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隐说罢,忽然见广慧眼神不善,顿时连忙笑着道:“呵呵呵,为兄只是觉得这样就离开了,若是峨眉山上各派让朝廷改变了旨意的话,我们事后知道了岂不是要后悔死,故而想留下瞧瞧。
当然了,留下自然是有危险的,师弟若是觉得不行的话那便算了,为兄立刻便召集全寺僧众撤离。”
广慧听了,顿时跺脚道:“师兄你各方面都好,只是这优柔寡断的性子为何就是改不掉呢?”
广隐道:“改不掉了,其实老师当初应该让你当这方丈的……”
广慧不待他继续说下去便打断道:“若是在往日,各家能够齐心的话,跟朝廷一拼,倒是还有着几分胜算,可是如今却是不同,那无量道人刚刚昭告天下不准化神期以上修士出手,玉帝又支持着他。
这时候各家的化神期以上修士若是出了手的话,便是在挑衅无量道人,便要承受那巡查四方的陷阵营,乃至无量道人出手打压。
虽然峨眉山上众家也有些高手,慧持、明果禅师更是已经开了五轮,并且领悟千般神通,修为能够道门太乙金仙相抗衡,可是这种实力在无量道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而若是化神期以上修士不不出手的话,没有种种神通法术,峨眉山上两万多平日没有经历过战阵,又没有统一指挥的僧尼如何是大唐精锐大军的敌手,大唐只要出三五千精兵,顿时能够剿灭一空。
峨眉山众家联合起来逼得朝廷改变旨意只是个笑话,师兄却不能坐进观天,被峨眉山各派外在显露的实力迷惑了。
此刻搬离还有活路,若是留下观望,那我们全寺上下便只有死路一条了,还望师兄三思啊!”
广隐听了广慧的话,顿时道:“既是这样,那我立刻便下令收拾东西,三日后我们开始搬离。”
广慧道:“不可,必须立刻便搬走,万万不能等到三日以后。”
广隐道:“朝廷不是给了七天时间来搬离吗?为何连三日后都不行?”
广慧道:“朝廷自然是给了七天的时间,可是山上这各家大寺若是真打算抵抗朝廷的话,怎么可能会放我们下山自损了实力,而且也怕我们这些熟路的下去会成为了朝廷的向导,肯定会多番刁难。
此刻他们几家还尚未统一意见,没有立下规程,上下山通道都没有被堵死,自然可以搬离,不过到了明日,甚至是今夜,那些路口恐怕便被堵死,便就走不了了。
一旦走不脱,山上各家寺院的僧众也肯定会被集中起来监控着,那时候旦有离开的心思,肯定是要被杀了立威的,而若是不走,似我们这样的小庙内僧人,怕是会被逼着打头阵,当了那死士营,无论胜败都没有活路。”
广隐听了,也是脸色大变,说道:“师弟说的在理,不过我们朝露寺虽小,人虽少,可寺中七八人乃是修士,而且你我都已经渡过了天劫,在整个峨眉山内来讲,我们也都算是高手了,只不过我们平日不显露本事,所以名声不显罢了,只要将修为表露出来,那几家大寺也应该要忍让我们几分,必不会在这时候太过相迫,别的不好说,安全下山搬离应该不难吧。”
广慧道:“呵呵呵,他们会认为往日我们不显露实力是应为不愿意惹事吗,恐怕只会以为我们是另有图谋,这时候更是不会放过我们,肯定会不惜代价拿下我们的,你我虽然都渡过了天劫,不过却也不是他们的敌手,显露出修为,也是死路一条。
而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还是舍了些外物,将经文以及一些贵重物品用乾坤袋装了,带上寺内弟子,半个时辰后立刻撤离方式上策。”
广隐微微沉默片刻,叹道:“也罢,便依师弟吧!”
“荒唐!实在是荒唐!”
在峨眉山另一座大寺中,一个僧人突高喊出声,一张微皱的面容上带着十分的怒意!很显然,李世民这旨意让他无法接受!
他几乎是嘶哑着嗓子,大声说:“李世民竟然敢如此欺我等,还以为现在跟以前一样吗,他斩了龙脉,没了龙气护身,惹火了我们,杀到长安城去取了他性命却都容易!”
这一声,投石入水,或林间狮子吼,立刻引起无边波荡!这种直呼皇帝姓名,扬言要杀皇帝的话语却是让不少普通僧侣感到惊恐。
“荒唐之举!”
“昏君!”
“我们宁死不从!”
“追上去,先拿下传旨之人,再杀上长安城去。”
不过,虽然普通僧侣惊恐,但是随着这僧人一出声,却是还是有大量僧人纷纷出声,誓要维护住寺院,这些却是个个都有着不俗的修为,早已经习惯不将凡俗皇权放在眼中了。
“好了够了,你们既知道今时不同往日了,那便应该知道我佛门如今的处境,也应该听到那日无量道人的昭告了,怎么能说这样的话语?”一名老僧忽然缓缓开口。
他的声音并不大,不过那些正在叫嚣着的僧人听到这句话,听到无量道人那个名字,顿时一个个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时止住了叫嚣。
之前叫得最凶的那僧人顿时小心问着:“师兄,那你说要怎么办?”
“老师已经去往降龙寺跟其余几家大寺的做主之人相商去了,想必很快便会有结果,你先不要再这乱来,一切待老师回来再说。”老僧依旧不急不缓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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