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打了胜仗,但赵子良心里半点高兴不起来,营地里被烧得火光冲天,所有的帐篷都是牛皮或羊皮缝制的,这些东西烧起来奇臭无比,战斗结束时,营地里没有几个帐篷是完好的了。
阿拉伯人的袭击其实是做得非常到位的,尽管他们上了当,但他们冲进营地的第一件事情不是杀人,而是到处放火,将大部分帐篷都点燃了,稍微有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袭营的第一要务不是杀人,而是放火,大面积放火可以让正在睡梦中的人惊慌失措、人心惶惶,从而乱做一团,无法组织起有效的抵抗,这一点,阿拉伯人深得精髓。
除了帐篷大部分被烧掉了之外,布置在营门口的拒马被阿拉伯骑兵们用长枪挑得到处都是,倒了一地,还有周围的木栅栏也被毁坏得厉害,几乎没有什么防御力量了。
帐篷烧没了,木栅栏也不起作用了,赵子良只能让将士们露宿在外面,索性把那些毁坏的木栅栏拆下来当柴烧,在营地中间再次升起数堆大火,让将士们围着火堆休息。
陈清莹母女俩和铁匠符昆被楚歌派人叫了过来,他们与军医一起给受伤的兵士处理和包扎伤口。
楚歌走过来对赵子良拱手道:“将军,敌我双方的尸体都埋好了。大食国在康国的驻军肯定不止两三百人,看来今晚咱们要小心再小心了!”
赵子良摇头道:“我倒是不担心今晚,经过刚才的惨败,敌军今晚应该不会再来了,不过先前被他们逃走了十几个人,他们的主将应该就在其中,我担心他们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可能会有**烦!不管怎么说,先让将士们休息好,告诉大家,粮食和水都很充足,以后一样是每天三顿,一顿都不会少,让将士们不要担心”。
“诺!”
第二天一大早,赵子良让楚歌通知所有人准备继续上路,又叫来勃勒罕说道:“勃勒罕,交给你一个任务!”
勃勒罕立即抚胸道:“请将军吩咐!”
“本将军担心接下来我们很有可能还会遭到大食人的袭击,我们这里绝大部分人都有精湛的骑术,就算打不过还是可以撤退逃离的,但是那两个女人和铁匠符昆三人的骑术就差得远了,所以我要你亲自带几个负责陈清莹母女和符昆的安全,如果他们出了什么事情,本将军唯你是问!”
“诺!请将军放心,就算勃勒罕死了,也不会让他们出事!”
“很好,去吧!”
一顿早膳,所有人都吃得饱饱的,昨晚的战斗中有不少阿拉伯人的战马在战斗中死去,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天还没亮,赵子良就让伙夫们架起铁锅煮马肉,让所有人都吃了一个饱,但是他却让将士们把己方死去的战马全部埋了,这无关信仰和原则。他一直以来都时常告诉将士们,战马和兵器就是一个战士的兄弟和第二生命,任何时候都不准丢弃自己的兵器和装备,不到万不得已,不准吃自己战马的肉、喝战马的血,经过这么长时间,将士们早就把自己的战马当做生死兄弟,不用赵子良提醒,他们也干不出这种事情。
吃完早膳,队伍在赵子良的带领下继续向康国所在的西南方向前进,昨晚战死了三十二名扈从,现在整个队伍还剩下一百九十多人,伤兵和非战斗人员全部在后面。
就在赵子良一行人正在前进的前方四十里处,阿普勒昨晚带着十几个骑兵逃到了这里,他的主力五百人也在这里驻扎,出来的时候他带了八百人,昨天下午他了三百人去突袭赵子良的营地,原本以为靠三百骑兵足够将赵子良一行人全部歼灭,却没想到赵子良和手下扈从战斗力极为强悍,而且还中了埋伏,不但没有消灭赵子良的使团,反而让他带去的人马几乎全军覆没,只剩下他和十几个骑兵逃了回来。
这一夜,阿普勒都没有睡,他睡不着,越想越不甘心,天还没亮就召集部将在自己的大帐议事。
阿普勒捏着拳头脸色阴沉对下面几个部将说道:“一直听闻唐人狡猾,昨晚一战才真正让我看清了唐人是何等的狡诈,他们竟然只留下三十多人在营地,让本将军以为他们全部在营地睡觉,从而放心率军冲杀进去,却没想到唐人把大部主力都藏在西北两侧的沙丘上,等待我们全部冲进营地,他们再顺势冲下来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真是可恨啊,去时三百勇士,却只有十几人回来!”
一个部将站起来行礼道:“将军,咱们损失了这么多人,如果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阿拉普将军肯定不会让我们好过啊,依属下看来,我们还不如点起所有人马再与唐人打一次!”
阿普勒闻言点了点头,不过却又有些犹豫,他是昨晚被赵子良的诡计给搞怕了,“你说得不错,可是······唐人狡诈如狐,如果我们再遭到他们的算计,我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那部将道:“将军,既然对方狡诈,那我们就不跟他们斗心、耍诡计,直接跟他们来一场堂堂正正的决战,属下就不信,我们有五百身经百战的无敌勇士还打不过对方不足两百人!我们要用武力征服所有东方民族,堂堂正正打败他们,让唐人知道我真主阿拉的子民是无敌的!他们如果想要将昭武粟特人拉拢过去是痴人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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