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那时她跪在老太太眼前发誓至今,一步步走来,她自问是尽心尽力,到了却未必是落一个好。
青江把她身上的虚汗都擦干净了,给她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花妈妈已经在外头哭过好大一通回来了。
袁璐对她笑笑,拍了拍床沿让她坐下。
“妈妈怎么不说一声就跑出去了,我还当发生了什么事儿呢。”她刚哭过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撒起娇来更是惹人怜爱。
花妈妈摸了摸她的发,给她掖好被背角,“姐儿睡吧,老奴在这里守着。”
袁璐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还在说:“明儿妈妈查一查,前几日出去上香的事肯定是有人泄露出去的。如果是咱们自己院子里的,就喊人牙子来卖了吧。若不是咱们这里的,就别管了。嗯,以后也别管了……”
医女开的药里有安神入眠的药,没多久她就睡过去了。
花妈妈又在床沿边上守了一会儿,见她睡熟了,才放下帷幔轻手轻脚地出去了。
耳房里,吕妈妈早就暖好了茶,青江和绿水也都在,等到花妈妈一过来,她们把门一关,一人一杯茶捧着坐在一起说话。
花妈妈平素最和蔼不过的一个人,此时脸上是半点笑影儿都没有,“这件事我看多半要成。齐国公夫人已然是个精明会打算的,老太太耳根子软,做不得大主意,如今宫里那位又插了手,愈发难办了。”
女子为母则强,袁璐虽然不是花妈妈生的,却也是她的心头肉。以前她卧病不起之时,院子里这些人都是以花妈妈马首是瞻。只不过后来袁璐立起来了,花妈妈才退居二线,倒显不出她的手段来了。
吕妈妈沉吟片刻说:“姑娘如今是怎么个想法,刚可跟你透底儿了?”
花妈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她只说先把咱们院子里的内鬼给揪出来,外头的先不要管。”
两位妈妈都一起叹起了气,绿水气呼呼地道:“老太太一点都不知道心疼我们姑娘。真当这成国公府多了不得?等过两年,太子登了基,这谁靠谁还不一定呢!”
虽然外头都安排妥当人看着,绿水这声音也压得很低,青江还是打了她一下,让她不要瞎说。
花妈妈倒是没有责怪她,只说:“上次老夫人来已经隐晦地提过,迟早是要让姐儿归家的。如今我瞧着,倒像是姐儿自己犯了倔。”
“您能劝还是劝着点吧。”青江道,“以往姑娘沐浴总不让我们近身伺候,今日瞧着这身子……我看着都心疼。”
说到袁璐的身子,花妈妈又是鼻头发酸,“没有这样糟践人的。我这就让人送信给老夫人,总不能让姐儿在这里耗坏了。”
几个人合计到了天明,中间花妈妈去看过几次袁璐,见她一直都睡得很安稳,这才放下心来。
也是因为这样,唐大夫和两个哥儿都没见着袁璐的面,就都被挡回去了。
老太太还是什么该吃吃该睡睡,两个哥儿白天都在前院,后院待的日子也少。汐姐儿跟着王姑姑学规矩和女红,闲暇时就去陪她祖母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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