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逵、鲍旭、项充、李衮四人,放在战将中来说,不过中人才资,而建立“陷阵”营的初衷,王伦也并不是寄希望于他们在战场上斩将立功,只是借用田忌赛马里中驷对下驷的浅显道理,以取得战场上的先机。
这四人最大的优势,便是面对敌军士卒时,有一股悍不畏死的超一流的斗志,以及完爆对方部卒的个人战技。所以对阵普通甚至精锐士卒时,他们能够鱼如得水,游刃有余。
可惜此时面对着武艺高强的官军大将辛从忠,无奈,终有些力不从心。
鲍旭的丧门重剑没有抵挡住辛从忠的蛇矛,眼见长矛刺来,命悬一线之间,忽然旁边李逵大喝一声,暴起身躯将鲍旭撞开,只见那蛇矛顿时在李逵野牛皮一般的肩膀上划过,顿现一道长长的血痕。李逵吃痛,惹发凶性,毫不畏惧要上前与辛从忠拼命,哪知此时项充已经举着团牌挡在李逵跟前,大叫:“哥哥莫去,你不是他的对手!”
李逵是个认死不认输的人,平生哪里又曾吃过这么大的亏?当下紧握双斧,就要推开项充,忽见项充手上团牌也被一股大力挑飞。
项充大惊,下意识从后背取了暗器,朝来人飚去,李衮见状,也是将标枪飞出,可惜那辛从忠也是暗器高手,最善使用小标枪伤人,哪里惧怕同道中人的手段?只见他一个急闪,躲过项充和李衮的暗器,唯独可惜了他身后的两个亲军,一时避闪不急,双双毙命。
辛从忠把牙一咬,大吼一声,猛扑了上来。他此时亲自上阵,倒不光光只是为了替心腹报仇,还有为全军除障的想法。毕竟这么小的接战范围,己方人数的优势完全显现不出来,以贼寇这四人为中坚的一帮人,与己方相同数量的部卒撞上,怕还真难是他们的对手。若是这般杀下去,不但破不了对方四人杀阵不说,反而成了添油战术,就这般拖延下去,本来强打起来的士气,又要为之一泄。
“王伦那厮,哪里网罗的这些个野人!怪不得以这小牢子为领军大将,先前倒是小看他了!”辛从忠在心中暗骂道,“若不断他几个臂膀,除掉这四人中的几个,这仗是难胜了!”
打定主意,辛从忠一根蛇矛使得神出鬼没,刺向最前面的项充,项充已失团牌,两手飞快的放着暗器,哪知辛从忠或挑或躲,无一命中,只惨了旁边的小卒,尽被这池鱼之殃害得不死即伤,渐渐辛从忠身边脚下的尸首,竟空出一小块空位来。
此时项充已被辛从忠逼得无路可退,再回手取飞刀之时,背后已是空空如也,项充心中大惊,暗道:“今日莫非要死在此人手上?”
正在形势紧急之时,一杆长枪及时杀出,缠住辛从忠那根蛇矛,项充回头一看,竟是军师萧嘉穗出手了,项充心中大喜,就势在地上一滚,李衮连忙将他扶起,萧嘉穗见他脱险,叫道:“往边上突杀,我来对付这厮!”
正在这时,辛从忠背后一阵惨叫传来,原来是樊瑞带着三百弩手,擒着神臂弓,从道路左边的高地上往下射击,没有临敌的官兵连忙取弩还射,哪知高地上的贼寇弩箭源源不断,没有停顿,仿佛总也射不完似得,顿时叫处于中间部位的官军防不胜防,死伤惨重。
有几个军官带头,想学着贼寇爬上高地,哪知此处甚陡,等闲哪个爬得上去,怎比梁山军直接从树林中翻来轻松。
李逵见状大喜,大叫道:“干,现在才来,俺当你宵夜去了哩!”
李衮和项充大笑,趁着这难得的空当,回身补充暗器,再取团牌。这时鲍旭带着五七个弟兄独自挡住面前的敌军,大叫道:“给黑爷包扎!”
李逵把身边喽啰推开,拎起板斧,抢上阵前,和鲍旭并肩而立,叫道:“包他娘甚么扎!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岂可错过!”说完只见他大吼一声,杀入敌阵,鲍旭无奈,带人冲了上去,此时项充和李衮也赶了上来,顿时这四个杀神又再聚首,在这漆黑的夜里,续上了官军没有做完的噩梦。
萧嘉穗见状暗想,这等狭窄之地,急切间甚么计谋都失去魅力,唯有靠力量与斗志的角力,方能取得最终的胜利。此时他见这四人重新杀入敌阵,竟有一种安详踏实的感觉浮上心头,只见他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放手与辛从忠搏杀起来。此时陷阵营的喽啰无不绕开缠斗的二人,跟随李逵等四人往前突杀而去。
此时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失落的火把将尸体烤得异香的怪味,不禁催人作呕。辛从忠想摆脱萧嘉穗手上那杆长枪,无奈此人甚是强悍,一时哪里能摆脱掉他。只听着杀戮之声渐渐离自己越来越远,辛从忠发觉自己已经落在敌后,当下心急如焚,此时自己队伍群龙无首,怎挡着住那四个杀星?他已经清楚的看到了自己麾下不久之后的前景,若是这样打下去,必败无疑!
萧嘉穗强忍着空气中弥漫的异味,此时死死逼住辛从忠,哪里肯让他有回身而逃的余地,只是这人武艺甚是高强,可谓平生难得一遇的悍敌,当下打起万分精神,与他厮斗。
他这里紧一分,辛从忠的压力就增一分,眼见金戈铁马之声渐渐远去,只剩自己这个孤将在此苦斗,他心中涌上一股复杂的感觉,只见他把牙齿一咬,心道在没有解决对手之前,所有的想法都是空想,所有的情绪都于事无补,索性先分个胜负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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