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梦一直在住院,情况渐渐的有所好转,等到孟浩洋来医院探望的时候,她已经快要出院了。
“没想到你会来看我。”林梦温吞的笑,指了下对面的小沙发,示意他坐下。一直以来,孟浩洋对她的成见颇深,大概是觉得她配不上秦易森吧。
“公司不忙吗?孟副总大驾,我还真有些受宠若惊。”林梦声音淡淡的,不似讽刺,也不似调侃。
“公司当然忙,但二哥现在不允许我插手了。”孟浩洋如实回答。秦易森宁愿让卫霖把资料拿掉病房,也绝不会允许孟浩洋过问,他已经对他心寒了。
“放长假了?”林梦不解的询问。
孟浩洋苦笑,“看来二哥什么都没和你说,他那个人就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承受着。”
林梦越发不解的看着他,只听孟浩洋继续说道,“雯雯,她不是二哥的女儿。”
一句话,短短的八个字,却如同重石落入水面,激起层层不安分的涟漪。
“怎么可能……”林梦的眼中闪过惊愕之色。
“没什么不可能的。”孟浩洋打断了她的话,自嘲的笑着,“二哥最初也怀疑过雯雯的身世,所以让我去再做一份亲子鉴定,而鉴定的结果,雯雯根本就不是二哥的女儿。是我,我篡改了结果,骗了二哥。”
林梦几乎是不可置信的摇头,“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孟浩洋单手托腮,又笑了,这一次,笑的格外的讥讽。他的手微微的抖着,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蒂点燃,深吸了几口,才缓缓稳住了情绪。
这里是病房,当然是不允许吸烟的,但林梦却没有阻止他。一双干净的眼睛,默默的注视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孟浩洋嘲讽的扬着唇角,缓缓道,“男人还能为了什么,除了钱,就是女人。我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女人,为了她,犯了很多糊涂。起初,我以为不过是一个谎言,又不会怎么样。二哥那么爱你,就算雯雯真是他女儿,他也不可能为了雯雯去伤害你。我真的没想到,回弄成这样……林梦,你该怨该恨的人是我,二哥并没有错,你原谅他好不好?”
听完他的话,林梦沉默了,彻底的沉默。她微侧着头,目光茫然的看着窗外,心里却在苦笑。
不过一个错误而已,她和秦易森却付出了如此惨重的代价。究竟是谁的错?是她,还是秦易森?他们都没错。亦或者,他们都错了。
长久的沉默后,林梦轻轻的叹息,再次看向孟浩洋,他坐在那里,身体僵硬,好似在等着她的宣判一样。
“我并没有怨恨过易森,也不会恨你,不恨任何人。只是,雯雯到底是不是易森的孩子,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我和秦易森之间已经结束了。”
是对是错,都已随风散去。真相如何也不在那么重要,她和秦易森的婚姻已经被搅的千疮百孔,再也无力修复。
离婚已经成为了唯一的出路。
孟浩洋没想到林梦会给出这样的答案,他只以为这一切不过是一个误会而已,误会澄清了,他们就可以理所当然的在一起。
“林梦,二哥他那么爱你,你真的舍得离开他吗?”
林梦低头不语,眸中一片涣散。她也很爱易森,可是,并不是相爱就能够在一起,可以一辈子。回到原点,才是对彼此来说最好的选择。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有点儿累,不送你了。”林梦淡漠的说,然后侧身倒在病床上。
她下了逐客令,孟浩洋当然没有继续留下的道理,他站起身,脸上有些薄怒,“林梦,二哥就差把心掏给你了,你也真狠得下心离开他。”
他说完,直接摔门而去,砰地一声重响,震得整个病房都在发颤。
林梦躺在病床上,不动不语,颤动的睫毛上却染了一层潮湿的雾珠。
她以为自己会失眠,入夜后,她却很快睡着了,并且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了与秦易森相遇的最初,他是她的代课老师,但因为她逃课太多,他的课她没上过几堂,反倒是关于他的八卦听得很多。机关大院的公子哥,集团总裁,身价上亿,他对于她来说,几乎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存在。
是母亲的病危,才让他们生命原本平行的轨迹有了错误的交集。她需要钱,而他需要女人生孩子,一场交易,绑住了两个人。
在梦中,她回到了他们曾经的第一个夜晚,赤裸的预望纠缠后,他背对着她穿衣服,声音傲慢而清冷,与他的人一样高不可攀。
他说,“走出这间屋子,我们只是师生关系。”
林梦懂他的意思,她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裸露的双肩微微颤抖着,默默的点头说,“好。”
除了每个月他找她的那两次以外,他们在外人面前依旧做着陌生人。林梦甚至有些做贼心虚的感觉,他出现的地方,她几乎退避三舍。
直到,有一次,她从夜总会下班,在路上遇到几个小混混找麻烦而被他撞见。他替她解决了那些人后,对她吼道,“林梦,你到底要多少钱才够?”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秦易森发火,一向温和儒雅的男人动起怒来居然那么骇人。她发现自己居然有点怕他,吞吞吐吐的说,“你的钱都交了我妈妈的住院费和医药费,马上要开学了,我的学费还没有凑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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