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斐就说她:“我看你也是清闲,府上的事情太少了,你就成天操心这些有的没的。老太太年纪大了爱瞎操心,你怎么也跟着瞎掺和?这要出府是高斓自己选的,又没有人逼迫她。府上没收回她的铺子,还给了她银子,仁至义尽。有钱还租不到一个称心如意的房子,那就说明是她自己没本事。你现在一口一个她多艰难,你呢?你从前不也想着出去自成门户?现在不正好,有她在外给你做先例,也让你好好瞧瞧,一个人女人支撑门庭是怎样的艰辛。行了,你要是来说她的事,我言尽于此,旁的你也别说了。说到底也是她铁了心要出去,我回来后也询问过府中的下人,早知道她有这么心意。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你要是得空,就料理料理孩子们的吃喝,别成天在不需要你瞎操心的地方瞎起劲。这澈哥儿还知道不让他的大黄你抓耗子呢,你就恨不得这府里事事都然你一手包办。”
袁璐诧异地瞪大了双眼,倒不是因为他说她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而生气,而是惊讶于这高冷的成国公原来是能说上完整的一长段话的。瞧瞧这段话的分量,得比他平时一天说的都多了吧!
袁璐处在一种极度的震惊中,以至于盯着高斐发愣了好一阵。
高斐便开始反思,难道是自己话说太重了?也的确,骂一个妇人是狗确实是难听了些,他虽然也就那么一比喻,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或许她就当真了呢。他从前和大袁氏相敬如宾,别说骂她,两人都没红过脸。不过那大袁氏可识趣多了,过府那两年都来过前头一趟,只在后院专心料理内宅。他那时候建功心切,忙于公务,说起来两个人连话都很少说。得,人姐姐都不在了,现在他这么骂人家妹妹总是不好。这多大点事儿啊。
“好了,我话说的重……”高斐刚想解释,袁璐也同时开口了,“您说的太对了!您以后也这么跟我说话吧!”
高斐傻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
袁璐又继续笑道:“您说的是,我以后一定改。只是希望您以后多多指正,我也好明辨是非,改过自新。”
开玩笑,这知道高斐能是这样一副活人状态,谁愿意天天对这个冷冰冰的死人脸啊。
这回就轮到高斐惊讶了,这妇人搞什么鬼?!被这样重重的说了居然一线羞耻之心都没有!还在这里跟他笑,难道他刚刚说的不是太重,而是太轻,让她以为自己是在跟她开玩笑?
“我是在说你的不是,你可知道?”
袁璐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我知道的,您继续说。”
可高斐是一点儿说教的兴致都没有了,平时就是他身边跟着的二和之辈,一个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他要是这样说他们,都能让门羞到抬不起头来了。可这小袁氏……到现在还带着笑到底怎么回事!!!
高斐又沉默了,袁璐这才开始说明自己的来意,“我想着回袁府里小住两日。府里的大小事就劳您看顾了,若是老太太和孩子们问起,就说我是回去看我娘了。再有若是澈哥儿想去寻我,您可千万得帮我拦着,别让他去给我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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