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军山,原是一片荒山,自去年年底起,这里便开始大兴土木,原本通往定军山的大道再次被扩宽,定军山十六峰各自都铺了坚固的青石板台阶,十六峰上都各有建筑物被建出来,尤其是如今被命名为正一峰的主峰上,建设了一座比不远处汉中城内师君府还气派的建筑群,远远看去这定军山十六峰上却是建筑林立,别有一番气象。
定军山搞如此大规模的建设,动用的人自然就多,所以沿路却是开起了许多的小铺子,虽然都是些草棚搭就,只卖些简单的食物,不过生意却也不错。
在定军山脚下一个简陋的茶棚内,一个满脸威严的老头朝着不远处的定军山来来往往运送材料的人群看了看,淡淡说道:“听人回报,我还不信,如今看来这张鲁是真的要对五斗米教大肆进行改革了,不过他有这钱财,不拿了加强军队,反倒在这里大兴土木,建设这般宏大的工程,未免有些劳命伤财,他张鲁便不怕激起民怨吗?”
“五斗米教发展了数十年,积累了巨大的财富,此次张鲁在这大兴土木却是只用五斗米教多年的积累,并没有提治下的税收。”中年人接口道。
老者叹道:“徐凤暴露,五斗米教那归真阁的收藏便已经不安全,张鲁将这些财物转移使用也算合理,不过钱财有了,但是这般大的工程,动用民夫便不会少,始终会造成民怨的。”
中年人笑道:“呵呵,张鲁如果激起了民怨,对我蜀山派岂不是一桩好事?”
老者端起前面的酒一饮而下,然后有几分无奈的道:“对我蜀山派是好事,不过却苦了汉中的百姓。”
中年人摇了摇头道:“门内我最佩服的就是师兄,而最佩服师兄您的也就是这一点了。”
老者苦笑道:“我虽有这心,却什么也做不了,除开给自己徒增烦恼外,又有何用?”
中年人道:“我不是因为师兄当面才这般说,我说的是事实。
中年人笑道:“呵呵,师兄放心,其实蜀中百姓却是没有因为这里大兴土木而受苦。
汉中之民多是五斗米教信众,征用起来本就容易,而且多不会有怨言,不过张鲁这次却是更高明,连本地教众都没有使用几个,大部分是使用外来流民干活。
因为战乱,这几年有大量的流民涌入汉中,这些流民多是青壮,如果放任不管的话容易生是非,不过招募来此干活,却大多是好手,张鲁只需要供这些人吃饭就行。
据说张鲁听了那个马凡的建议,对这些人定下了许多的规矩律条,而且平日做工的过程中就进行简单训练,晚上那等闲时还派人宣传教义。
等这五斗米教内门盖得差不多的时候,这些人几乎全部都能够成为五斗米教的教众了。而且经过了简单的训练,知道守纪律,懂得配合,到时候拉出去便可直接建成一支队伍,稍加训练便是精兵。
至于剩下少数不符合条件入军中的,因为人数大大减少,安顿起来却是也简单了许多。
如此可以算是兵马也增加了,兵也在不知不觉中便练了,而且又解决了流民的问题,却是一举多得。”
老者道:“我一路并非飞行而来,在途中我便发现汉中百姓还算安居乐业,撇开旁的不说这张鲁内政的能力却是一流的,有他治理一方,对百姓来说却是比那刘璋好得多。”
“唉,可惜门内那些掌权的师兄弟不这么看。”中年人叹气道。
“呵呵,师弟你似乎对这张鲁很有好感?”老者问道。
中年男子笑道:“师兄还不是一样!”
老者笑道:“其余师兄弟并非看不清这些,而正是因为看清楚了,所以才更不敢让张鲁做大。”
中年男子道:“算起来,张道陵也算对我蜀山派有解围之恩,我蜀山派这般对付他的后人难道不是恩将仇报吗?”
老者叹道:“哪里来的恩,哪里来的仇,无非不过一个利益之争罢了!
天下便这么大,资源就那么多,你得了我便没有了。当年我蜀山派被那些妖孽魔头损伤极大,甚至连道统延续都成问题了,五斗米教才初创,两教单独都吃不下蜀中这么大的地盘,蜀中的资源也够两派分,所以两派自然可以和睦相处,携手共进。
为了表面好看,我五斗米教奉那张道陵和五斗米教为恩人,五斗米教以我蜀山派为兄长,凡是跟随我蜀山派,这些都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不过你也看到了,如今我蜀山派不但恢复了过来,还有极大的壮大,而五斗米教又已经发展到了这般规模,蜀中地盘还是这么大,资源甚至不如当年,满足一教所需都难,如何能够容得下两家?
如果两教能够有一教彻底诚服,并入另一教的话,倒是可以不用有纷争,不过这可能吗?
张鲁虽然强过刘璋几分,不过他的身份便摆在那里,根本便不可能有任何一丝依靠蜀山派的可能性,所以我蜀山派却是不可能转而支持他的。
而且在门内不少师兄弟看来刘璋虽然无能些,但他越无能对我蜀山派的仰仗自然便越,我蜀山派得到的东西也更多,这反倒是好事。”
中年道人冷笑道:“人道变迁虽然是一个门派的巨大机遇,但是却也是有极大的风险的,扶龙庭稍不小心便可以万劫不复,当年截教那名大的势力,还不是灰飞烟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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