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演习,只可能是尽量地模拟真实战场,因此,谢安在战场疆域的范围做出了规定。
西北到冀京京畿安平国边界、一亩泉河,东南至冀京西郊,东北至安县南郊,西南至南深县北郊,总的来说,跨地东西、南北大概六十里到七十里左右,整个疆域呈斜长四边形。
在这片恒定疆场中,上游河水一亩泉流经龙泉山,此后为中流,该称新丰河,至下游汇合冀京西边的护城河西河、以及另外起始西南的河流清水河,三条河流汇聚成一条,成为冀京南面的护城河,也就是南河。
同时,这条水流也成为了梁丘舞与长孙湘雨双方的楚河、汉界,根据抽签,梁丘舞抽到了南侧,而长孙湘雨抽到了北侧,在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内,双方各自率领三万四千兵力,开始了紧锣密鼓的准备工作,其中包括建造简单的营寨、关卡等等。
这段准备的过程中,梁丘舞与长孙湘雨相当注重保密工作,毕竟在各处设置营寨、如何分派主力兵马驻扎情况,甚至于派哪位将军镇守,这无疑是足以决定战场胜败走向的事。
当然了,倒不是说二女没想过派些[奸细]去对面打探情况,只是谢安说过,在他正式说开始之前,双方不得以任何行事打探对方的兵力安排等任何军事机密。
想来,谢安从某种程度上有些偏袒梁丘舞吧,毕竟长孙湘雨手底下可以说是几乎凑齐了如今谢安麾下所有刺客高手,像金铃儿、漠飞、苟贡、丁邱,哪个不是刺探情报的好手?
要是放任长孙湘雨,恐怕在这十日里,梁丘舞这边的兵力分派早就被摸透了,换句话说,还没打就输一半了。
在这片疆场中,又有山丘三座,分别是新丰河上游南侧一亩泉附近的龙泉山,以及新丰河西南四十里左右的云景山与新丰河东北四十五里左右的百花山,毋庸置疑,这两座山丘成为了双方的主大营所在,谁若是能攻克这里,就意味着谁赢了。
就整个疆场的地形而言,梁丘舞无疑是抽到了上上签,毕竟在这个时代,山丘向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因为易守难攻,居高临下总有些优势。
不过就整体实力而言,反而是长孙湘雨那边占据上风,毕竟她那边的刺客好手太多了,倘若梁丘舞这边稍有不注意,长孙湘雨随时可以发动夜袭,叫金铃儿、漠飞这些高来高去的刺客高手悄悄打开敌军的营寨大门,继而夺下整个营寨。
时间一天一天地过去了,终于到了约定的十日期限,也就是三月里的最后一日,在这一日里,谢安将众人叫到了自己的刑部尚书谢府,毕竟他还要交代一些事。
或许是没有料到谢安此番所组织的三军演武竟是这般的严谨,几乎完全参照真实战场,朝廷中有不少人对此颇感兴趣,甚至于,天子李寿默许破例休假一日,到谢安府上旁听此番演武的规则。
这不,原本空旷的谢府前院厅堂,眼下竟是人满为患,李贤、季竑、关仲一拨人,长孙靖、阮少舟、荀正一拨人,李寿、王旦、大太监王英、以及如今已经彻底投向李寿的原六神将之一、[天枢神将]耿南一拨人,就连如今作为中立派的文钦亦带着从子文邱来凑热闹,甚至于,此事亦惊动了胤公、梁丘公与孔文,早早来到府上旁听此事。
也难怪,要知道此番是[炎虎姬]梁丘舞与[鸩姬]长孙湘雨的较量,这两位可是当年联手主导了冀北大捷的杰出英才,只不过相对于梁丘舞名满天下,长孙湘雨的名声仅仅止步冀京罢了,毕竟这个女人并不在乎什么名声,她所需要的,只不过是能够展现她才华的舞台。
“好了好了,诸位请安静下来……”作为此番三军演武的发起者与参与者,作为梁丘舞与长孙湘雨二女的夫婿,谢安率先站了出来,拍手压言,准备发布此番三军演武的规则。
话音刚落,整个厅堂逐渐安静下来,就连在从旁喝酒的梁丘公、胤公、孔文三位老爷子,亦放下了酒杯,转头望向谢安。
“因为是演习,所以任何人不得在交战时使用开刃的兵器,免得误伤,此番双方作战的主要兵器……”说到这里,谢安指了指斜靠在一旁墙壁上的一把枪。
见此,金铃儿连忙取过那把枪来,递给谢安。
朝着金铃儿微微一笑,在后者面露喜悦表情之余,谢安掂了掂手中的被去掉了枪头的长枪。
说实话,那已不叫是长枪,只能称之为是一根木棍,原本枪头的位置,用白布裹着。
在众人的目视下,谢安手持那柄长枪在脚边一个盛满墨水的桶里浸了浸,口中说道,“这便是此番演习所用兵器,上至将军、下至士卒,皆是如此,一阵下来,但凡是被戳中、使得身上留有墨点的,清理战场时一概视为[战死],失去资格,倘若是被溅到,则不在其列!”
“被戳中就失去资格?”梁丘舞、狄布、陈纲等人不约而同问道。
“不错!——无论是将领还是士卒,只要一场战斗下来身上有较为清晰的墨点,就视为[战死],失去资格!”
参与此番演武的众将闻言面面相觑,毕竟这样一来,他们这些位大将无疑被限制住了,完全不可能出现什么以一当百的可能性,尤其是像狄布这种已被长孙湘雨视为最佳破阵的猛将,哪怕他拥有着以一当百的实力,可在这条规则下,哪怕是十个最普通的士卒,都有可能在这次演习中将其[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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