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良在众臣的注视下接过调查记录看了起来,这份调查记录写得很详细,有调查人员的详细调查经过,还有一些供述人的姓名、时间、地点以及被调查者犯事过程。这个调查是秘密,因此取得的证据还是不足,但这足以进行正式逮捕,然后一边审讯一边调查,以便查出更多的证据、寻找更多证人。
赵子良看完后放下调查记录,看向刘眺问道:“刘相,这件事情涉及到你,你怎么看?”
刘眺满脸大汗淋漓,他当即下拜道:“大王,若犬儿真犯下如此十恶不赦之大罪,微臣绝不姑息包庇,该怎么样就怎么样!”
所有大臣都明白,若刘聪只是指使家丁手下打死打伤几个人、只是强抢民女,问题倒不是很大,但是刘聪尽然打着刘眺的旗号买官卖官、还公然出售军功爵位,这事情就太严重了,这是会动摇国本的大恶!
赵子良闭上眼睛权衡了许久,才睁开眼睛说道:“本王今日在这里立下一个规矩,从今往后,不论什么案件,只要牵涉到我西秦官员、武将、军官、公务人员及其家眷,都必须秉承当事人进行回避的原则,为了防止涉案王室成员、官员、武将、军官、公务人员利用职权干涉案件的调查、侦破、审讯和审判,必须要让涉案之人暂时停止一切职务!间接涉案者回家等候调查结果,直接涉案者由锦衣卫派人专人看管,让其在规定的时间内、规定的地点交代一切问题,等调查结果出来了,如果没有问题,则官复原职、恢复自由;若查出问题,则移交给司法寺进行审理判决!刘相,这件案子你是间接涉案者,直接涉案者你是儿子刘聪,因此秉承涉案者回避的原则,你暂且停止首相的职务,回家等待消息,期间不得随意外出,政务院暂时由副相独孤问俗处理全面事务!”
“是,微臣遵旨!”
众臣对于赵子良这个规定反应不一,有些人觉得理当如此,有些人却觉得这样规定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仔细一想,这么规定又是理所当然的。
赵子良对皇甫宪说道:“皇甫宪,散朝之后立即将刘聪逮捕,进行正式调查审讯,按照办案流程在规定的期限内交由司法寺进行审判!”
“臣遵旨!”
赵子良问道:“还有其他事情吗?”
楚歌站出来抱拳道:“启奏大王,第三军团和奴隶军团已经全部准备完毕,后勤方面也准备妥当,随时可出征讨伐北天竺三十六城邦,请大王定下出发日期!”
“此时宜早不宜迟,那就定于三日之后出发吧!”
“臣遵旨!”
“若无其他事,刘眺先留下,其他人都退下吧!”
“臣等告退!”
大殿内很快只剩下赵子良和刘眺,赵子良问道:“此事太突然了,刘聪之事你之前知道吗?”
刘眺急忙下拜道:“大王恕罪,微臣事先毫不知情,也许是忙于国事,平时疏于管教,以至于让聪儿犯下如此大罪,微臣有不可推卸之责任!”
赵子良搓了搓脸,说道:“皇甫宪事先没有跟本王沟通过此事,许是担心本王徇私,他也是一心为公,并没有专门针对你的意思,换做是其他人,只怕他也会同样这么干,你不要怪他,他干的就是这个事情!咱们花费了这么多年,死去那么多人才有了这片基业,绝不允许几个不肖子孙随便就把它败光,今日若不是你的儿子,而是其他人的儿子,甚至是本王的儿子,一样不能姑息!”
刘眺道:“微臣与皇甫大人并无私人恩怨,同僚们也都知道他是耿直之人,他这么做乃是理所当然、职责所在也!若他徇私枉法,微臣反而看不起他。微臣并不恨他,只恨那不争气的东西,败坏门风不说,差点动摇国本,幸亏有人举报他,没有让他造成更大的错误。若锦衣卫正式调查之后证据确凿,微臣请求让司法寺依照律法判决,绝不姑息。臣在此事上管教不严,连儿子都管教不好,又如何代大王总理一国大政?臣请引咎辞职!”
赵子良说道:“这件事情还还没正是结论,锦衣卫那边也只是进行了暗中调查,并且还没有查到更确切的证据,引咎辞职的事情先搁一边,这些年你总是政务缠身,难得休息几天,借这个机会你也回家好好休息几天,刘聪被捕之后,家里肯定会乱一阵子,你回家一边休息,一边可以安抚家眷们。若最后这件案子查来查去证据不足的话,你就是再想休息也会没有空闲了!”
“是,微臣告退!”
刘眺的年纪并不算太大,他还不到六十岁,作为一个身居高位者,这个年纪还不算老,如果不是儿子不争气,搞出了这么一件事情出来,他又如何甘心引咎辞职?政治人物对权利的渴望就如同一个瘾君子,不到万不得已,谁又跟放下多年努力挣来的那点权利?权利一旦放下,想要再拿起来,那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消息很快传扬开来,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首相之子利用其父亲的权利买官卖官、出售军功爵位、强抢民女、欺行霸市、指使家丁打死三人、重伤五人的消息很快传遍了西秦各地。
西秦各地百姓对此议论纷纷,由于民风开放、彪悍,各地百姓们对这种事情深恶痛绝,群情激奋,很多书生学子纷纷上书王庭,要求严惩,上书的折子如同雪花一样飞向新京司法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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