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赫站起身来,走到大帐中间的沙盘前,众人当即围了上去。这是一座关于西凉府城的简易沙盘,和现代社会的那种精致沙盘是不可同日而语的,就是用一堆湿沙子堆成一个城池的模样,然后在城池旁边开了条河表示西凉城旁边的石羊河。
松赫指着指着沙盘说道:“西凉西靠石羊河,从西边不好进攻,我打算以战骑埋伏在石羊河西岸,步军大队则从南北东三面强攻西凉城。围三缺一,敌军一旦抵挡不住必然从西边出逃。一旦他们渡过了石羊河,我们埋伏在西岸的战骑便立刻出击,一鼓作气彻底全歼敌军残兵。到此,我军便可大获全胜。”众将纷纷点了点头,都流露出了笑容,只感觉这一仗胜券在握。
松赫扫视了众将一眼,说道:“大家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都下去休息吧。”众将躬身应诺,退了下去。松赫叫道:“占堆,阿旺,布桑,你们留下。”三人停下脚步,其他人看了他三人一眼,出了房间。
松赫走到三人面前,看了一眼外面,见其他将领都走得远了,便小声对三人道:“待城破之后,你们不要管其他的人,只管去搜捕燕王王妃完颜青凤。若是能将诸位完颜王妃安然无恙地送到陛下那里,可比夺取西凉府的功劳更大!”三人点了点头。松赫叮嘱道:“记住,千万不要被其他将领抢先了,必须是咱们自己人立下这件大功劳才行。”
……
明月渐高,夜色渐浓,原本喧嚣的吐蕃军营渐渐地沉寂了下去,只有篝火还在燃烧着,散布在原野之上和镇甸之中,繁若群星。在军营的外围,吐蕃的哨兵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严密监视着周边的动静,而骑兵队则在往来巡逻着,此地距离西凉府已近,燕云军又是十分厉害的对手,吐蕃人丝毫不敢大意。
镇甸中许多阴暗角落的地板缓缓地打开了,有黑影从地下钻出,仿佛突然从地下钻出的鬼魅一般,却原来都是些黑衣蒙面人。
黑影蒙面人从地下钻出,随即轻轻地将地板合上,随即隐藏在黑暗中观察周边的动静。此时,有几个哨兵站在几处屋顶上警戒,几支巡逻队正在镇甸中的街巷中巡逻着,静夜中传来巡逻队的脚步声,十分清晰,夜枭在树梢上发出有节奏的鸣叫声。
所有黑影立刻行动起来。几处楼顶上黑影一闪,随即几个哨兵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个巡逻队中的士兵不经意间抬头一看,看见原本应该在屋顶上负责警戒的那两个哨兵居然不见了踪影,忍不住骂道:“他妈的,上面的哨兵又偷懒了!”队长听到这话,抬头朝那处屋顶看去,果然没看见哨兵的声音,登时气愤地道:“阿英拉错是怎么管手下的?手下人居然如此懒散!”
一名士兵道:“队长,咱们也找个地方休息休息吧?”
队长回头瞪了他一眼,骂道:“胡说!军令如山,怎能随便休息?阿英拉错他们违抗军令,我们怎么能学他们?”士兵缩了缩脖子。队长又看了一眼那边的屋顶,说道:“待会儿交接的时候,我便要向将军报告阿英拉错部下擅离职守之事,非叫将军狠狠地制裁他不可!”
一队人沿着主街走到一笑小巷口,随即转向走进了小巷。小巷中鼻子主街上更显昏暗,巡逻兵手中的火把也仅仅只能照亮周边五六米的范围,再远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巡逻兵正行走在小巷之中。突然,两边涌出无数个黑影,静夜之中突然出现这样的景象,众巡逻兵以为见鬼了,都是悚然一惊,想要叫喊,却已经被那些黑影给捂住了口鼻,声音才出喉咙便出不来了。随即只感到脖颈一凉,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黑衣人转瞬之间便杀死了十几个巡逻兵,随即踏熄了地上的火把。几乎刚刚做完这些,前面的主街上火光一亮,另一队巡逻兵走到了小巷口。纷纷扭头朝小巷子里看了一眼,却只看见一团漆黑,并没有发觉任何异状,便经过小巷口继续朝前面行去。
众黑衣人隐藏在漆黑的小巷中,领头的黑衣人扭头看了看天色,明月已经微微西斜,已经是后半夜了。
布谷布谷……,今夜中突然传来几声布谷鸟的叫声,响了三下,停下,又响了三下,停下,又响了三下。
领头的黑衣人小声对身后众人道:“各队都已经得手,按计划行动!”随即便躬着身子当先朝小巷口快步行去。片刻之后,这一队黑衣人便来到了一座规模不小的院落之外。这座院落在整个镇甸来说绝对是最好的,门口守着十几名士兵,门内灯火通明,前院后院站满了士兵,人虽然很多,不过却没有人说话,十分安静。
当头的黑衣人停下脚步,举起右手,众黑衣人全都停了下来。此时众黑衣人在院子里斜对面的一道围墙之下,月亮正好已经移到了围墙的另一侧,将围墙的阴影投射下来,完全遮掩住了众黑衣人。
众黑衣人纷纷取出连弩,瞄准了门口的那些卫士,却没有立刻射击,似乎还在等什么似的。
布谷布谷布谷……,院落的后面突然传来了三声布谷鸟的叫声。隐藏在大门前阴影中的黑衣人一听到这个叫声,当即朝大门口的那些卫士扣下了扳机,静夜之中,只听见箭矢破空的声音,随即门口的十几个卫士便惨叫着拽倒在地。众黑衣人当即冲出阴影,奔到大门两侧的墙角下,收起连弩,拔出横刀,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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