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开带着队伍与陈枭的队伍交错而过。恰在这时,一只小蜜蜂钉在第一辆马车的马鼻子上,那马儿受惊,嘶鸣一声撅起前蹄,整辆马车随之剧烈地晃荡了一下,一个人从马车里滚了下来。马夫赶紧勒住缰绳把马稳定住。
正巧来到旁边的张开,看见马车内滚出一个人来,略觉诧异。勒住马,回头问陈枭:“都头,这是怎么回事?”
陈枭若无其事地命人把杨志扶进马车,说道:“他是我的一个手下,路上得了病,所以我让他坐在马车里休息。”
张开恍然大悟,看了一眼杨志,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便领着手下人离开了。陈枭也领着手下人上路了。
一行人从山坡上下来,穿过一条小溪,进入一片松树林之中。就在这时,陈枭听到身后传来混乱的叫喊声,赶紧回头看去。只见杨志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离开了马车,夺了一柄长刀,正与手下众人对峙。
陈枭连忙勒住马。这时鲁智深已经提着镔铁禅杖奔过去了。
只见杨志拿刀环指众人,圆瞪双眼喝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鲁智深排开众人来到杨志面前,说道:“杨提辖莫急!你还认得洒家吗?”杨志打量了鲁智深一眼,神情一动,有些意外地问道:“你是大相国寺的鲁智深?”鲁智深哈哈大笑,“可不就是洒家!不过洒家已经不在大相国寺了!”
杨志放下了长刀,看了看四周,一脸茫然地问道:“这是在哪里?是黄泥岗吗?”
鲁智深道:“早就不在黄泥岗了!”
杨志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突然举起长刀重新对着鲁智深,喝问道:“你们和贼人是一伙的吗?”这时,陈枭已经过来了,说道:“提辖不要紧张,我们和贼人不是一伙的!”随即翻身下马,走到了鲁智深的身旁。
杨志看了一眼陈枭,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鲁智深道:“这是洒家的大哥,阳谷县的都头,陈枭。”
样子双眼一亮,连忙放下长刀,惊喜地问道:“难道是景阳冈上的打虎英雄?”陈枭呵呵一笑,“正是在下。”
样子连忙抱拳道:“久仰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
陈枭笑着回了一礼,“提辖不必多礼!”四下看了看,“我们就在这座树林中休息片刻再启程吧。”鲁智深闻言,冲众人喝道:“大家就地休息!”众人分散开,一撮一撮地靠着松树休息下来,有几个人则到树林外放哨。杨志见这些人行动举止极有纪律,感觉非常惊讶。
陈枭、鲁智深和杨志在一棵松树下盘腿坐下。有手下送来了清水干粮,三个人边吃边聊。
“杨提辖对于目前的情况一定非常疑惑。其实,昨天是我们救了你。”陈枭说道。
杨志回想起昨夜的经历,叹了口气。随即朝陈枭抱拳道:“多谢都头援手之德。”
陈枭笑了笑,“杨提辖不必道谢。如果杨提辖听了下面的话,依旧不把我们当做仇人的话,我就心满意足了。”杨志感到非常诧异。陈枭道:“实不相瞒,你们进入黄泥岗之前住宿的那座客栈,是我开设的。”杨志一愣,感到非常意外。陈枭继续道:“那座客栈是我命和尚一个月之前建造起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劫夺梁中书送往东京的生辰纲。”
杨志听到这话,大惊失色,霍然而起,瞪眼叫道:“你们也是冲着生辰纲来的?”
陈枭笑道:“杨提辖稍安勿躁。等我把话说完。如果杨提辖依旧不能原谅我们,那也只能由得杨提辖了。今后山高水阔若再相见,我们便堂堂正正地大战一场!”
杨志见陈枭说得光明磊落,心头的怒气不由地消减了大半。重新坐了下来。
陈枭看了一眼杨志,说道:“梁中书送给蔡京的生辰纲全是他搜刮的民脂民膏,这话杨提辖可同意?”杨志皱起眉头,轻轻地点了点头。
陈枭继续道:“杨提辖身为杨家将的后人,秉承先祖仁义之风,难道竟然愿意为虎作伥?”杨志心头一震,不觉慌乱起来。
“杨提辖效命梁中书,可想过百姓们会如何评价杨提辖?杨提辖声名受污是小事,然而却因此令祖上英名蒙羞,杨提辖将来九泉之下如何去见他们?”
杨志听到这话,更加不安起来。
陈枭话锋一转,缓和了语气道:“我也明白,提辖之所以效命梁中书,一则是为了报梁中书知遇之恩,二则是希望从军报国以慰列祖列宗在天之灵。”陈枭的话令杨志顿生知己之感,感动不已地道:“也只有都头明白杨志的心思。”
陈枭叹了口气,“恕我直言,杨提辖,你恐怕错解了祖上的心愿了。”
杨志不解地问道:“我如何错解了祖上的心愿?”
陈枭道:“杨提辖,如果当年杨老令公是为了官位的话,怎么可能血战沙场埋骨他乡?杨提辖如今以谋取官位做为告慰列祖列宗的手段,岂不是显得非常荒唐?”杨志连忙道:“都头错了!杨志虽然不才,却也不是贪恋名利之徒,之所以渴望官职,无非是为了沙场效命,如此方可告慰祖先的英灵!”
陈枭问道:“杨提辖以为当年杨老令公为何上战场?”
“当然是为了报答君恩。”
陈枭笑着摇了摇头,“敢问杨提辖,杨老令公在为宋皇效命之前,在为谁征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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