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万新兵蛋子,”我皱了皱眉,看向索菲雅,“还不够你家主帅喝一壶的。”
“是啊,大王,”龙天云也忧心忡忡,“潼关城墙至多只能排布十万人,如果西凉地道挖通,也只能压上二十万人,战线无法拉开,多出这五十万人,战力低下,徒增粮草消耗,末将估计,陛下穷途末路,想必是把各郡羁押的犯人也拉了战场,有这些人在军中,军心易乱呐!”
“嗯……”我点了点头,他倒不是因为索菲雅在场才说这些话,可能龙天云以前带过囚徒部队,确实存在这样的问题,不过,怎么感觉今天龙天云怪怪的,“这样吧,龙将军,你抽出一万人,组成宪兵队,待新兵进城之后,把他们监管起来,免得出乱子。”
“……宪兵队是什么意思?”龙天云问。
“就是军队中的警茶。”
“警茶……”
“监管军队的军队。”
“明白,末将这就去办。”龙天云拱手出去,我捏诀查看了一下他的气息,并无异常,可能是我多虑了?
晚上八点半,我登上潼关东侧的城头,远处一道火龙,蜿蜒而近,一眼望不到尽头,这幸亏青龙山脉很长,否则被孙立荣派骑兵绕过去,劫击这支援军的话,五十万没上过战场的步兵,即便是在赵冉的领导下,恐怕也抵不过三十万重装骑兵的冲击——西凉骑兵正愁没事儿干呢!
我下令开城,和东野乱步带一小队骑兵出城迎驾,抵近援军,赵冉没有乘车,而是着一身镶着金边的银甲,骑在一匹白马上,头盔顶着长长的雁翎,英姿飒爽,有一股熟女特持的味道,若不是她是赵依忆的母亲,你懂得!
“陛下!”
“母后!”
我和东野翻身下马,单膝跪拜。
“二子平身,前线战况如何?”赵冉并未下马,冷声问道。
东野看了我一眼,让我说。
“回禀陛下,西凉恐已得知陛下御驾亲征之事,故不敢攻城!现正在城外挖掘地道,图谋不轨!”我赶紧趁机拍马屁。
“地道?”赵冉一惊,“你以何应对?”
“本王……臣已在城墙之内挖掘丈余深之壕沟,以此应对。”
“做得好!”赵冉从腰间接下一把宝剑,上面镶金带银,甚是华丽,“众将听令,此战关乎南山国生死,朕特将此尚方剑赐予夏朗,朕虽在此,但全军只听夏朗一人之号令,自朕之下,抗命者,斩!”
我赶紧上前,跪接宝剑,沉甸甸的,看上去很值钱的样子,它此刻同时象征着军权和皇权,赵冉说了,自她以下都可以此剑斩之,谁还能比她大啊?意思就是她虽然来了,但这场战役,她完全放手让我来打。
阵前灯火通明,全军鸦雀无声。
样子还是要做做的,我接过剑,起身,将宝剑拔出,举起,振臂三呼:“猴马鸡鸭!”
这是妖语“必胜”的意思!最后一个“ya”音是轻声。
全军入城,赵依忆见到母后,未免撒娇一番,赵冉何等聪颖,从赵依忆的表情、走路姿态上就猜到她已失身,对我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贤侄,当前还是应以国事为重。”
“我会……会克制自己的。”我红着脸说,现在不是我克制自己,而是赵依忆总主动扑倒我啊!
“不是让你们克制,”赵冉摸了摸把头埋进她斗篷里的赵依忆,“凡事要有度,注意身体。”
“谨遵姑姑教诲!”
“行了,姑姑的身家性命和整个南山国都交给贤侄了,姑姑还有些话要对依忆讲,你忙去吧!”
“遵命。”我退出房间,关上门,立刻有几个皇宫侍卫将门给堵住了。
新来的五十万兵,我让龙天云暂时安置在城东,作为替补,本就只有三十万边民的潼关城,一下子变得拥挤不堪,士兵全部露宿街头,幸亏天气不凉,不至于感冒生病。我骑马在城东营地里走了一圈,一来安抚这些新兵的恐惧,二来查看他们的战斗力。
新兵中,食草妖居多,而且武器装备不足,只有刀剑长矛等进攻武器,盾牌数量稀少,更别提盔甲这样的高级货了,战斗力比之常备军,大概只有五成,俗称战五渣。这样的军队,无法打逆境之战,只有在乘胜追击的时候,才能发挥其最大战力。
转了一圈,我又回到城西主阵地,捏诀一看,地道里的西凉兵距离城墙只有三十多米的距离,估计再有两个多小时,就会挖到壕沟,正面接战,而城外西凉军营中也是灯火通明,士兵都没休息,看来,孙立荣果然要今晚发动总攻!
但我方还没到总攻的时候,得等北山国的那一百万步兵到达,才有跟西凉硬碰硬的资本,而这一百万北山步兵,得明天中午才能到,至于那北山80万骑兵,之前宋大成已经飞鸽传书回来,双方接洽上了,骑兵驻扎在了那座叫“勿拉毛头”的小山后面。
我一直在犹豫,要不要今晚使用这支骑兵。
“大王,西凉军中有异动!”龙天云进城门楼的休息室,我在沉思,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什么异动?”我问。
“他们貌似开始撤退了!”
“什么?”我心中一惊,难道合围的计划暴露了?赶紧起身跟他出来,果然,西凉军正在拔营!
不好!是不是他们的探马,已经发现了勿拉毛头那边的北山国骑兵,准备去进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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