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青眯眼打量远方,曾经延绵起伏的骨山现在皆化为白沙平地,而在地平线上,却缓缓出现了七八人的身影。他们的五官尚不甚清晰,可是强大的威压却已如潮水一般向自己涌来。
皇境!
七人?
感觉到同阶的压迫,火照之主惊得眼珠子都要爆出来,曾经自以为自己是鬼门中唯一的皇境强者,虽从未以自己的身份而沾沾自喜,不过却也多年没有感受过死亡的压迫。
然而谁能想到,就在自己故乡的环山下,便封印着七尊这样可怕的堕魔者!
先祖遗训果真无错,若让这七位丧失理智只知道杀戮的巨魔离开封印之地,怕是整个真仙立即会掀起腥风血雨!
瞳瞳啊……为夫要遇难了……你快来救我啊……
傲青表情一阵委屈,有一下没一下地偷瞄瀑布后的风景,透过水幕,隐约可见日清寻的背影,可是他依旧如磐石一样稳坐在山崖前,似乎并没有完成对先祖的溯源。
“是……他!”
冷牙脸色一阵青白,蓦地在七尊魔影中,寻找到了一个人影!
其实他从来没有亲眼见过那人的容貌,可是他断然不会忘记,自己的父亲是死在什么人的手里!
他父冷霜,乃是实力可至王族饕餮境的强大战士,年少曾有一友名为赤鬼,因为二人一同约定要升阶饕餮,可是赤鬼却半道堕魔,是以父亲在修为问鼎饕餮之后,却拒绝接受图腾金环的升星。
自己出生那年,乱葬冰土发生了严重的堕魔者暴动,父亲丢下尚在襁褓中的自己匆匆上了战场,可惜本应该有足够自保能力的父亲,却没能在那一战之后活着回家。
那是因为……父亲在激战之中,不愿将刀尖对着一位胸口纹有九鬼炼火的狂魔老祖,所以被他的魔火,直接烧成了炭灰!
“赤鬼!”
冷牙发出一声凄厉的咆哮,根本未与自己的同伴们打招呼,便一个人疯狂地朝那九尊狂魔老祖冲去!
不管他的父亲想守护什么人,杀父之仇,他永不相忘!
傲青嘴角抽搐,先有大鼓,后有冷牙,这些愚蠢的夸父能不能好好消停一会?本来他根本用不着这样辛苦的,这样倒好,现在得一人单挑七位同阶了,里面甚至还有一位,气息令他都毛骨悚然的家伙!
他容貌最老,长须长发一直拖曳在地,盖住了眉眼,而且脊背佝偻,一直温吞地走在最后,看似被人遗忘,可是只要仔细辨认,就会发现,走在此魔前六人,步伐都小心翼翼地配合着他的节拍。
“赤你妹!”一道雷光从天而降,将冷牙打翻在地,傲青一手将开天斧以禁法裹成粽子,一手拖着冷牙的衣领,拼命地朝瀑布飞驰。
“逃啊!守住水幕!”封印开天斧对堕魔者们的刺激,再借着日清风留下的阵力,应该还能轻松地抵挡一会儿。
“冲啊!”
傲青的声音迅速被夸父们激扬的冲锋号角给压垮了,在强敌面前,只有澎湃的战血,哪有退让的说法?
众人呼呼呼地横冲直撞,拍起的骨尘将傲青漂亮的雷光结界都糟蹋成了枚可笑的“雪球”。
“不要拦我!”不愧是身体强横的夸父,冷牙只被麻痹了一息便回过神来,甩开傲青的胳膊,朝他挤出一个抱歉的表情,便再一次冲到了队伍最前头。
傲青气得脸都歪了,把拳头捏得咔嚓直响。
“这帮愚蠢的家伙,的确是应该被淘汰的物种,蠢!蠢得无可救药!”
夸父与傲青,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一个太实在,一个太油滑。没有苏瞳在中间调剂,简直可以相互气死。
“那你就不管他们呀!”火照之主发出戏谑的声音,白白被傲青驱使了一年,现在总算是见他受点委屈,火照心里那个欢愉。
“你以为我像你一样?只会偷看人家不穿衣服?”这笑话傲青也说了一年啊,他从鼻子里喷出一股气,将粽子样的开天斧丢在白蝶和宗文面前,朝他俩努努嘴,示意二人抬着这家伙去找苏瞳。
“你你你……你还有完没完了!当初你也看了!”火照之主气得面红耳赤,因为在祥厄炉里的笑话,曾几个月都不敢去见苏瞳的面。
“罢了,要是你能镇压一半的狂魔老祖,我就不再揭你伤疤了。”傲青摇着头,这场对话,他还是站在上风。
“不要用激将法,就算你不说,本皇也正有此意!”
轰地一声御空而起,火照之主迅速追击着夸父们的足迹,虽然他们是冲动而直率的,可是身为男儿,人生本应如此热血,抛下种种算计,痛快地挥动拳头,才是人生快意之事!
傲青与火照之主,一左一右,朝狂魔老祖们包抄而去。
狂魔老祖乃战斗经验异常丰富,他们虽然大部分时间都长眠在冻土之下,可是细数每一场惨烈的大战,几乎都能找到他们的身影。
他们与瀑布内的夸父分歧由来已久,对他们渐渐失去力量和神智,也早有预知。所以这一次面对嘶吼着冲向自己的来人,七位狂魔老祖显得尤其漫不经心,为首一人,指尖夹着碎骨,便朝夸父们胸口掷去!
夸父的骨,坚韧非凡,再加上经过经心打磨,碎骨飞刃锐利得几乎可以切开所有防御,然而冷牙却并不畏惧这样的威胁,他甚至躲都未躲,便迎着刃风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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