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黄泉水牢中弥漫着的黄泉黑水犹如一条安安静静汨汨流淌的小河一样,但是上面却飘荡着一层红色的雾气。
那是血雾。
黄泉黑水大概是这个世界上密度最大,最沉重的水,已经沉重到了一个反科学的地步了,按道理说,那个密度,那个分量,基本上就已经不太可能是液态的了,可黄泉黑水偏偏是液态的。
这么一来,血水轻,黄泉黑水中,所以,就形成了特别诡异,特别渗人的一幕,在黄泉黑水上面,是一层半米后的血水,那血水上氤氲着血雾。
黄泉黑水里飘荡的全部都是尸体,基本上都是蛇人的,伴随着黄泉黑水的汨汨流淌在不断被冲向远处。
就我母亲一打开门的这一瞬间,我就至少看到三五十具尸体了,那场面就像是发生了一场大屠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在昏昏沉沉的空间里弥漫着,饶是我已经看多了这世间的残酷之事,这一幕仍旧给我造成了很大冲击。
“妈的,这简直就是大屠杀现场。”
白无敌看了我一眼,有些郁闷的说:“小子,我算是发现了,你小子就一煞星,走到哪里都会弄的血流成河,尸堆如山。在天道盟的海外分部是这样,在黄泉水牢也是这样,简直就是作孽了,看来太古蛇人这一支,到了今儿个算是彻彻底底的走到尽头了。”
对于这些,我除了苦笑,还能说什么?
回头仔细想想,其实好像还真就是那么回事儿!
“行了,说那些也没用,黄泉水牢本来就该有这么一劫,要怪,只怪酆都大帝当年做事情不留余地,抓住了闯轮回路的修炼者把人家往死里整,所以才让怨气排山倒海,到了现在,几乎已经是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他不是做的那么狠的话,这些囚徒出来也未必会大开杀戒!说到底,有因就有果,何至于一切因果都加诸在一个人的身上?”
我母亲看不过去,给我说了两句,然后一摆手,直接说道:“走吧,咱们该去看看那些囚徒现在怎么样了,只希望他们还没有杀红眼睛吧,要不然到时候要降服他们,免不了又是一场恶战!”
说完,我母亲淌着黄泉黑水就走了出去,黄泉黑水上面飘荡着血水沾染在了她洁白的衣裙上面,有一种浴血修罗的感觉。
或许,那种暴力美学,说的就是这样的画面吧?
我母亲一出去,后面的人当场就紧紧跟了上去,一转眼,只剩下我一个人还在墓室里面了。
看着这主墓室,我心里还有些惆怅。
我心里非常非常清楚,只要我走出了这个墓室,从此恐怕就要和花木兰远远的分开了,直到她吸收完全黄泉的阴煞之气,成为名副其实的黄泉之主,或许我们才有机会再一次相见。
可是,我没有选择。
终究,我在沉默,犹豫了很久之后,只留下一声轻轻的叹息,然后抱紧了墩儿,大踏步的离开了主墓室。
再见,我的爱人,再相见。
我在心里如此告诉自己。
……
离开了主墓室,我就跟在我母亲他们后面,在漆黑的甬道里行走着,这里许许多多的墓门已经被打开了,显然是我们在八极诛仙阵里破掉生门以后,那些囚徒冲出来的时候打开的,只要是墓门开着的墓室,里面全都是曾经关押着活着的修炼者的墓室。
甬道里很安静,走了半天也看不见一个人影,只有刺鼻的血腥味在弥漫。
越往前走,尸体就越多,到最后,蛇人的尸体甚至已经堆积的将甬道里的黄泉黑水都给堵住了,我们几乎是踩着那些蛇人湿滑冰冷的尸体在前行的,一转眼走出了很远,最后,终于见到了那些修炼者。
这里应该是甬道的尽头了,距离我们进来时候的位置不远,也应该是三方交战的最后战场。
被囚禁在黄泉水牢的修炼者终究是这场战争的最后胜利者,当我们赶来的时候,到处可见修炼者在收拾战场,将一些还没断气的蛇人直接弄死。
更加凶残的是……
我看到有几个修炼者甚至将蛇人的尾巴给剖开了,拽下了大块的血肉,正在大快朵颐,那场面看的我一个劲儿的反胃,他们却还在大声谈笑着,说好久没有吃东西了,虽然辟谷,但尝尝鲜也是不错的,这蛇人的尾巴肉质鲜嫩,比硕鼠好吃多了。
场面很凶残,他们反而更像是野兽了。
蛇人想吃他们,所以战斗,他们战斗,也为了享受蛇人的血肉。
生存的本性,食物链的残酷,物竞天择,在这里演绎的淋漓尽致,那种最原始的需求也被无限制的放大化了。
蛇人虽然是看着像是野兽,但终究是太古人类的一个分支啊,即便他们已经退化,但改变不了是人类的分支这一点。
结果到了这里,却成为了这些囚徒的美味?
我看的是有些反胃。
我们几个来的时候还是比较小心的,这些囚徒在想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暂时还不是一家人,因此我们偷偷摸摸的就来了。
结果,这些囚徒的反应也很迅速,我们一到,立马就反应过来了,当时他们一下子就蹦了起来,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下子凑在了一起,顿时我们眼前黑压压一大片全都是修炼者,场面看起来非常非常的惊人,那种气势就很吓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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