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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折腾,被顾曳输了一缕气力驱走阴气的张子健睡了第二轮的囫囵觉,一早上起来却觉得神清气爽,外面雨也停了,就是天还有点阴沉沉的样子。
但屋子里好像都没人了,空荡荡的,那些尸体因为被尸鬼吃光,这偌大的庙门就一下子空了。
“人呢?咦?都走哪去了....”
张子健挠挠头,洗了一把脸出庙门,特地看了看不远处河岸边,他也记得昨晚那老前辈在水里下了什么东西,这一晚过去了,可是钓上什么东西了?
显然没有。
张子健也不敢过去看,还好此时有人跑了回来。
“子健哥,你才睡醒呢,快走啊,码头又死人了。”
“什么!”
匆匆赶到码头,隔着老远就看到了地上一排排尸体,不闻血腥味,就看到死白死白的皮肤,张子健莫名打了一个哆嗦。
老师傅正在跟官门人交涉,张子健目光一扫,没看到那女子。
但听了听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日也的确封闭港口了,那漕运长史到底还是有点脑子的,硬着头皮封闭,是以昨夜跟今日也压根没商船出海,可问题就在于不出海也出了事儿。
“都是海上讨生活的,寻常一艘船就是家,这码头停着多少艘船,就有多少个家,且一大家子少数四五十人,都在船上睡着,但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早有酒家来收渔货,却发现一片冷清,于是上了一艘船喊熟人,喊半天没人应,一开门.....哝,船里都是死人。”
而死人好多都在这里了,还有好多还在船里——地上放不下了,总不能叠成山吧,那可太忌讳了,死人最怕叠一起,冲撞!
这些官门的人表情很是苍白,张子健悄悄看了下一具尸身,顿时在脖子上看到两个牙窟窿,他的表情苦了,发现对面验尸官也跟他一个表情。
这特么是僵尸啊。
“老兄,别怕,咱们泉州还是有高手的...”张子健拍他肩头安慰他,何尝不是安慰自己。
“高手?高手在哪儿?”
正此时,道院的人来了,带头的人有些急切,问着旁边的漕运长史,“那位在哪里?”
漕运长史目光一扫,咦,人呢?不会走了吧。
还好,咯吱一声,最近的那艘船门被推开,顾曳走了出来,脸上很平静,看到一百个道院之人也分外平静。
道院的人快步上前。
“在下泉州道院掌事陈森,见过前辈,不知前辈名讳是.....”
“别管我名讳了,只要知道我跟左老头、斩龙那些人相熟就好,这次让你们来也是办正事的。”
顾曳站在船头,那陈森也知道这人来头必然很大,而且似乎不愿意暴露身份,那自然得配合,于是挑了几个道院的骨干管事上了船。
膈应障一设,其余人浑然听不到船上的他们说些什么。
张子健等人只看到站在船头的顾曳双手环胸,以高姿态说着什么,那些道院平日里高高在上的人此时一个个跟鹌鹑似的,一边听一边点头。
“这世道还真是.....强者为尊啊。”
这话让人深以为然。
而船上,顾曳其实说的并不多,主要是问问题。
“可会旋聚龙阵?”
“额,那是洛阳道院十大院阵之一,可我们这边的人多数都还没去洛阳受学.....”
“聚灵术呢?”
一百人里面大概就十个人会。
“腾力咒跟飞旋术?”
十五个人会。
顾曳问了好些咒法,这些人一开始还悻悻羞涩尴尬,可很快只能快速本能得报数...
十几个问题结束了,这些人看到顾曳一脸沉默。
他们也不敢说话,只觉得全身上下都紧张了毛孔。
这些问题里面多数是在测探他们能力的,虽然已经四卦,在泉州境界,甚至在他们这个道上也算不错了,可在这个人面前,总觉得一个问题下来就足够削薄他们的一层皮,十个问题下来后,骨头都快削没了。
她的眼神告诉他们——原来你们这么无知无能.....
但她也不只给了眼神上的蔑视,这个人显然也不温柔,所以才会直接说:“难怪都说泉州道院最大的伎俩就是和稀泥跟不出勤,想来也不怪你们,是真的好弱啊。”
众人:“......”
陈森也是尴尬,面红耳赤,“前辈说的是,我们这些人是真的能力不太够,往常出去都查不到什么,久而久之人就.....”
“我不关心你们过去功绩如何,左右我也不是泉州的人,但这次我在这儿是有所图的。”
陈森狐疑:“是那僵.....”
“僵王。”顾曳补充,果然看到这些人面露恐惧,先有了怯意。
“怕什么,你们这么弱,我还能希望你们给我当主力?想多了吧你们,做好我吩咐的事情就好,都费不着你们去冒险。”
顾曳嘴里吐着毒液的时候,手腕一转,十块砚台甩出去,左手指尖一捻,十块上等松烟墨砚碾碎成粉末,左手手指一划,船下海水抽起一条水流,水流如龙,卷了这些墨粉,哗啦旋转三圈,完整成就饱满的墨水,墨水是一个直径半米的水水团,悬浮船头前方,才刚成,她双手摊开,手指细长,比很多男子的手都修长似的,又纤细,皮包骨头带点薄肉,指甲修整完好,干净得透出略微粉红,白皙清透十分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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