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拉伯语,居然是阿拉伯语?
男人显然看不懂,翻找了一圈,却根本没有任何头绪,他只能开始拨打电话,可是却不记得电话号码了。从口袋里翻了翻,钱包已经被掏空了,什么都没有剩下;除此之外只有一堆花生壳,一个药瓶以及一个随身小酒壶。
深呼吸了片刻,男人以国际长途的方式拨打了“911”,“你好,911。”电话接通了,传来了一个女接线员的声音。
“你好,我被活埋了。”男人气喘如牛,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甚至来不及停歇,迫切地就开始呼救,“求求你,救我,我就要喘不上气了。”
“先生?”接线员似乎被弄糊涂了。
“我被活埋在棺材里,快来救我!派人来找我!”男人的右手紧紧的握着手机,左手拿着打火机,放在自己的胸口之上,视线游移不定地看着那微弱的火光,手指不由就开始收紧,仿佛在紧握着自己的生命线。
“先生,放慢一点。你叫什么名字?”
“保罗,保罗-康罗伊。”
“好的,康罗伊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你现在的位置吗?”
保罗痛苦地闭上了眼睛,“我不知道。”声音沙哑得可怕,视线慌乱地在左右游弋着,却始终找不到一个落脚的焦点,“我在棺材里!我不知道在哪里。求求你,救我,我好害怕。”
“你在棺材里?”
“是的。”保罗觉得自己就要喘不过气来了,仿佛有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那种窒息感让脸部开始胀红,就连说话都没有太多底气了,“一种老式的木制棺材。”
“你是在殡仪馆吗?”
“不不不。”保罗连连否定,但他却不由有些困惑起来,因为他根本就不确定自己在哪里,“我不知道,不。”
“你现在是怎么给我打电话的?”接线员似乎始终没有弄明白情况,依旧在不紧不慢地询问着。
保罗几乎就要窒息了,他的大脑已经完全陷入了一片混沌,“什么?”
“如果你被活埋在棺材里,你是怎么给我打电话的?”接线员重复了自己的问题。
“呃……手机,这里有一部旧手机。”保罗不由自主地往上贴了过去,试图寻找一丝缝隙,让自己可以呼吸一点新鲜空气。
“你用你自己的手机打电话?”
“是。不,不是,不是我的手机。但是的,我是用手机打电话。”保罗的大脑已经变成了一团浆糊,所有的反应都仅仅只是依靠本/能而已。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正在做什么,眼神里一片茫然和焦灼。
“你爬进棺材里的时候,那里有一部手机?”
“是的。”保罗点点头,但随即眉头就皱了起来,“什么?我不是爬进来的。”保罗已经开始咬牙切齿起来,因为他依旧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而接线员正在浪费他的时间。
“那你是怎么进入棺材里的呢?”
“我是被人放进来的。”保罗双手都不由紧握成拳,紧闭着眼睛,一个字一个字地从牙缝里挤出来。
“放进棺材?”接线员觉得这有些荒谬。
“是的,求求你,救我!”保罗已经没有办法说出完整的句子了,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
“你说棺材被活埋了?”问题依旧没完没了。
保罗抬起左手试图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结果却被打火机烫了一下,整个人龇牙咧嘴起来,“是的!我是一名卡车司机,我是美国公民。”保罗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似乎没有办法再继续说下去,“这……这里很热,我没有办法呼吸。”
“你知道你的位置吗?”接线员的声音似乎也有些无奈了起来。
“我……我告诉过你,在伊拉克的某处。求求你,救我!”保罗已经彻底语无伦次,除了“求求你,救我”之外,大脑就是一片空白。
“伊拉克?”
“是的,我是一名卡车司机,我是美国公民,我为CRT工作。”保罗的大脑总算是再次运转起来,快速说道。
“你是一名士兵吗?”接线员的问题让保罗出离的愤怒了,一鼓作气地大喊着,“不!拜托,难道你没有听我说话吗?我是卡车司机,我是美国公民,我是在伊拉克工作的承包商,在巴库巴遭遇了袭击,他们……他们都被打死了。”连贯的话语突然就被切断了,保罗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似乎心跳过快导致了短暂的窒息。
在这一刻,他忽然就意识到,他是唯一的幸存者,他的同事们全部都被射杀了。那种突如其来的茫然和失落,让他陷入了沉默之中。
“谁被打死了?”
接线员的提问再次把保罗拉回了现实,“其他所有司机。”保罗忍俊不禁地笑了起来,那种不真实的荒谬感侵袭而来,嘴角不由就带上了一丝嘲讽。
“你说这些所有事情都发生在伊拉克?那个国家?”
保罗哧哧地笑出了声,那股悲凉着实太过真实,也太过迫切,成为了巨大的讽刺,“是的,请听我说,好吗?听我说!”保罗收敛了笑容,恳切地说道,“军方给了我一个安全号码,放在我的钱包里,但现在找不到了。”
接线员无奈地打断了保罗的话语,“康罗伊先生,这是俄亥俄州扬斯敦的报警台。”
急速起伏的胸口突然就放缓了速度,仿佛时空凝聚了一般,“俄亥俄?”保罗直接就愣住了,浑身肌肉的动作都停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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