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也不催促阿悉烂达干,前两日整天带着几个扈从在渴塞城内闲逛,或是在城外到处游玩。几日以后,赵子良又带着一些人前往拔汗那国其他一些城池和地方,四处走动,看似是在游山玩水,实际上他是在考察整个拔汗那国的山川河流道路等地形,并在羊皮地图上精确的绘制出来。
赵子良等一行人的这些怪异的行为让拔汗那国的君臣们都大惑不解,倒是二王子屋磨自认为见多识广,原因是他曾经两次代表拔汗那国前往长安朝贡,呆的时间还不短,他认为赵子良这一行人是大唐文人墨客们都喜欢干的一件事情,那就是“游山玩水”,游山玩水在拔汗那国是稀奇事儿,君臣文武和子民们听都没有听过,可这在大唐却是寻常得紧,经过二王子屋磨的一番解释,拔汗那国的君臣们才明白过来,有人还戏谑着说:“真是闲得慌!”
用游山玩水这个障眼法瞒过了拔汗那国的君臣子民后,赵子良只用了短短五天的时间就将整个拔汗那国转了一个遍,并且将所有的山川地形河流道路熟记于心,甚至那座山里有小路都知道。
回到渴塞城后,赵子良又只用了一天的时间根据记忆将整个拔汗那国的地形图全部绘制出来,巨大的羊皮地图上的空白部分又少了一部分。
正月二十六,阿悉烂达干终于做出了决定,决定出兵协助唐朝攻伐突骑施,不过出兵多少、什么时间出兵、指挥上的问题和其他一些条件,这些都需要做具体的商量,因此他派人将赵子良请进王宫商议。
“参见大王!”赵子良拱手弯腰行了一礼,尽管是以天朝上国的使臣身份面对阿悉烂达干这个小国君主,赵子良在礼节上还是做得很到位的,既不倨傲,也不卑谦。
阿悉烂达干一摆手指着旁边的座位:“赵将军,请坐!”
“多谢大王!”赵子良在左侧中间一个空位置坐下,左右两侧和对面都坐着拔汗那国的文武重臣,都是有资格参与商议如何出兵事宜的人。
待赵子良坐下,阿悉烂达干开口说道:“赵将军,本王经过数日思虑,决定与大唐一起出兵攻打突骑施,不过关于出兵事宜,本王和重臣们还是要与赵将军详细商议一番!”
赵子良对这个早就不感觉欣喜和意外,拔汗那国的君臣只要有一个不傻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他道:“这是当然,不知道大王有何想法,还请尽管说出来,我等商议商议,直到双方都满意为止!”
“好,赵将军快人快语,本王也就不客气了!”阿悉烂达干说了一句,立即进入正题:“现在是正月,天气寒冷,不利于出兵,等天气好暖又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大军出征不能没有足够的粮草,所以本王认为出兵的时间最好是定在八月夏收刚过,有足够的粮草之时!”
赵子良思索数秒,便同意道:“大王思虑周全,好!贵我两军的会师时间就定在八月十五,我大唐军队会于八月十五中秋佳节这一天在碎叶城下等候大王的军队到来!届时,我们一同围攻碎叶城,大王以为如何?”
拔汗那国之人比较迷信,八月十五这一天确实是一个好日子,阿悉烂达干当即同意:“八月十五是一个好日子,就定在这一天!接下来说说我国出兵的兵力,现在我国常备军队只有六千人马,为了保护国内安全,此次出征不能全部带走,因此本王之意是留下三千人,出兵三千人,将军以为如何?”
赵子良眉头一皱,摇头道:“大王,三千人马太少,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而且大王的军中骑兵还没有超过一半,最少五千人!”
大王子忠节站起来反对道:“赵将军,五千人太多了,我国总共才六千兵,如果拉走五千,就只剩下一千了,用一千兵力守卫我国全部疆土,兵力太过薄弱!”
赵子良笑道:“据我所知,贵国一向是全民皆兵,大王可以下令再征召三千人,不就有足够的兵力守卫城镇了吗?”
二王子屋磨皱眉道:“如果再另行征召,就要多耗费一倍的银钱,我国国库负担不起啊!”
赵子良丝毫不肯退让:“只是临时性征召而已,花不了多少钱财,待大军返回之后就可以解散临时征召的!”
阿悉烂达干见赵子良在兵力上坚持不让,只好妥协:“那好吧,五千就五千,不过出征需要耗费粮草无数,这笔开支理应由大唐来负担!不知贵国何时将购买粮草的银钱运来?还有,我国军队要由本王自己指挥,并且有独立作战之权”。
赵子良闻言摇头:“大王,我想您是搞错了吧?贵国是我大唐的属国,贵国的军队也并非是我国出钱请来的佣兵,如果大王亲自领兵,当然可以统领自己的军队,但是大王必须服从我国出征主帅的指挥,不能擅自采取任何军事行动。另外,关于军费的问题,这笔钱也不应该由我国来出,大王应该知道,对突骑施作战并非只对我国有好处,对贵国的好处更大,所以这笔开支要由贵国自行承担,不过如果击败了突骑施,贵国可以分得一部分战利品!至于战利品如何分配,由各国出兵人数比例和功劳大小来决定!总不能大王只带军队过去而不打仗就想获得战利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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