仿,悍不畏死的青年,从那些死去的盗寇身上剥下了衣甲,换了上去,同时披散头发,往脸上抹了血污。
出发前,孙坚和张绣找到了村子里仅剩下的几坛酒,在一字摆开的大碗里倒满了酒,为颜良,文丑他们送行,他们这一去很可能就再也回不来。
“干!”虽然军法中有严禁战时喝酒这一条,但是孙坚和张绣此时浑然忘了什么规矩,他们只知道要敬颜良文丑已经他们身后的二十七条汉子,否则他们会后悔终生。
端起大碗,颜良和文丑还有那二十七名郡国兵,都是一饮而尽,接着一翻大碗,狠狠砸在了地上,他们知道此去和送死无异,但是他们并不后悔,男儿若不能建功立业,活着也是浑浑噩噩,有何意思。
看着头也不回而去的颜良,文丑等人,孙坚和张绣领着剩下的郡国兵,带着昨日赶制的一些旗帜,也离开了村庄,只有那些劫后余生的女人看着这些官军的身影,口里喃喃祈祷着他们能打败那些叛贼,杀了徐当替她们的亲人报仇。
七月的天气炎热,当毒辣的日头升起以后,只是一个上午就晒干了地里的雨水,两百郡国兵在孙坚和张绣的带领下,牵着马行走在小道里,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里,悄悄靠近着真定县城。
当程昱和曹操以及袁绍接到真定方面的消息,加速行军的时候,孙坚和张绣已经能远远地看到叛军的大队人马,看着天空的日头,算了算和颜良,文丑他们约定的时间,两人领着两百郡国兵,竖起了无数旗帜,接着十几个郡国兵骑着马尾上绑了树枝,马蹄上裹了厚实棉布的马匹按照孙坚和张绣的吩咐,绕圈跑了起来,很快大团的黄色烟尘升腾了起来,近在咫尺的人也看不清互相的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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