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枭笑道:“你有这种想法也是人之常情。”随即有些茫然,搞不清楚自己不愿乘金国危急之际突击其西京道究竟是否真的就是如自己所言那般?真的仅仅只是因为自己曾经的经历和认识而没有丝毫个人感情成分在内?自己也是想不明白,随即想是也好不是也好又有什么关系呢!
笑了笑,抬起头来,对林冲道:“你们这一支兵马要做好出击的准备,一旦金人提出请求,立刻出兵援救,在这件事情上,我们和金人可以说是同仇敌忾!”“是。”
陈枭想了想,铺开一张信纸,蒋丽在旁边见了,立刻意识到陈枭要写信,连忙上前为陈枭磨墨。片刻之后墨汁磨好,陈枭拿起毛笔饱蘸墨汁,在信纸上写了起来。蒋丽非常好奇陈枭写的是什么,却垂着头不去偷看,身为飞凤女卫的卫队长,蒋丽很清楚燕王让自己看的自己才能看,燕王不让自己看的就是再好奇也不能偷看。
陈枭放下毛笔,从头至尾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之后,轻轻地吹干了墨汁,然后折成一张三寸来长的纸笺,这时蒋丽双手递过来一只信封,陈枭接过信封,将纸笺装了进去封装好,递给林冲,“这封信,派人传给张横,要水军照此行事。”林冲应了一声,上前来双手接下书信,随即抱拳道:“大哥,要是没有别的什么吩咐的话,小弟便告退了!”陈枭点了点头,“你去吧。”林冲朝陈枭拜了拜,疾步离去了。
陈枭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站起来走出了帐篷,蒋丽跟随在后。陈枭来到小溪边,沿着潺潺的小溪漫步,鼻子里呼吸着芳草馨香,脑子里却在思考着眼前的天下大势:呵呵,说起来,如今的天下已经彻底偏离了自己所知道的历史轨迹,历史上的这个时候,固然没有我陈枭这号人物,恐怕金人也早已经入主中原了;而那时倭人虽然不能算多弱,然则也不可能如今日这般强盛,高丽几乎都被打得灭国了,抗日援朝,这不是应该发生在明朝的事情吗?
陈枭苦笑着摇了摇头,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溪流,只见溪水在月华的映照下白光粼粼,不由的想:我现在都搞不清楚,有关现代社会的记忆究竟是是真实的还是梦境了,或许这只是一场无比真实的梦吧。
长叹一声,将满腔思绪暂且抛下,转过身来,准备返回帐篷休息,却看见蒋丽正怔怔地看着自己,心中不由的好奇她此刻正在想着什么,于是微笑着问道:“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蒋丽回过神来,美眸中突然涌出了激动的神情来,突然扑进了陈枭的怀抱,陈枭一怔。蒋丽抬起头来,十分动情而又幽怨地道:“主人,你好久没有疼爱过我了!”陈枭心头一荡,随即升起愧疚的情绪来,眼见眼前这张娇颜美艳如花,不由的食指大动。一把搂住了蒋丽,随即两人便滚倒在高高的青草丛中,蒋丽嘤咛了一声,如诉如泣,荡人心魄。
……
视线转到延安府。
右大将军李元忠和太子李秉常正在书房中议事,就在这时,李元忠手下的一名亲信军官匆匆奔了进来,双手托着一封书函躬身禀报道:“太子,大将军,右丞相大人派人送来了一封书信。”
李元忠和李秉常都是心头一动,李元忠赶紧接下书信,拆开信封取出信纸,打开信纸看了起来。片刻之后,冷笑一声,对李秉常道:“燕云使者坚持不肯退还河西三州,陛下已经答允了,而且陛下还答允退还掳掠的十万人口。”李秉常大怒道:“父皇怎能向燕云屈服!”李元忠道:“和议即将达成了,此刻燕云方面绝对不会有任何防备,绝对不会想到我们会在这个当口向他们发动突袭!”
李秉常吃了一惊,“没有父皇之命,怎能擅自行动?”
李元忠眼中流露出异样的光彩,“太子殿下,之前您率军东征,不仅未建寸功,还损兵折将丢失了河西三州,陛下已然对你不满,而殿下的那些个兄弟们却开始摩拳擦掌意图取而代之了!……”李秉常听到这番话,不由的皱起眉头,忧心忡忡。
李元忠继续道:“若是殿下的哪位兄弟终于取代了殿下,将来陛下龙驭宾天之后,他能饶了曾经做过太子的殿下吗?”
李秉常不由的想到几十年前西夏国内发生的一件事情,那位废太子前辈,在新皇登基后不久就莫名其妙地惨死家中,虽然朝廷对外声称说他得了急症暴毙,可是谁都知道,那是新皇下的毒手,类似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可不少见啊,自己若被废,只怕也难逃出这样的厄运。一念至此,不由的面色苍白,冷汗涔涔,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李元忠道:“殿下,如今只有一个办法才能让殿下逃脱这样的厄运!……”
李秉常一听这话,便如同一个溺水之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急忙道:“请大将军指教!如能逃过这一劫,本王定当重重酬谢!”
李元忠正色道:“末将为殿下效劳那是理所应当的,怎敢图谋报酬!”李秉常见他如此说,不禁十分感动。
只听李元忠道:“其实这也并非是末将一个人的主意,而是末将和左丞相一同想出来的办法。”看了一眼李秉常,“其实末将并非是奉皇命而来的,”李秉常一愣。李元忠将手中右丞相的那封书信递给了李秉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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