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起来了,确确实实地燃起来了!
在梁丘舞与金铃儿相继施展出平生绝学的情况下,遭到二者夹攻的陈蓦,隐约感觉到自己体内深藏的武人血液被唤醒。
或许起初陈蓦还有手下留情的迹象,可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逝去,他的出招也愈发变得凌厉起来,毕竟梁丘舞与金铃儿已相继施展出浑身解数,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强悍如陈蓦,也不是没有含恨毙命的可能。
而准确地说,应该是被梁丘舞与金铃儿逼地无法在手下留情。
不愧是被梁丘公誉为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不愧是被谢安惊呼为一人成军的男人,在施展出全部本事后,竟然一度死死压制住梁丘舞与金铃儿二人,以一人之力,令二女攻少守多。
此刻的陈蓦,简直就是能够招来胜利的战场武神,仿佛他出现在一方,那一方便能轻松取得最后的胜利。而事实上,正是因为他的存在,费国与唐皓合计五万冀州兵,依然还是无法将江陵兵的气焰压制。
毕竟,这一回的江陵兵,请到了一尊能够唤来胜利的武神!
“呜呜——!!呜呜——!!呜呜——!!”
川谷的另外一侧,传来了号角的声响,若是所料不差,川谷对面与秦王李慎一党的丘阳王世子李博,已察觉到了费国军大营的异状,意识到这震天般的喊杀声极有可能是楚王李彦率兵攻打费国军,因此当即调兵出营,沿着川谷浅滩,配合楚王李彦,前后夹攻费国大营。
“将军!西北方发现叛王兵马,数量……三万左右!”
负责监视川谷浅滩动静的斥候,慌慌张张地将查证到的情报带到了仍在指挥大军的费国这边。
“什么?”费国皱了皱眉,急切问道,“还有多少距离?”
只见那名斥候犹豫一下,抱拳说道,“三里,或许更近……”
话音未落,营寨西北侧传来一阵喊杀声,隐约可见火光冲天,不出意外的话,这应该是丘阳王世子李博攻营的迹象。
最糟糕的局面……
费国深深皱紧了双眉,下意识地望向那依旧死死压制着梁丘舞与金铃儿二女的男人,一位堪比武神般的男人,陈蓦。
按照原先长孙湘雨的计划,本应该在将陈蓦与楚王李彦诱入营中万箭齐发,率先将陈蓦射死,然后费国再出击,配合从后方袭击四万江陵兵的唐皓,两支兵马前后夹击,将四万江陵兵全军覆没在此。
在此之后,费国与唐皓再合兵一处,歼灭被楚王李彦吸引到此的丘阳王世子李博的军队,重创叛王一党。
可谁曾想到,陈蓦竟然能凭借一人之力扭转江陵兵极度不利的局面。
不得不说,对于梁丘舞与金铃儿的突然赶到,费国惊讶之余倍感庆幸,毕竟倘若不是这两位主母牵制着陈蓦,冀州兵阵亡人数何止要翻上几倍。
可不妙的是,就算是那两位主母联手,亦敌不过陈蓦一个人,充其量只能将其牵制在一处。
“差距真的有那么大么?”费国苦笑着喃喃自语。
毕竟在数年前,在谢安迎娶梁丘舞与金铃儿两位夫人的新婚当夜,费国曾被谢安戳穿了身为太平军六神将之一的身份,继而被梁丘舞与金铃儿前后堵住。
记得当时的费国,根本不敢有丝毫动手的心思,因为他很清楚,只要他有任何轻举妄动,那么梁丘舞与金铃儿这两位主母,每一位都能随时将他击毙。
而如今,在费国眼里这两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联手对付一个人竟然还被对方压制地死死的……
“怎么办?”费国一脸愁容地嘀咕着。
说实话,他倒是很想去帮帮梁丘舞以及金铃儿,可问题是,就算他是谢安麾下第一猛将,这会儿却也无力介入那三人的厮杀圈子。那里,已并非是凡人所能踏足的领域。
糟了……
真的糟了……
陈帅……不,那陈蓦已成为江陵兵的灵魂支柱,只要他还在战场上一时,那么江陵兵的战意便不会消退……
可是,两位主母却拿不下此人……
明明是谋诛叛王李彦的妙计,最后不会弄得偷鸡不成蚀把米吧?这要是回到二主母那边,那可是要被杀头的……
诶?
谋诛叛王李彦?
“……”张了张嘴,费国下意识地转过头去,望向战场的某个角落。
只见在那里,楚王李彦正被一簇亲信护卫死死守卫着,提着剑面露大喜之色。
“听到了么?听到了么?川谷对过的友军已经前来支援我军!——众儿郎,遂本王杀过去啊!”
一听到有援军,方才一度被梁丘舞威名吓到的江陵兵士气顿时回升,兼之陈蓦以一敌二力战梁丘舞与金铃儿的骇人之举着实叫江陵兵精神大振,这使得两支兵马的胜败走向,仿佛再度回归到了原点。
欣喜若狂的楚王李彦并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名对他而言极具威胁的周军主帅正一脸诡异地盯着他。
“……”瞧瞧一脸狂喜之色的楚王李彦,再瞧瞧正忘乎所以与梁丘舞以及金铃儿鏖战的陈蓦,再瞧瞧一脸狂喜之色的楚王李彦,再瞧瞧正忘乎所以与梁丘舞以及金铃儿鏖战的陈蓦,费国抬手狠狠一拍自己脑门,似懊恼般骂道,“真蠢材!”
骂完之后,他从亲兵手中拿过一杆枪,翻身上了一马,单枪匹马地朝着楚王李彦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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