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药借着祖师一脉至高道法——《驭魂经》,当然是早已醒了,他也听明白了个大概,哪想到盛凌波如此不堪,亲个小嘴就放不下了,那人家阴姬该怎么活啊!
与之同时,他也明白了盛凌波的意图:冤有头,债有主,解铃还须系铃人,从自己身上找回来。
只是,这就如同生死搏杀,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采药自是不会上了这等恶当,幸好,他都听明白了:“祖师爷保佑!”
默念完这句,他翻身坐起,晃了晃脑袋,还没睁开眼睛,就低声嘀咕着:“这什么酒,真是好酒……”
“好酒吧……”朱玄灵凑了上来,笑眯眯的说:“这叫‘神魔泪’,也是这酒最主要的一道引子,是我师父的酒,被我下山时偷了一葫芦出来。”
盛凌波早已走了过来,温柔的把他扶住,脸蛋红晕,没有哭过的痕迹,反而嗔怪的道:“他每见一个人,就骗人喝他的酒,你也真是的……”
旁边朱玄灵急切的道:“你道我师父这‘神魔泪’的引子从何而来,我告诉你吧,我师父当年跟神宗魔门的一位女神相好,因为种族不同,阻碍重重,因此酿了此酒。”
他见采药很感兴趣的样子,立刻接着道:“我师父是整个通天派里面金丹真人里最年轻的一个,你道为何?”
“为何?”采药好奇的问。
见采药果然接口,朱玄灵有意无意的扫了盛凌波一眼,神秘兮兮的道:“执念!”
“啊?哦!”采药似懂非懂,心头却是暗骂了一声。
朱玄灵干咳一声,微微尴尬,随即立刻正色道:“我修道者,情劫一关最是难过,但不经历风雨哪能见到彩虹,不历经磨难,又哪能见到成果,正所谓付出的越多,得到的就越多,而以情炼道……咳咳……”
他终究名门正派出声,这种坑人的话总是有点不好出口,惹来旁边高真一声嗤笑,顿时脸色微红,轻叹口气,犹豫了下,摆手道:“……以后再告诉你,咱们先去临水郡拜访一下极道剑宗金脉的杀手锏,让你见识见识真正的高手风范,你那仇家鬼手,在他面前恐怕都抬不起头来。”
他说着,兴奋起来:“咱们路过拜访,其一是礼貌,其二呢,就是与你有关了,咱们看看能不能请动他,把鬼手那厮捉拿了来,鬼手那厮定然就在这附近,有杀手锏出马,自是手到擒来,到时候,你想怎么揍就怎么揍,只要别弄死就行,给咱们留着交差。”
采药一脸喜色:“那敢情好,临水郡我知道,我带路……”
盛凌波满脸幽怨的看着采药,洁白的贝齿咬着下唇,说道:“据传,极道剑宗火脉的朱雀绫是那鬼手的红颜知己,这杀手锏,就是朱雀绫的师兄,也不知,能否请得动他……”
那高真又是一声嗤笑,笑罢,撅着嘴唇,气呼呼的道:“鬼手那小混蛋艳福不浅,当初还抓我做个侍女,倘若被我抓住,定要把他当牛做马!”顿了顿,思及昔日采药所言,顿时又气又恼,继而满眼憧憬之色,说道:“当坐骑使唤,稍一不听话,便打……打的屁股开花!”
朱玄灵同样咬牙,恶狠狠的晃着手中的酒葫芦,说道:“我先来,我要把这葫芦酒,全部灌到他的肚子里。”他说罢,转头问道:“莫谈,你呢?”
莫谈看了盛凌波一眼,冷冷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倘若可能,我要让他百倍偿还!”
朱玄灵正看向采药,问道:“赵兄,你呢?”
“啊?哦!”采药先是翻了个白眼,随后便思及自己的‘未婚妻’,连忙做咬牙切齿状,但却不知如何说法,只能说到:“绝不能轻饶了他……”说完之后,感觉太过单调,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他的红颜知己也不能放过……”
朱玄灵闻言之下,顿时一个激灵,怀疑的问:“赵兄,你待怎样?”
采药冷笑着说出了莫谈的上一句话:“来而不往非礼也,倘若可能,我要让他百倍偿还!”
朱玄灵道:“那咱们如何还能请得动杀手锏?鬼手的红颜知己可就是他的同门师妹呀!”
采药还待胡侃,就被盛凌波拉住了手,冰凉柔腻的触感传来,让他既是怜惜,又是惭愧,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他绝不会那样做的。
“怪只怪你太好,也怪我没能忍住!”当时的情形,盛凌波笑盈盈的样子,那唇儿,美极了,确实是让他色授魂与,不由主有……
也不由自主的,他把这句话写在了盛凌波的掌心,因为已经写习惯了,掌心的滑腻,吸引着他的手指头去勾画……
也因为盛凌波知道他就是鬼手,他把这当成是道歉的话。
可是写完之后,他就后悔了,盛凌波红晕着脸转过头去,不敢看他,瘦弱的身子,轻轻颤抖着,手中的柔荑,愈发的软了,仿佛要融化了,融化进他的手心里一样。
这一句话,摧枯拉朽一样,摧毁了盛凌波内心所有的一切自认为很强其实很弱的抵抗心,也给盛凌波带来了无限的满足,因为她自以为对方不是刻意轻薄,而是真的迷恋于她,喜欢着她,跟她一样,她无比窃喜的同时,却又深深的害怕着……
害怕着他的所有,害怕着身边的同伴,害怕着师门,也害怕着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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