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带着侍卫小秦跟在白展鹏等一干少男少女身后,不久就来到了西市署衙门口,此时西市署衙门口已经站满了人群,这些都是在西市闲逛、游玩的人,这些看人看见有人被押进了西市署衙,当然都过来看热闹。
赵子良拉住一个员外模样的中年财主拱手问道:“这位仁兄请了,里面发生了何事?怎么如此之多的人前来围观?”
这财主显然是消息灵通之辈,他拱手还礼道:“兄弟问这事啊,我知道,我就是刚才跟着过来看热闹的,事情发生在王大贵王员外的纸张店铺内,这王大贵在城外有一个造纸厂房,请了几百号伙计做工,他在西市内也有一个专门卖自家造纸厂制作的纸张的店铺,王大贵家的造纸厂制作出来的纸张比中原的宣纸在质量方面有过之而无不及,其实他们家就是从宣城那边迁过来的,以前他们家就一直是做这个行当,迁来西秦之后还是从事这个行当,他们的造纸厂是我们西秦规模最大、制造出来的纸张质量最好的!刚才被抓进署衙内的汉子是一个大食人,叫什么阿卜杜拉,据说是王大贵的造纸厂的伙计,这阿卜杜拉进他们家造纸厂已经两年多了,今日王大贵在西市内的纸张店铺内查看账目,恰巧阿卜杜拉把造纸厂制作出来的纸张送到店内来卖,在搬运纸张的时候,从阿卜杜拉的怀中掉下来一卷羊皮,上面密密麻麻写着纸张的制作工艺详细过程,王大贵也是老混江湖的人,年轻时候也跟着商队去过大食国和弗林国,认识一些大食字,他见那羊皮上竟然详细写着自己家造纸厂制作纸张的详细工艺流程,这还得了?因此当场让两个伙计把阿卜杜拉抓了起来,一路就扭送到这署衙了,说是要告阿卜杜拉盗窃他们家的造纸工艺!”
“原来如此!”赵子良听了之后点了点头,又问道:“不知这等罪名该怎么判?”
中年财主摇头道:“这可就难说了,到底要怎么判,估计还得看主审官的态度,这件案子,罪名说轻就轻,说重也重。如果主审官只是定一个简单的盗窃罪,惩罚就不重,最多关几个月,罚一些银钱就会放出来,可是如果主审官要从重处理,也可以从被盗窃之物的价值上入手,如果只是盗窃几个银币,当然没什么大问题,可是这次盗窃的是造纸技术,这就很不一般了,所有人都知道造纸技术的价值是不菲的,王大贵家现在富得流油,全都是这造纸术的功劳啊!”
赵子良听得若有所思。
这时署衙内的官员出现在门口,对苦主王大贵和被告阿卜杜拉以及围观的人群说道:“这里是西市署衙,只是负责西市的日常运转,不负责治安和刑事案件,如果是治安和刑事案件,还请去县衙,鉴于被告是当场被抓获的,本官可以派几个衙役把被告押送去县衙,之后的事情本官这里就不管了,一切由县衙署理,各位都散了吧!”
围观的人群还以为有热闹可看,没想到这案子还要到县衙去审理,几个兵丁把阿卜杜拉押向县衙方向之后,也有一些人跟在后面一起去县衙。
赵子良也跟在后面,他想看看恒逻斯县衙方面怎么审理这件案子,侍卫小秦追上来说道:“老爷,这小偷都当场被抓了,送去县衙根本就不用审,县令肯定会直接判决,没什么热闹可看的!”
赵子良说道:“这可说不定!如果被盗的只是一点点钱就算了,但被盗的却是造纸技术,这造纸技术每年给我们西秦带来上一百万多万贯的税收,岂能把它与普通的盗窃案相提并论?”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出人意料,县衙接到击鼓鸣冤之后,县令刘荣很快受理了此案,毕竟只是一件盗窃案,而且行窃之人被当场抓获,这件案子似乎根本就不用审,但······
“升堂——”
刘荣穿着官袍端端正正坐在明镜高悬之下,一拍惊堂木:“带人犯和原告!”
马上有衙役高声喝道:“带人犯和原告!”
衙役们大呼:“威武——”
王大贵和阿卜杜拉被带上堂,在县令刘荣的询问下,王大贵和阿卜杜拉先后禀明自己的性命和身份。
刘荣听后皱起了眉头,问道:“被告,本官见你相貌似乎是大食人?”
跪在地上的阿卜杜拉回答道:“是的,大人!”
“那你是我西秦的大食族人,还是大食国的大食人?”
刘荣这么问当然不是多此一举,在西秦境内生活、并且已经成为西秦人的大食族人也不是没有,虽然数量不多,但也有好几千人。
“回大人的话,小人是大食国的大食人,前些年在西秦做生意赔了本,没有路费回家,因此就留在了西秦!”
这件案子牵涉到外国人,事情就有些麻烦了,刘荣并不是害怕自己的判决会引起什么外交纠纷,不过毕竟涉及到外国人的案子还是要谨慎一些,以免给自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刘荣又问王大贵:“原告,你告他什么?”
王大贵行礼道:“大人,这阿卜杜拉两年前流落街头,小人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给他饭吃和衣服穿,又安排他去我家造纸厂做事,却没想到此人竟然心怀叵测,想要盗窃我家的造纸工艺,这是刚才他从造纸厂拉或来店铺,搬运货物时从他身上掉下来的,上面记载了我家造纸术的详细内容,小人现在才明白,原来当年他进入我家造纸厂之前就已经打起了我家造纸术的主意,他是故意装可怜博取小人的同情,这是早有预谋的!请大人为小人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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