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悦抽空往太后身后扶着太后的叶女史身上扫了两眼,见她神色淡定,凤目微垂,表情严肃,一派的正经,哪还有上午鄙视自己、虐待自己时的表情?!
装!你就继续装!
呼啦啦,别管臣子还是儿子或是小老婆,所有人全都齐刷的跪了一片,口中山乎万岁。
皇帝携几位尊贵女士到了正上面,各自落座,众人再度起身,面冲北,跪下,行三叩九拜的大礼。
等上面宣“平身”后,众人才起身,各自落座。
因为是正经日子,且也是做给外面群臣们看的,所以此时像肉包子这个一贯得宠的儿子,也没能上去跟着自己家老妈给皇上太后那里刷存在感。
吕悦抬眼向上看去,皇后下手处坐的正是叶贵妃,跟她上手的皇后一比,简直就像是一个妈妈、一个女儿,怎么看也不像是同一个人的大小老婆。
眼神一转,又看到了太后身后立着的叶女史,心中一阵别扭加古怪的感觉,想起上午那事儿……这会儿再看看一脸淡定仿佛化身为太后身后布景板的存在,吕悦敢保证,这孩子的伪装功力一定不浅!
上面皇帝坐稳当后,下面由打已经出宫立府的皇子们起,就一拔一拔的上前敬酒。
儿子们敬完是女儿们敬,之后是众位妃嫔,再之后就是下面一拔又一拔的臣子。等大家敬了个七七八八,皇帝正说叫宫里舞妓们出来奉舞的,就听外头宣:“太子殿下到——”
众人心里皆是一惊,吕悦听到外头的声音后没先向外看去,而是偷偷挑眼瞄了瞄上面坐着的叶贵妃,果然,贵妃娘娘她老人家脸色一变,就好像由打春夏一下子跳到了严冬直接省掉了秋季似的……
这还真是,让人无法吐槽的拙劣伪装啊……
殿中的臣子们哪个不是人精?之前就听说宫中出了事——废话,没出事能把大年初一的宫宴改到初六来了吗?
后来听说太子貌似出事了,于是,一个个的,就算是大正月里也不肯消停,借着拜年的幌子,偷偷私下联络,所联络的中心目标只有一个——太子要是挂了,咱们捧哪个上位最有利可图?
还没等大家盘算出个一二三来了呢,这不,太子他老人家又蹦达出来了不是?
太子脸色苍白,身边两个小太监左右扶着,后面还跟着几个看样子像是只要他一倒上,大家就能一起抬着他一二一找地方救治的众太监们。再之后,是苦着一张脸,就跟别人欠了她不知道多少钱似的太子妃。
下面臣子刚消停下来又要站起来、跪下、拜。
等太子到了皇帝跟前,老皇帝心疼的发现——儿子瘦了,脸色依旧苍白。
“唉,不是叫你歇息着呢吗?怎么非要过来!”皇帝心疼的站了起来,连忙扶起正要跪拜的太子。
“父皇宴请群臣,儿子怎能不到?”太子抬头,脸上笑得苍白无力,眼中却又可见灼灼赤子之心。
老皇帝再度感动的拍了拍他的手:“略抿一点便可,不许多吃了。”
“多谢谢父皇。”
看着这边父子情深,那里皇后感动得直拿帕子抹眼睛,叶贵妃则把帕子捏在手里当纸一样的扯啊扯……怎么扯不开?这是哪家进上的料子?这么结实!是不是不想干了!
太子先端了杯子,给皇帝等人敬酒,然后又在人搀扶之下转过身来,冲着下面众朝臣道:“今日辛苦各位大人入宫伴驾,孤身子不适,只能略表心意。”说罢,抿了一点。
下面臣子苦逼跪在地上,酒到杯干,人人都要满饮一杯。喝完了还要磕头谢恩——太子啊,有病就好好养着去吧,跪着喝酒很辛苦的有木有?
太子拍拍屁股闪人了,下面节目继续。
歌妓舞妓纷纷上台演出,乐声阵阵,伴着这声声悦耳之音,下面众人吃着半凉不热的食物。
一张桌子上,人人都略饮着点酒,三五凑在一起低声说话儿,就是动筷子,也不过是拿来略压一压酒的,只肉包子他老人家,酒?神马酒?今天不是宫宴吗?自然就要以吃为主了!
甩开腮帮子,认准哪个盘子,吕悦跟小马子就要给他夹上哪个盘子的菜,这二人才是这桌上除肉包子之外最忙的两人了。
十皇子他们就在这一桌的首位,抬眼瞧了瞧,见肉包子吃得欢实,心中一阵不爽,想起上午那会儿想黑他手下的小太监来着,抬眼看了看吕悦跟小马子,因为二人一直低着头,个头、年龄又都差不多,上午他就没看清人是哪个,这会儿更认不出来了。
想了想,没听说上午那事有闹出来,心中微微有些不爽,挑着肉包子的刺道:“这席上的菜都半凉不凉的,外头这么冷,吃坏了肚子可怎么办?”
十三闻声知其意,点点头:“可不是么?宴上的菜哪个会认真去吃?都是回去再用些暖和的呢!”
于是,众人连连点头,拿眼睛往不知养生之道的肉包子方向看来——依旧低头闷吃,听都没听见似的。
十皇子唑了唑牙花子,遇见这么一位主儿,你绕着说吧,他听不懂,不绕吧……说出来又太丢自己的面子了,真有种无处下嘴的感觉啊……
想了想,又转头看向十四皇子:“十四啊,听说年前,你母妃给你屋子添人了?”
十四一脸通红,低头,把刚喝去的那点儿果酒喷了出来,大声咳嗽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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