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彻底没了笑意,“你……喜欢我哥?”
郝雪曼摇摇头,“我可没那么想不开。”
温暖却听不进去郝雪曼的话了,自言自语道:“怪不得苏婷想让你出国呢,那个心机婊,肯定看出来你喜欢我哥了。”
郝雪曼有些茫然的看着温暖,眼前这个真的是温家人么?胳膊肘一直往她这里拐是砸回事啊?
温暖低着头,半晌,像是做出了什么巨大的决定。
抬起头,正正的对上了郝雪曼的眼睛,郑重的开口道:“嫂子。”
郝雪曼嘴角抽搐,“你别激动,你哥没有答应。”
“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温暖急道:“如果不是他,你怎么会想起……”温暖闭了嘴,悻悻道:“反正他得补救,反正我讨厌苏婷,请你们快点结婚,原地结婚,气死苏婷和于枫!”
郝雪曼看着温暖好像看到了小孩子气的自己,结婚两个字说的轻巧不得了,正在郝雪曼暗嘲自己幼稚的时候。一护士走进来,看到郝雪曼的时候脸上带着那么些同情。
“郝雪曼小姐……刚才景林医院来电话,说……”
景林医院,不是就是她妈妈住的医院么……郝雪曼抬起头,听见护士继续说道:“您的母亲去世了,请您节哀顺变。”
……
景林医院,十三楼。
到处都是记者和扛着摄像机的。医院走廊里满是讨论这件事的病人和家属。
郝雪曼立在母亲跳楼之前所在的病房。苍白的脸上没有眼泪,只木然的听着周围无关人等议论。
“那个就是她女儿吧?看着长得很像呢。”
“你还不知道吧,我听说她女儿也有精神病。”
“真的啊!啧啧,这一家子真可怜。”
郝雪曼木然的往前走,却被警察拦在警戒线以外,“请不要破坏现场,谢谢。”
妈妈临走前最后待过的地方。已经成了调查现场。郝雪曼只得站在警戒线之外,眼睛久久盯着妈妈在地面上用血写出的五个字。
温伦,我恨你。
郝雪曼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傻子,咯咯的笑起来,这样的举动让周围的人更加相信了他们的判断。
温伦的音容浮上脑海。
我不喜欢撒谎……
如果我说我和你母亲之间没有关系,你信么?
“哈哈哈哈哈……”郝雪笑弯了腰,好一个没有关系,好一个不喜欢撒谎,她的妈妈因为他自杀!死之前还要用自己的血写下恨他的话留下,他居然轻描淡写几句话把自己跟母亲撇的像陌生人一样干净。
郝雪曼踉踉跄跄地离开,一路横冲直撞。
如果,她像她妈妈一样死去,温伦又会对谁说,他和郝雪曼如何?
郝雪曼站在楼下,拨开人群,也逐渐拨开了自己迷雾缭绕的心。
妈妈的生命,她的人生,对于温伦他们来说不过是蚂蚁一般的存在,他们有能力任意抹去,任意毁灭,也许看起来有一张悲悯的脸,会说上一句对不起让他自己心里好受,但归根结底,她们这种人的死活痛苦于他们而言,不痛不痒。
郝雪曼绝望的扫视那些记者,妈妈可是自杀,就算她死前对温伦再多的怨恨,也不能伤温伦分毫,这些记者写下的稿子,大约会像九年前一样,被温伦抹去吧。
医院地面上盛开着母亲的血绽开的花,她心头也有一朵白骨狰狞的花盛开。
温暖哭着远远跑来,“雪曼!”
郝雪曼望着温暖的眼睛晃了神,好像看到的是温伦。
他挺拔而高挑,立在那里,波澜不惊。
为什么妈妈粉身碎骨,命都不在,他却还能那样云淡风轻?难道说,他的命生来就更贵重些?
郝雪曼心头的花开的如火如荼,在温暖的陪同下回医院,从头到尾她一滴眼泪都没有流,只静静的目视前方。
周围有很多人在说话,他们在数落她冷血,她还总能听到于枫和苏婷的笑声,可奇怪的是,回过头却看不见她们。
“雪曼,你在看什么。”温暖心疼的说。之前都是别人说雪曼生病了,可她是一点也看不出来郝雪曼有精神病,甚至觉得是苏家给了医院钱,让医院故意这样骗她哥,可眼下看来……
不……温暖打消自己的猜测,雪曼的妈妈才去世,她肯定是太过悲恸才会这样。温暖为郝雪曼默默垂泪,回到医院之后,郝雪曼坐在床上照镜子,说道。“温暖,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温暖被郝雪曼忽然的发问惊了一下,但还是保持着比较平静的神情,哄孩子一般哄雪曼道:“好看啊,你不知道,咱们班有好几个男生暗恋你呢。”
郝雪曼笑了,“是么,把你化妆品给我好么?我想化妆。”
温暖依然迁就,“好,我去给你拿。”
温暖把自己的化妆包递给郝雪曼,陪在她身边看她化妆,看着看着就哭了,刚刚丧母,却不哭不闹坐在这里高高兴兴的化妆,雪曼会不会真的像那些人说的一样……
疯了?
温暖一遍遍说服自己,雪曼只是因为太伤心了,她偷偷擦掉眼泪,不让她发现。但她抹泪的动作,郝雪曼在粉底镜子里看的一清二楚。
郝雪曼的心紧缩的疼,但手里一丝不苟的完成了这个妆。
温伦来了,他在走廊里,他的脚步声郝雪曼一下子就能听出来。
郝雪曼转过妆容精致的脸,笑盈盈的问起温暖,“温暖,如果我拿走了你很重要的东西,你会原谅我么?”温暖呆了呆,忍着眼泪笑了,“我最重要的就是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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