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王灿通报完从长安传来的最新消息,大帐内所有大将官员们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赵子良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跌倒,失声叫道:“长安危矣!”
众人听了这话一想,可不是么,从潼关到长安几乎是无险可守,中间虽然还有几个县相隔,但这些都是小城,根本挡不住叛军的大军攻打,叛军打到长安是多则半月,少则七八天,皇帝绝对不能容许自己被叛军围困在长安城内,只怕会弃城西逃,如果皇帝都逃走了,留在长安城内的官员们还有心思据城抵挡叛军的进攻,到时候只怕会有很多文武大臣主动打开城门投降。
而安路上手下的叛军精锐大多都是蛮族人,这些蛮人杀进长安城内,可想而知繁花似锦的长安城内会经历怎样一场浩劫!想到这里,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仆固怀恩忍不住破口大骂:“哥舒翰真是愚蠢,明明知道他手下只不过是久未经历战事毫无战力的卫军和一些临时招募的市井无赖之徒,在如此不利的局面下他不死守城关,还领兵出关迎敌。出兵迎敌也就算了,敌军故意示弱败退,他一个久经战阵的大将难道看不出来吗?任由大军中了叛军的奸计进入伏击圈,这不是自己找死是什么?活该他!”
众大将和官员们听了仆固怀恩的话之后都面面相觑,赵子良却是心里很清楚,造成今日之局面,也不能全是哥舒翰的错误造成的,但是所有的责任都应该算在他哥舒翰头上,因为他是主帅,战败的主要责任都要他来背负。
赵子良对仆固怀恩怒斥道:“你骂什么?如果换做是你在哥舒翰的位置上,你只怕比他更加不如!哥舒翰此战之败有三点原因:第一,犯了战略上的错误,不应主动出关迎敌,但这也不是他自己愿意的,是皇帝下旨要他出关迎敌,如果他不从,高仙芝和封常清两人的前车之鉴就是他的下场!第二,战术上犯错。他本身有病,无法亲自战斗在第一线,没有及时了解叛军的败退的原因,没有及时阻止大军盲目追击叛军。我问你,如果你是二十万大军的统帅,你会战斗在最前线吗?第三,在叛军败退之后,他麾下大将王思礼、李承光、庞忠等人贪功冒进才导致大军中计!”
说到这里,赵子良指着楚歌、白孝德和李晟等人说道:“我敢说,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坐在哥舒翰的位置上都不一定比他做得好!”
众将面上虽不愿意承认,但是心里却知道赵子良所言不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只怕就算是他们作为领兵大将看见敌军溃逃也会忍不住领兵追击,贪功害死人,而且害死的还不止一两个!
郑三抚着额头叹道:“二十万大军呐,两天之内就败得干干净净,如今关中空虚,形势危如累卵!”
赵子良端起水碗喝了一口水,神情严肃道:“这连日来急行军让将士们已经很疲倦了,原本我打算让将士们在此多休整几日蓄积战力,但如今形势危急,不能再耽搁下去了,一旦长安城被破或是圣驾被叛军俘获,后果将不堪设想!传令下去,告诉将士们吃饱喝足了好好休息一晚,明日清晨拔营继续东进!”
众将起身抱拳起身答应:“诺!”
六月十四日清早,赵子良统帅四万大军风尘仆仆抵达歧州,没有任何停下来休整的意思,大军顶着朝阳绕过歧州城继续东进。
中午时分,骑在马背上的赵子良任由乌力马小跑步前进,自己一边啃着干粮一边拿着水袋往快要冒烟的口中灌了几口水。
这时王灿从大军前方策马疾驰而来,一边飞奔一边高喊:“节帅,急报,急报——”
赵子良立即策马走到路边,中军大纛也跟着来到路边给后面的军队让路。
“发生了何事?”赵子良勒马停下问道。
“律——”王灿勒马停下,喘着粗气忍受着干渴禀报道:“节帅,昨日傍晚时分,皇帝舍弃长安城,带着太子、杨国忠等一干宰相和三千禁军将士连夜急行三百里向西而来,今早黎明时分抵达了马嵬驿,行在(皇帝之所在)目前正在马嵬驿!”
“马嵬驿?”赵子良闻言脸色巨变,在另一个时空,马嵬事变的名气太大了,那里就是杨玉环的葬身之所,尽管杨玉环与他没有男女之情,但这样一个时代,他这样一个男人和杨玉环这样的女人能有一段真挚的友情实属不易,再说大唐王朝变成今日这番局面难道真是一个女人能造成的?杨玉环是美貌非凡,但她绝对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把唐王朝搞成现在这幅模样,皇帝身边的大臣和大将们为了给替君王和自己遮羞,故意把责任推给杨玉环这样一个女人,实在不公!
另外,既然皇帝都不得不出走长安向西而来,那就说明叛军只怕离长安不远了,最多一两天的路程,现在必须要尽快率军赶到皇帝身边护驾,要知道太子和众多皇子皇孙都跟在皇帝身边,如果皇帝御驾被叛军俘获,大唐王朝的皇族岂不是全部落入了叛军手中,天下没有了主人,岂不是要大乱?这一点是赵子良绝对不愿意看到的。
经过冷静的思考权衡之后,赵子良立即派人把楚歌、白孝德、仆固怀恩和李晟等人叫来说道:“皇帝出走长安了,如今御驾已经到了马嵬驿,叛军只怕也距离长安不远,我军数量庞大,要全部抵达只怕还需要两天时间,可惜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我意亲率三千精骑和本部亲卫先行赶往行在,你等率大军在后面迅速跟来。我走之后,大军以楚歌为主,郑三和岑参辅助!赵霆,给你一个机会,你做我的副将,速去抽调三千轻骑,每人三匹马轮换骑乘,马歇人不歇,火速随我赶往马嵬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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