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老先生坐镇临水郡,何必也来探我这闲人。”
采药微微一笑,袍袖一挥,一连从外面飞来五个蒲团,钟奎、知窍子、真形和尚也不客气,径直上前坐了。
“两位兄长不必拘谨,也进来坐了吧。”
杜小家与志不穷闷不吭声的走进来,也落了坐,低头不语。
“昔日我等七兄弟,如今各奔东西,日后再见,说不定已成仇敌,两位兄长要有所准备!”采药看着两人,忽然叹了口气。
杜小家神色一动,依然不语,志不穷忽然叹息道:“铁大哥为人,我最是敬服,如今我人族北伐,大势之下,与玄铁师叔一门已成对立,日思夜想,不觉悲伤,过几日,我想去神州魔门走一遭,你我交情向来最厚,从前智慧武功就处处胜我一头,如今你修行有成,道法精微,在修行界闯下偌大名头,已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内,只是毕竟兄弟一场,同处一地,临行前,来与你道个别。”
采药点了点头,笑道:“千万记得,不要感情用事,也不要辜负了不见尾师叔对你的期望,你的路还长着呢,只是机缘未至,切莫着急。其实,相对于如今的神州大地来说,神宗魔门未尝不是个好去处,你要好自为之,希望杀劫之后,还能相见。”
志不穷闻言一愣,若有所思。
采药转头看向杜小家,也不说话,半晌,杜小家苦笑道:“我没你们那么逍遥自在,一大片祖宗家业,只有我这一个继承人,况且,我已经感觉到了杜家大发的迹象,嘿,六六大顺,我是老六嘛,还希望七弟提携一二,祝福再四……”
采药颔首道:“战争虽然劳民伤财,但与之同时,更是最大的生财之道,你这一脉借财修法,现在正是时候,此为战争不义之财,稍一不慎,就是取死之道,你若有体惜黎民之心,我等兄弟,日后你的成就必然最大,反之,在天不容你之前,某些人早已容你不得了。”
杜小家还没说话,旁边钟奎闻言,神色略有尴尬,笑呵呵插口道:“杜家的商号,一向逢源于诸侯国之间,若是太平盛世,自是人人欢迎,可如今的神州大地,乱象纷呈,左右逢源,智者不取,老朽年轻时也曾经做过小小城主,在老朽看来,当此之际,杜道友不如择一明主,与之共存亡,才是正途。”
杜小家笑着点头,忽然对采药问道:“自从东海一战,我家那位金钱剑,便已经隐居暗处,再不露面,不见尾师叔也是这样,不知五鬼师伯可还安好?”
钟奎闻言,神色一滞,面色不愉,采药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转变了话题:“如今神州杀劫起始,诸位道友前来,可是要与我商议此事?”
知窍子笑道:“贫道今日前来,只为向药师请教度劫智慧,前些时候,贫道有幸与药师联手,杀入鬼蜮深渊,亲眼目睹药师剑斩鬼母之风采,追杀长眉之畅快,身入天罡大气全身而退,把五大道门之真传玩弄于鼓掌之间,不知为何,贫道回山之后,屡屡回想,如在眼前,感觉人生得意之事,莫过于此!”
“原来那斩杀鬼母的散修赵采儿,竟然是药师道友?”真形和尚惊诧,扫了知窍子一眼,眼神中略有不满之色。
志不穷与杜小家对视一眼,暗暗好笑,把采药两字拆分开来,不就是这两个名字吗!
鬼母丧命,据说是五大道门弟子所为,后来知窍子私下里对真形和尚言道,内中有个散修赵采儿才是一枝独秀的关键,之后为了追杀长眉,打入天罡大气,却没告诉他,再后来,盛凌波爆出了赵采儿便是鬼手的事实。
黄药师就是鬼手,真形和尚倒是知晓,他今日就是为此而来,因此试探的问道:“最近有一则传言,道友化名阴刀,试刀昆吾山,不知……是否属实?”
此言一出,知窍子与钟奎神色都是一顿,做出侧耳倾听之状,万般传言总是虚,且有种种谜团不能解开,现下本人坐在这里,自然要打听个清楚。
采药叹道:“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昆吾山之事,我棋差一着,不堪回首……不提也罢,总之,鬼手已死,赵采儿已死,至于所谓阴刀,也已经被青玄真人镇压在幽冥地狱血海深处,现在坐在这里的,只是黄药师!”
知窍子哦了一声,笑道:“药师敬请放心,贫道不才,绝对不会把药师的身份泄露出去!”他扭头看向真形和尚,和尚肯定的点头:“贫僧只认得黄药师!”
采药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看向钟奎。
钟奎无奈摇头,笑道:“两位道友还没看透,黄药师今日请了我等三人上座,吾等就是与黄药师结交,与鬼手阴刀赵采儿并无干系,至于要不要说出去,那是咱们自己的事情,黄药师本人既然光明正大的现身采炼峰,对这些东西,当是毫不在意!”
一番话,让知窍子羞愧,真形醒悟,志不穷与杜小家若有所思,诸弟子却的听的云里雾里,一直都是——有听没有懂。
知窍子惭愧道:“钟老道行出众,看的透彻,胜我一筹。”
钟奎矜持一笑,忽然指着孟三、袁名扬、吴秋三人:“这三位都是药师弟子吧,尽皆人中俊杰,能当大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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