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要先给哪一位……。”说着话,何栾这才抬眼朝吕悦和棉儿看了一眼,棉儿还好,一个不到十岁的小丫头,可另一个……
心中一惊,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遇到了熟人,已经有够意外的了,更不用说,这个意外之人居然还是自己刚刚心里想到过的!
先是一愣,见吕悦弯着眼睛冲自己笑笑,何小医师脸上又是一红,忙垂下了头去拿茶要喝,手一碰到茶杯,就“咣当”一声——还好,上面有盖子,水没撒出来。
可何小医师脸上却更红了些。
叶女史眯了眯眼睛,抿了下嘴唇,冷声道:“先给棉儿瞧吧。”
“好、好好。”
忙把手枕放好,让棉儿把手腕放了下来,细号了起来。
看他那反应……
叶女史心中沉了沉,扭头狠狠瞪了吕悦一眼,被瞪的吕悦一脸茫然——我貌似什么都没做吧??
何栾认真起来的时候,真心十分敬业,左手听完再诊右手,随即点点头,虽棉儿身上并没什么大事,却因着她的体质嘱咐了几句吃食上要主意的地方,也没开药,然后,就轮到吕悦了。
之前听他跟棉儿说道的时候,那叫一个专业啊……让吕悦不由得心中直发毛——他不会是最近功力大涨的……能从脉搏上面分分辨出男女来了吧?!
心中怀着一丝忐忑,先瞄了一眼叶女史——正沉着张脸拿着手中的一个杯子,也不知是要喝还是要干脆丢出去。
又看了看何栾——小大夫正垂着眼睛,长长的睫毛垂在眼皮上面,打出一片阴影,脸上微微有着两团红云,看着是那般的……让人垂涎欲滴。
吕悦咽了咽口水,上前一步,干笑道:“麻烦何医师了。”
“无妨、无妨。”
把胳膊放到手枕上面,何栾的手指就搭了上去。
那边,没事儿了的棉儿正想给叶女史杯里蓄水呢,一抬眼,就看到叶女史黑着张脸正挑眼往那二人处瞪过去,那脸色……好吓人啊!
棉儿身上一抖,站在原地没敢动弹,此时却也偷偷往那边看了过去,别说,那位医师脸上还带着些红晕,貌似有些不大敢看小吕公公的模样……等等,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大对呢?什么时候小太监也如此受欢迎了??
左右诊罢,何栾抬起手后才松了口气,依旧垂着眼皮,匆匆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向吕悦嘱咐道:“公公身上无妨,只天气一冷,更要仔细吃食上头,万不可用了生冷的……再一个,若能偶用些素食更好,公公内火有些旺盛,怕是这几日火炕太热的缘故,晚上睡时可少去些被褥。再一个,天气寒冷,这两天又下过了雪,莫要出去碰冰碰雪,对您身子……不大有好处呢……。”
他那里关照的话竟比对棉儿说的还要多上不少,就听另一边“咔嚓”一声响,屋中几人疑惑扭头,就见叶女一脸淡定的放下手中的杯子,把不知怎么碎成了渣渣的杯子把手放到了桌边,挑眼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何医师辛苦了,棉儿取些点心来,请跟着何医师的小公公用些,吕悦去那屋拿荷包来。”
二人只得应了声“是”,低头退了出去,这边,叶女史才挑眼看向何栾,而何栾,也是头一回光明正大的看到这位太后身边得用的女史大人。
很美,可是……表情有点吓人呢。
跟看见那个机灵鬼似的吕悦不同,这位大人美则美矣,可却有种……让人心中寒战的威仪。
咽下了口水,压回心中震惊,何栾肃容道:“我等奉命前来,女史大人不必如此客气。”
“不过是天气冷了,让医师同小公公压惊而已,我知大人家世不凡,自不在意这些,荷包也是送那位小公公的。”
听叶女史这么说,何栾脸色这才略好一些。
“听吕悦说,医师曾给她看过病?”
何栾忙道:“确是有两回,小吕公公有个头疼的毛病,之前倒是用过一阵子臣开的膏药方子。”
叶女史微微点头,半垂着眼皮:“那孩子是个命苦的,既然到了我这里,我自然要护她周全……何医师,为医者,最重的莫过于慎言二字。”
何栾心中一动,抬眼又看了看叶女史,见她神色自若,虽身上还带着那股叫人坐不安生的气势,可却并无其它异色。
也是,这可是位女史,平日里就算有公公跟着伺候,也不能近身啊?现在看来……怪道呢。
心中放宽,何栾也松了口气,在这里,跟着位女史,总好过在那边跟着个……不大着调的皇子吧?那边最近可热闹得很呢,三天两头有小太监挨打,自己也去过两回,还好,被打的人中没有吕悦,只当时还不知道吕悦已不在韶华殿了呢。
何栾深点了点头:“这是自然。”
叶女史眼中一缩,果然……也就那个白痴,还当别人都不知道呢,天知道最傻的那个就是她了!
吕悦取了荷包过来,棉儿也塞给了替何医师拎包的小太监一怀的点心,总算是送走了这过来听诊的二位。
等小何医师离开,吕悦就跟屁股上长了尾巴似的,坐立不安,一个劲儿的围着叶女史转悠着,一路转悠到晚上,直到洗漱过后,才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那个……大人啊,我们走后……何医师可有跟您……说过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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