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街失火了?!”王朝一惊,狠跺了一下脚,皱眉道:“糟糕!”
“出了什么事?”展昭与莫愁对视一眼,皆是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王朝摇头叹息:“适才那个王侍郎亲自面见包大人,也不知说了什么,出府时就把那个李什么的书生带走了。现在如你所说这般,定是他放的火,企图将你二人烧死,或是销毁那包药粉!”
“你是说包大人许了?”莫愁问他。
“是。”王朝点点头。
“无妨,既是大人许了的,那定有他的意图,你也莫太担忧。”展昭又复问道,“大人现在何处?”
“在书房,除了李书生以外其余几个嫌犯也都在书房候着。”
“好。”展昭颔首,唤回莫愁,“小西,我们去书房。”
*
包拯的书房之中,灯火微暗,案几前摆有红瓷雕蛟瓶,几叠书卷整齐的摆放在左侧,砚台与笔纸端正的落在右前端。
公孙策与君子逸立在案几之右。
公孙策今日是一身松花色长衫,帽上的翡翠闪出点点光芒,他静静地看着堂下几人,捋着胡须默不作声。
包拯正坐在太师椅上,紧蹙双眉,面色铁青,冷眼四扫,不怒自威。
张龙赵虎二人立在门口,却见前面展昭与莫愁并肩走来,两人表情皆是不太好看。
展昭在张龙面前停下脚步,问道:“大人可是在里面?”
“是。”
展昭点点头,不再多话,轻手推门而入。
书房中气氛正僵,寂静万分,众人都无言语。展昭来得匆忙,并未换上官服,身上仍旧是那件蓝衫,他走到堂前,抱拳倾身。
“大人!”
“展护卫此行,可有带回莫姑娘所说的药粉?”
展昭斜眼向身边的几个人看去,方说道:“回大人,西街方才走水失火,莫姑娘的房子已化为灰烬。”
“什么?”包拯猛然站起身来,眉目暗沉。
“不过……”展昭垂下头,忽然走到包拯身旁,在他耳畔轻语了几句,包拯微微一愣。
“展护卫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嗯,好。”包拯点点头,又复坐下。展昭退在一旁,朝莫愁使了个眼色,她这才不情不愿地走到他跟前。
展昭微叹了口气,生怕她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了性子再出差错。
“小西,适才我说的话你可听进去了?”
莫愁有气无力地点头:“听进去了。”
“……可别乱说话。”
“不会。”
包拯从椅上缓缓起身,负手绕过案几,走到堂下几人面前,许久,才道:
“你们可知,我此次为何不升堂会审?”
几人面面相觑,不敢说话。
包拯冷冷道:“此案之凶手,手段恶毒残忍,杀死妙龄女子,毫无人道,天理不容!此等畜生,根本不配站在公堂之上!”
他凝神注视着面前之人,暗黑的额上,弯月仿佛发出光亮来。
“你说是不是?陈录客栈的花掌柜。”
花绮容波澜不惊,浅浅朝包拯笑道:“小女子不明白大人此话的意思。”
“不明白?你当真是不明白么?”包拯沉声道,“你的祖籍是在江陵吧?”
花绮容静静地点点头:“是又如何?我记得这位叫张胜的富商也同是江陵之人。江陵人士如此之多,大人莫非仅凭这一点就要治小女子的罪么?”
包拯冷笑:“好一张巧言善辩的嘴。我且问你,莫姑娘出事的那日夜里,你在何处?”
“我不是已经说过了么?我在店中算账,我店内的伙计可以为我作证。”
她身边的那个伙计与店小二同时点了点头,怯声道:“大人,掌柜的真是在店中算账。我与小二哥都亲眼所见的!”
“你错了!”包拯打断他,“你二人是丑时回房睡觉的,仅只能证明她丑时之前在店中算账,丑时之后的事情,无人能证!”
花绮容仍旧笑道:“即便我丑时之后无人能证明,却也不能就断定我便是凶手啊。大人说话可得有凭有据。况且,我同小西关系情同姐妹,我为何要去加害于她?我的动机何在?”
“动机很简单。”展昭抱剑走出来。“因为她的名字之中,有你所恨之人的名姓!”
“展大人何出此言?”
“数月之前江陵城外有一户书生人家,一家三口神秘失踪。据我所查,那书生姓游名之桃,曾中过秀才,在城外开设了一家私塾教书。而他的妻子,年纪二十,正巧也是姓花。而展某碰巧在江陵有一个朋友,他与江陵一个有名的富豪熟识,那富豪的名字……似乎是叫万金贯。他说,他曾见到这个秀才与那万金贯的小妾来往密切……
那个小妾,正是死在江陵的,秋慧。”
展昭顿了顿,看着她,“花掌柜不觉得,这样的事情太过蹊跷了么?”
“蹊跷么?”花绮容笑着摇摇头,“我怎就不觉得?展大人可还记得当初那假状元一案?真周勤,假周勤,二人同名同姓,可见这世间巧合之事并不少,何必这般大惊小怪呢。”
包拯冷声道:“若真与你无关,在江陵女尸的身上又怎会发现你常用的绣花丝线?”
展昭从怀中摸出一个布包,打开看时,里面静躺着一根红色短线,花绮容看罢,脸色半点未变:
“这丝线是在绣庄买的,随处可见,见着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也有可能是凶手与我用同一种丝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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