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里面,吕悦一脸兴奋的跪在窗边往外看,他们出宫之后先是去了每次出宫时都会去的叶府小院子,进去换过衣裳带好东西,就又出来坐上了另一辆马车,向城外而去。
“美人美人,还要走多久啊?”这会儿已经出了城,拐上了一条上山的路,官道上虽尽是土,可架不住两边植被丰富,前后没什么车马,所以并没有多少黄沙扬起。
瞪了这个不安份的小家伙一眼,凤目流光,翩翩佳公子斜靠在车厢之内,好一副叫人心动的悠闲作派,只可惜厢内的另一人不配合,只顾着往车窗外头看风景了,根本没去看车内美色。
“出城后再走一个时辰吧。”
“有点儿远,不过也不错了。”吕悦继续欣赏沿途风光,同往上山走的还有些路人,有的是背着竹楼上山采野菜的农家孩童、有的是不知哪家庄子上的进行采卖头住的车辆、更有些则是像吕悦他们似的,往山中别院来消暑玩耍的。
看着几个青年公子骑着高头大马快速度飞奔过去,吕悦心声羡慕:“唉,不知道马到底要怎么骑?”说罢,一时好奇,转过头来看向叶女史,“对了,你会骑马么?”
难得一见的,叶女史竟然脸上一红,把头侧到另一边去,抿着嘴唇不做答。
吕悦愣了下,想起这会儿是古代,貌似一般大户人家的女儿也不能出去学马吧?虽说这个叶女史未必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孩子,可女孩子哪好学骑马呢?
正想找个话题差过去,就听她低声道:“幼时倒是学过,只后来入了宫再没骑过……这许多年,怕是忘得差不多了。”
吕悦恍然,转过身来坐到她的身边儿,狗腿的拍拍她的手:“没事没事,我连马腿都没摸过呢!你好歹还骑过。”
转过头来扫了吕悦一眼,叶女史明显心情依旧不好。就听这个没眼色的继续在那里废话:“反正以后也用不着你学嘛,出个门什么的坐坐车、乘乘轿,女孩儿嘛……学那些个干嘛?”
脸上又是一黑,抬手就给了她一个暴栗,打得吕悦脑门都红了起来,委屈的瘪了瘪嘴,自己又怎么惹着她了?莫非她是那种求全求善的性子?容不得自己有不会的东西?这不是自找罪受么!
“唉……。”慈恩殿里,宋女史看着手中那几份叶女史交给自己的东西,叹了口气,自己几人入宫多年,竟还比不上这他这么个小孩子……有时,手段狠辣些倒也真是见效呢。
拿着那几份东西,起身去了太后处——只一个不好,这孩子的性子也太独了!为了不耽误他自己出去玩乐,偏偏在他走了之后才叫人把这些东西给自己送来!他倒出城逍遥去了!
“这些都是那孩子查出来的?”太后摘了玳瑁眼镜,抬手捏了捏两眼中间的鼻梁,叹了口气。
“是。”
太后缓缓点头:“真是个好手段的,难怪当年你坚持要他入宫呢。”
宋女史默不作声。
“我老了……也活不多少年了。”闭了闭眼,再睁开之时,眼中带了几份泪光,“我早有猜测,当年那事,皇上哪能不知情?却没承想,此事竟是他默许皇后动的手……。”说罢,又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寒光,“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还有一个宫人躲到了宫外么?过几日借着老二的生日,叫他再出宫一回,去那处要到那几件东西吧。”
宋女史微微抬眼,扫了太后脸色一眼,点头道:“我们这里自然好说,只太后……。”
太后转过头来,雪白的头发、苍白的脸色,老人家的眉目间带起一丝苦笑之意:“你们在我身边费的心也够多了,这许多年……倒难为你们这些性子最是洒脱的江湖人士了。”说罢,闭了闭眼,“当年,若不是我为了自己……为了叶家……哪会选了当今做皇帝?可皇帝那位子一旦坐上了……谁会乐意大权旁落?我对不起他,他也对不起我叶家……。”
说罢,又是冷笑了一声:“天承这孩子向来很好,自幼就长在我身边儿。看看他,再看看他父亲当年?他都快三十了,太子的位子还坐得稳稳的,可见是个最为稳重的……我也活不了多久了,就想看着孙子,承起这份大业呢……。”
宋女史淡定一笑,她不是土生土长的宫里人,对皇权也没那份深入骨髓的惧意:“我们只听您的吩咐。”
太后点点头,目光复杂的又看了看宋女史,还好,他们虽接生意,却没有想坐这天下的思心……倒也是,这天下也不是人人都能坐得的。
又叹了口气,幽幽的道:“来年,皇上就要六十了吧?”
“自然,听说明年可是万国来朝了呢。”
“六十……于天下之主来说,可算是高寿了的呢……。”
青山、绿水,风景秀丽,鸟语花香。
吕悦深吸了口气,站在山坡向下眺望,林间远远近近或高或低的夹杂着些宅院,都是京中家世丰厚的人家在此处建的宅院。
“果然还是天然的精致最好啊!这气势、这风景,浑然天成!”双手叉腰站在小山坡上,吕悦抒发起了感慨。
皇宫之中只有慈恩殿、御花园里头有山水景致,另外一处就皇帝所在的正德殿后有些山水花草。其余的地方,住人还住不够呢,哪里来得地方建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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