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赵子良一刀砍掉一个敌军的脑袋,大量的鲜血喷溅在脸上。
又好几个敌军从背后袭来,赵子良本能的矮身旋转,手中横刀横扫,几个敌军便被拦腰扫断。
背后又几人用长矛刺来,赵子良腾空而起,几杆长矛刺空,赵子良身体落下,压在长矛上,手中横刀又是横斩,几颗头颅被削掉滚落在尸堆中。
摩多发动攻城已经连续两天两夜了,赵子良手上都能够动用的兵力越来越少,到现在他也不得不亲自上阵与敌人搏杀。
经过头一天的攻城,摩多也多少摸到了一些攻城的技巧,他故布疑兵,在其中三面城墙佯攻,重点攻击东城墙,这就让赵子良不能集中兵力防守。
防守总是被动的,就算守城经验再丰富的人,也顶不住敌军层出不穷的奸计,在东城墙的战斗是最惨烈的,赵子良只能不停地从其他三面城墙抽调兵力,但又不能一次抽调太多兵力,以防止摩多声东击西。
赵子良的一百多扈从已经损失了一半,城墙上乱糟糟的,战斗进行到这种程度,只能各自为战,赵子良浑身是血,周围至少躺下了一百多具敌军尸体,都是被他斩杀,这些尸体不是被砍掉头颅就是被拦腰斩断。
为了尽快拿下裴将军城,摩多把自己的精锐拓羯部队都派来攻城,一万人多人部署在四面城墙之下,可以说是全数上阵。面对这种情况,赵子良也不得不把骑兵都派去守城,否则兵力就严重不足。
连续两天的攻城,赵子良已经损失了两千二百多人,而摩多损失更惨,以每天三千五百人的代价日夜不停攻打,总兵力损失超过大半,这才最终攻上城墙,但城墙上唐军依然在顽强抵抗。
而就在刚才不久,吐火仙又从碎叶城派来了五千奴隶兵过来增援,这让摩多的底气更足,现在攻城部队已经攻上城墙,只要再加把劲就能拿下城墙攻入城内了。
眼看到了正午,攻城部队疲惫不堪,损失太惨,在城墙上的时间太长,士气已经下降,摩多不得不下令:“下传令收兵,让将士们吃饱喝足了再战!”
“是,大人!”
突骑施人撤退之后,赵子良连续追着杀死跑得最慢的几个敌军,将横刀拄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周围十几米范围内所有的敌军尸体都是被他斩杀了,不下于一百八十余人。
魏猛身上到处绑着沾满了红色鲜血的白布步履蹒跚的走过来,语气沙哑的问道:“将军,你没事吧?”
赵子良这次没有受伤,随着战斗次数的增多,他的战斗经验越来越丰富,身体对危险的本能反应也越来越强烈和敏锐。如果不是在城墙上能够活动的空间太小,他也不至于如此狼狈。
“我没事,身上都是敌人的血!倒是你,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可能失血过多,你下去休息,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魏猛摇头道:“将军都不休息,属下如何能够休息?”
此时也正是人手不足,负责西门、南北和北门的楚歌、梁琦和霍堪等人都受了伤,就连李嗣业这等猛将也被砍了两刀,差点被死掉,赵子良也没有勉强,他道:“突骑施人吃饱喝足之后很快就再次发动进攻,现在我们马上清点伤员和我军将士尸首,把敌军尸体都丢下城墙,把城墙上清理出来,准备好箭矢和其他守城器械物资,另外让伙夫们把吃食送上来!”
魏猛答应:“诺!”
下午,突骑施人果然再次发动了攻城,攻城开始之后,突骑施人先是用步兵搭着数十架云梯攀爬城墙,后面又用弓箭手对城墙上的唐军进行压制,赵子良立即派出弓箭手进行反压制,双方弓箭手就在这不停的对射中互相消耗,唐军弓箭射程远,精准度高,突骑施人弓箭射程近,精准度差一些,但人数教多,因此双方旗鼓相当,这纯粹是在互相消耗,看谁耗得过谁。
就在突骑施人步兵攀爬云梯攻城,双方弓箭手正在对射之后,探哨队校尉王灿快速跑上城墙向正在全神贯注注视着城下敌军情形的赵子良报告:“将军,我军哨鹰发现从东方河谷方向过来一支骑兵,人数在四千人左右,现在距此十里!”
赵子良闻言一喜:“莫不是夫蒙灵察将军派军快速增援我等了?”
王灿道:“应该是!”
赵子良算了一下,按照河谷道路状况,骑兵跑不起速度,走十里路需要半个小时,他立即对王灿道:“去准备四百骑兵,把本将军的扈从也算上,让他们在城门下等着,半个时辰之后随本将出城杀敌!”
“诺!”
王灿走后,赵子良把魏猛叫来:“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再坚守半天,把今日撑过去,明日大军主力就会到来!”
魏猛有些诧异,“将军,这是真的马?按照大军主力的行军速度,至少也还需要两天才能抵达啊!”
赵子良摆手:“你只管这么去说,本将军自有分寸!”
“诺!”
魏猛将话传下去之后,将士们的士气明显上升,弓箭手射箭频率更快更准了,刀盾手砍杀也更有力。
这次摩多再次投入了一千多人的兵力,而城墙上赵子良只有不到三百人,除去弓箭手,刀盾兵更少,由于要担心被城下突骑施人的弓箭射中,城上唐军刀盾兵也不敢露出身体去推攻城云梯,只能等敌军爬上来的时候去砍杀,有的唐军杀敌不成反被杀,因此被不少突骑施步兵冲上了城墙,如此反复,城墙上突骑施人越来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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