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幅的地图被铺了开来,虽然没有沙盘精准,但是相对于董卓等人来说,这份地图算是清楚了,至少不会在地利上给乌孙人占了便宜。
“乌孙虽然是大国,可其实也只是个部落联盟,乌孙王能聚集的兵力绝不会超过十五万,而这十五万里真正能战的青壮不会超过八万。”张绣指着地图上乌孙人所占据的地方说道,关于乌孙人的情况,好几年前密谍司早已摸了个大概,尽管他们知道的肯定不如西域都护府多,但也不会差上多少。
“现在我们处于西线,按照乌孙人的消息传递速度,等那些小部落把我们出现的情况送到乌孙王手里,起码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他要调集兵马粮草的话,最快的速度也要十天,而且最多也只是他本部的三万精兵。”张绣身旁的戏志才指着地图上己方所处的位置分析了起来,在西进军团中,他们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文官,全都是偏重于军事,以至于整支迁徙队伍成了准军事组织,虽然这样做会让他们在战争上有所好处,但一旦当他们停止西进,没有了可以以战养战的对象以后,这种治理方式便会出大问题,不过这些并不是董卓他们所能想到的,因为他们只是一群只懂得打仗的军人。
“所以如果他要调集全部兵马,赶来这里和我们决战的话,起码要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的时间里足够我们在这里扎下大营,劫掠方圆千里之内的部落,聚集物资以战养战。”戏志才继续说着,西进军团里他是唯一一个当得上谋士角色的人,但却仍旧长于军事谋划,而短于民政,不过他心中也清楚,这是天子故意为之,整支西进军团里,董卓,徐荣,高览,张绣虽也是智勇兼备,但他们的智只是在战场之上,没有民政方面的文官,他们带领的西进军团和整支迁徙队伍就永远只是一把锋利的刀,不会对大汉产生威胁。
“两个月,足够吕布整军出征了。”董卓皱了皱眉,他倒不是容不得吕布来抢功,可是这一战,西进军团最为幸苦,他实在不想拱手把大功让给吕布。
“若无西域都护府相助,我们赢不了乌孙王的大军。”戏志才看向董卓,“如今我军虽经过一路上的扩张,已有三万人,可是真正能拿出来一战的不过两万三千人,再加上我们还要留出足够的兵力看护大营里的老弱妇孺,想要靠着一万五千人正面应战,我们只会损失惨重。”
“乌孙王若是对我们置之不理怎么办?”高览忽然开口道,不过话一出口,他也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实在太过愚蠢,他们这十五多万人的庞大迁徙队伍如今到了乌孙的边境,所需补给都要从乌孙人手里劫掠,乌孙王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置之不理是不可能的,不过反应过慢到说不定。”戏志才讶异地看了一眼高览,而高览则是脸色不怎么好看,毕竟自己当了一回蠢人,这滋味实在不怎么好办。
“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要和乌孙人大战一场的。”董卓摆了摆手道,“不管乌孙王是反应神速还是置之不理,我们先扎下大营,做好准备再说,我就不信,我们抢了他们的牛羊,把他们的牧民抓来当奴隶,乌孙王会无动于衷。”董卓年轻时在凉州也不是什么善主,抢掠的事情没少干过,只是后来进了帝国军,在雒阳娶妻,修身养性,身上的悍烈之气才淡了下去,如今带着西进军团一路这么以战养战过来,他天性里的那股本性便显露了出来,对于劫掠一事毫无不适应之处。
“我看还是要派人去和吕布联系一下,有些事情还是要说清楚得好,免得到时候发生误会就不好了。”戏志才出声道,帝国军内部其实也是分派系的,虽然大家都绝对忠于天子,但是彼此之间的竞争状况也是存在的,比如西进军团里大部分都是凉州系,而吕布却是并州系的将领,再加上幽州系的卢植,公孙瓒等人,便是帝国军的三大地方派系,虽然凉州系一向最强,但这些年来段颎和张奂这些当年叱咤风云的名将渐老,再加上天子的手段高明,三大地方派系正在逐渐瓦解,取而代之的全是从帝国陆军大学里出来的天子派系,不过像董卓这些凉州系的老人,骨子里还是和并州系出来的吕布有着较劲的心思。
“我去吧。”张绣明白戏志才的心思,而他也的确是最好的人选,他和吕布一样,当年都是天子亲自培养的将领,算起来他在大风里的资格比吕布还要老上一些。
当张绣离开之后,董卓他们便带着迁徙队伍在乌孙边境一处水草还算丰美的山脚草甸下扎下了大营,经过一年多的调教,迁徙队伍里原有的部落都被打乱了关系,同样按照军事化的编制,分成了百人,千人的规模进行管理。
只不过短短五天时间之内,一座大营便拔地而起,不同于以往那些游牧民族松散的扎营,由帝国军士兵教出来的牧民们把大营扎得极为坚实,而且井井有条,一点也不杂乱。
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一旦牛羊染了病害或是遭遇严冬酷寒,那么第二年若是仍想保住部落兴盛,便只有劫掠一途,虽然靠着帝国军的集中配给,迁徙队伍的物质供应一直没出什么大问题,但也绝说不上富裕,如今到了富足的乌孙国内,自然是要以战养战,就地补充牛羊牲畜,同时劫掠人口,投入汉化改造的大烘炉里,等到迁徙队伍一路杀到欧洲,这些原本杂乱无章,没有国家和民族意识的游牧民族队伍便都在文化上认同自己是个汉人了,至于之后的事情怎么样,却不是刘宏所能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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