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年后。
晚,十一点。南山墓地。
此刻拿着铁锹正在挖坟的女孩,名叫杨柳,今年十八岁,性别女,爱好男,就读于某砖科学校的大一新生。
她已经挖了将近三十分钟,额头上的汗浸到眼睛里,像辣椒水似的。疼。抹了把眼睛,想停下休息会,但只在她惊惧地瞥了一眼站在正前方负手而立的男鬼后,抹掉额头的汗水又赶紧的,继续挖。
没错,站在她正前方的那个帅到炸的男人,不是人,是个货真价实的男鬼,一只从她玉镯里钻出来的男鬼,要挟她半夜到南山来挖坟的男鬼。
他就是刚死三天的木氏总裁,叶庭深。
玉镯是今天上午到这里给外公扫墓时捡的,当时四下无人,又觉得这白色玉镯实在漂亮,就想戴上试试。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或是时光机,可以回到即将做出影响一生的‘重大’选择的那一刻。
“你这磨磨蹭蹭的,是想故意错过时机,好给我陪葬?”男鬼的声音就像是水晶碎片互相碰撞发出的一样悦耳。
陪葬泥煤啊,杨柳暗暗咬牙,在心里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手上却不敢懈怠,恨不得把铁锹舞得像勺子一样轻巧。
终于,她看到了暗红色的棺材一角,可每下去一铲,心里就越发的害怕。于是,找他说话来壮壮胆,“喂,你生前是不是也兼职盗墓啊?”真搞不懂,做鬼了不去投胎,却要逼着她来挖他自己的坟干什么?
他的丹凤眸中划过一丝寒光算是对她的回答。靠,什么叫不作死就不会死,她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识相地闭嘴,继续挖——
棺材完全暴露出来,在皓月下散发着幽幽的光芒。但上面为什么贴着符纸?!
棺材上贴符纸,那不是把鬼魂困在这里,望门不得出?!
暗红棺材,黄色符纸,蝌蚪似发着光的朱砂字符,看得她后背一阵阵的冒冷汗。
“去,把符纸撕了。”他很生气。因为他的声音里透着一股阴戾,连周围的空气顿时都冷了几分。
“呵呵……还……还要撕啊?”她早已吓得浑身软趴趴。可是,不去是不行的,谁叫她真的很怕他呢。
棺材很大,很宽,也有点高,以至于她必须要将自己身体一半的重量压在棺材边沿上,才能伸直手摸到贴在中间的符纸。
撕完了,她刚爬出来,棺材盖就‘砰’地飞出去。
就在这时,皓月突然变成了阴云缠绕、雾气蒙蒙的月亮,圆盘上就跟长了毛似的。
饶是知道他就是这尸体的主人,但看到一模一样的他们,一个站着,逆着光,面色阴狠;一个躺着,映着光,面色煞白。她还是头皮发麻,心尖尖打颤。怕。
站着的那个,身体开始慢慢倾斜,然后呈直线浮在棺材上空,往下——再往下,直到和棺材里的尸体重合在一起——
他真的坐起来了,对着她,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她愕然地坐在地上,无法转移视线,无法出声,身体无法移动半分,用魂飞魄散形容她此时的心情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时,阴云突地散尽,它们来得无声,去得不留痕,衔接得自然而又干净利落。
杨柳抬头,看着诡异的夜空,又复方才的清风拂面,月朗星稀。
他轻巧一跃,出了棺材,站到坑边,微微弯腰,朝她伸出手。那只手骨骼匀称,十指修长,瓷白的指尖没有半点血色。
她可不敢碰他的手,双手撑着地面,往后挪到稍远一点的地方,才双腿打颤地站起来,又再后退几步与他保持距离。
银色的月光照在他利落的短发上,将他的肤色映成几乎透明的莹白,面容俊美而高贵。深黑色的眸中流露出不可一世的神情,如同利刃出鞘一般凌厉,让人不敢逼视。
被她无视,他没在半分局促,神色自若地收回手,一本正经地自我介绍道:“正式认识一下,叶庭深,三天前死在皇朝酒店。”
木氏总裁叶庭深,D市女人一心想攀上的高枝,再加上杨佳母女整天把他挂在嘴边,说嫁人当嫁叶庭深,长相极品中的极品,钱财多得数不清……等等的话,她想不认识都他难啊。
不过,他说死在酒店,难道是精尽而亡?!
下葬匆忙,棺材又被贴满符纸,甚至连个陪葬品都没有,太诡谲了——但这关她什么事。
“我已经按你说的帮你了,我现在可以走了吗?”拜托,谁会大半夜的在墓地里跟鬼聊天,虽然他真的帅到没天理。
他没有因她的冷淡而生气,眼睛里映着璀璨的星光,深邃而迷人,薄唇轻启,说:“杨柳,谢谢你!若是你没捡到这镯子,我的天、地两魂将各自被困在这墓穴和玉镯中,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被困在玉镯和墓穴里,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听他说完,她心里竟生出些些同情。这得多深的仇,才能下这样的狠手哇!
但,谁教他那么会拉仇恨呢?三个字,活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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