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西线这一批缴获的战马,断后的梁山军达到了两人三骑的奢侈标准,花了一天多时间,从大名西面的李固镇,越过府城,赶到了大名东面的莘县。
一直困扰着王伦的南、北两面追兵根本没有任何消息,直叫王伦在心中纳闷,难道这两路人马也是只为了规复城池而来?
不过他一直没有放松警惕,派出一批又一批的斥候,打探着战场消息,连马灵都待不住,主动请缨,只身前往南面去了。
此时离萧嘉穗后队的陷阵营,只有不到二十里了。军中忽听得一声急报声传来,王伦心中一禀,回头看了身边的许贯忠一眼,只见他微微颔首,两人都朝自北边飞马而来的斥候望去,只见这斥候身形狼狈,背上还插着一支折断的箭矢,再看他脸上时,从嘴角溢出血液,已经结成一道深深的血痕。
“哥……哥哥……”那斥候吃力的赶到王伦跟前,顿时滚落马下,王伦和许贯忠急忙下马,上前将他搀起,只听王伦回身大叫道:“速传军医过来!”
“这就去!”韩世忠应了一声,扭头去了,那斥候满是血污的脸庞微微颤动,望着王伦道:“小人不碍事……北边急驰出一队骑兵,前后不下四千之众,正南下往我军袭来!这是好几个弟兄拿性命换来的消息,哥哥早作准备!”
该来的,迟早要来!真真是一点侥幸之心都不能抱。王伦在心中暗叹一声,轻拍着这位弟兄的手背,问道:“你和阵亡的弟兄,都是哪一营?”
“磐……磐石!!”那斥候虽是伤的不轻,话都说不大连贯了,但是说起自己来历时,满面骄傲!。
王伦点了点头,叹道:“都是林教头带出来的好汉子!你把军情说与军师听了,好生下去养伤,其他的事情便交给我们!”,王伦说完,只见许贯忠拿过一个水壶,递给斥候,等他喝完了,出言问道:“这支兵马从哪里撞出来的,怎么事先完全没有消息?”
“军……军师,这队人马一直藏在冠氏县城中,咱们斥候没有入城,是以一直没有他们的消息!”斥候吃力道。
许贯忠眉头微皱起,又问道:“他们离此处还有多远!”
“最多不到半个时辰,便能赶上咱们!”斥候喘着粗气道。
正在这时,韩世忠带着军医匆匆赶来,王伦一见韩世忠后两人,吃惊道:“妹子,你怎么没跟神医一起,随萧大官人先走?”
“哥哥莫要怪三娘,都是我的主意!哥哥既然要二十位会骑术的军医随行,小弟既是军医,又会骑术,故而留了下来!若要责罚,小弟甘愿领罪!”安道全拱手道。
“不怪安神医,都是小妹执意要留下,要罚就罚小妹罢!”扈三娘上前一步,挡在安道全身前道。
见他们这般执意,王伦心中有些感动,只是此时不是叙话之时,只听他道:“罢了!你们先带这位兄弟下去治伤!大战只在顷刻之间,妹子,务必要保护好神医!”
扈三娘见王伦不赶他们走了,闻言大喜,道:“兄长放心,小妹领命!”
这时四名亲卫营的士卒把受伤的斥候抬起,随安道全下去诊疗去了,王伦叫过焦挺道:“你在营中点五十个弟兄,交给扈三娘,叫他们听从三娘号令,贴身保护安神医,不可有半点损伤!”
焦挺领命去了,许贯忠抓紧时间,开言道:“这四千人马来得突兀,从脚程上看,应该是恩州禁军,只是他们既然选择藏匿于县城之中,估计是在等待翼州援军。可是我军破城不到五七日,翼州大军不可能赶得到此处。实际上,从来袭的敌军数量上看,也可推定翼州援军并未至此!那么是甚么原因叫他们没有继续等待援军,而是倾城而出呢?”
见许贯忠说出问题关键,韩世忠忽然出言道:“翼州的援军是援军,檀州的援军一样是援军!莫不是这南北两面,通了消息?北面的恩州军能藏在县城中隐蔽消息,南面的檀州军还不是可以这般操作?怪不得探来探去,探不到他们消息,原来躲到龟壳里去了!”
许贯忠见说暗暗赞叹,颇有些诧异的望了韩世忠一眼,点头道:“正是如此!”
看来恩州、檀州的两只军马的领头人不简单呐!起码比那位授首的相州团练使要强得不知到哪里去了。只见王伦眉头紧锁,道:“这两州人马不去抢城,也不去攻击车队,却把目标放在我等身上,看来其志非小啊!眼下恩州在明,檀州在暗,这个仗,怕是我梁山立寨以来,头一次啃这么硬的骨头!”
“前面不远,就是我军大批辎重和百姓,这一仗,多是躲不开了!既然要打,照小弟的意思,先把明处的恩州军解决了,咱们人数上不吃亏,马匹、兵器、甲胄甚至还占优,士卒的斗志更别提了!哥哥,军师,小弟的意思,先下手为强,一定要抢在檀州军出现之前,解决了恩州军!万不能错过时机,叫他两军从容夹击我军!”韩世忠建言道。
到底是货真价实的中兴大将,身上果然有那么一股子狠劲!王伦颇为赞赏的朝韩世忠点点头,又望向许贯忠,问他道:“军师的意下如何?”
这时许贯忠正十分惊讶的上下打量着韩世忠,闻王伦出言相问,许贯忠点头道:“我赞成良臣的意见,不可等他两军从容夹击我军!此地我昔日走过不下十遭,在我军北边十余里处,有一地可以设伏,且是恩州军南下的必经之路,咱们可以在那里以逸待劳,速战速决打垮恩州军,其他再作计较!若有余力,连带一鼓作气拿下檀州军。若是力有不逮,咱们两人三骑,可以凭借马匹优势,从容撤出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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