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宽附和道:“孟老板说的是。老弟你也不能让我们白忙活啊!”
陈枭沉吟片刻,“既然两位老板都这么说了,我若是再硬着这个价格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这样吧,我每担降三两银子。”
蔡东气愤地道:“最多就给你八两银子一担,爱要不要。”
陈枭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我明天就打道回府。来人,送客!”守在门口的武松立刻进来,毫不客气地请道:“请!”
张宽、孟良两个一副惶急的模样,蔡东紧皱眉头沉吟着。孟良急声道:“大官人莫要动怒。若是对价格不满意,可以再商量嘛?”张宽连声附和。蔡东虽然没有说话,不过态度却也明显缓和了。
陈枭淡淡地道:“十二两银子每担。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拉倒。”
孟良急忙抱拳道:“请容我等商量商量。”
“可以。不过我不希望等太久。”
孟良和张宽便拉着蔡东退到一边,三颗脑袋攒在一处小声嘀咕着。陈枭端起茶碗来喝茶,一副好整以暇的神情。
片刻之后,三个人回到陈枭面前。孟良抱拳道:“大官人,我们三个已经商量好了,接受大官人的价格。”
陈枭放下茶碗,“好。我这里是一万担粮食,总共就是十二万两白银。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蔡东沉着脸道:“我们必须先验货。”陈枭笑道:“可以。”随即对武松道:“带他们去院子里查看货物。”武松把手一展:“请。”三个人便跟随武松离开了房间。
不久之后,三个人又跟随武松回来了,都一脸欣喜的神情。孟良抱拳道:“大官人运来的粮食非常好,都是最上等的货色。我们这就回去准备钱款,明天一早就来提货。”陈枭点了点头,“我等你们。”三人便急匆匆地离开了。
待他三人走后,武松忍不住骂道:“真是一群狗日的奸商!一担粮食居然都被他们卖到了三十五两白银的价钱!难怪这孟州城荒凉成这个样子!真想宰了这些王八蛋!”
陈枭思忖片刻,对武松道:“去把康铜给我叫来。”
武松应了一声,离开了房间,片刻之后领着康铜回到房间中,抱拳道:“大哥,人带来了。”康铜跟着抱拳道:“主人召唤,不知有何吩咐?”
陈枭问道:“我之前交代的事情,你都打听清楚了吗?”
“回主人的话,都已经打探清楚了。朝廷拨发的赈灾钱款共计有一百万两白银,不过送到知府衙门的却只有四十八万两;拨发的赈灾粮食有一百一十万担,运到知府衙门的仅有六十万担。所有这些赈灾钱粮全都储存在府衙后面的府库之内,有几百禁军把守,任何人若没有知府大人的手令,都不得进入。”
陈枭皱着眉头问道:“这么长一段时间难道这位知府大人就没有放过粮吗?”
康铜摇了摇头,“没有。”
陈枭冷笑了一声,“你继续说。”
康铜继续道:“按照主人的要求,小人还了解了孟州禁军的情况。孟州禁军有两万多人,目前,这些禁军分作三个部分,一部分负责守城,一部分负责保护孟州官府与外界的往来交通,最后一部分则守在快活林外。”
“快活林?”
康铜解释道:“在本城北边二十几里外,有一片山谷林地,环境清幽,由于有几条官道在那里交汇,因此非常繁荣。起先不过有几家客栈供过往商旅休息罢了,如今却发展成了一座拥有许多酒家客栈及妓-院的‘小扬州’了。”
武松不解地问道:“知府特地派兵保护那个地方做什么?”
康铜道:“听说知府在快活林有产业。而且由于快活林乃多条官道交汇之处,如果被灾民冲击了,便会很快影响周边州郡,进而上达天听。因此知府大人才会如此着紧那个地方。听说半年之前有一伙饿慌了的灾民纠集起来,企图冲入快活林。却被守备在快活林外的禁军杀得尸横遍野,血水都把大地给染红了,死了有上千人,知府还以此上报邀功,说是剿灭了一支肆虐地方的土匪。从那以后,灾民们就不敢靠近快活林了。”
武松大怒,“可恶!这个知府分明就是草菅人命!”
陈枭冷笑道:“现在的朝廷有不草菅人命的官吗?”看了康铜一眼,“现在城外的灾民是个什么情况?”
康铜叹了口气,“一部分跟小人一样,离开了家乡,到外地谋生。不过大部分却还是留在这里。很多人都饿死了,有的饿得太厉害了就吃观音土,结果活活地噎死了,剩下的靠好不容易找到的草根树皮树叶勉强苟活。”
陈枭和武松紧皱着眉头。陈枭抬起头来,“那三家商贾的钱财存放在什么地方,你打听到了吗?”
康铜道:“他们这段时间赚取的不义之财都存在自家后院的库房中。每一家外面都有许多家丁护院守护,里面的情况由于没能进去因此不得而知,想来戒备应该比外面更加森严。”
陈枭站了起来,“走,带我们去那三家周围还有府库附近转转。”
康铜应了一声,跟随陈枭武松离开了房间。
三个人从客栈出来,按照康铜的指引沿着街道前行。眼前的街道显得非常萧条,正值中午时分,街道上居然行人寥寥,两边商铺大半关着门,几家开着门的店铺也是门可罗雀。街道上的行人都面有菜色无精打采忧心忡忡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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