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威,在你开口之前,在你把我当做奴隶拖走之前,请听我说。”冉-阿让站立了起来,开始缓缓地与沙威兜圈子,犹如猛兽一般兜圈子的脚步,却迸发出了坚定不移的信念,当一个人拥有了需要守护的东西时,他将会变得无比强大,甚至超越想象的强大。
这是揭晓自己的真实身份之后,冉-阿让与沙威的第一次正式见面,没有了惶恐不安,没有了局促忐忑,重新跌落尘埃之中的冉-阿让,却比担任市长之时更加具有勇气,那双眼眸迸发出了毫不退缩的光芒,即使站在眼前的是千军万马,即使身后就是万丈深渊,但他依旧毫不畏惧!
于是,冉-阿让摆出了斗牛的姿态,开始和沙威周旋角力。
偌大的舞台之上,沙威犹如灯塔一般,站在中间靠左的位置,不动如山;而冉-阿让则从右侧的病床开始缓缓朝着逆时针的方向转动,步步为营的动作勾勒出了浑身紧绷的肌肉,似乎做好了随时突袭的准备。
一静一动的对比之间,两个人的地位、气势、阶级等等,全部都展现得淋漓尽致,尤其是肢体动作所蕴含的强大力量,令人侧目。
“这个可怜的女人留下了一个孤苦伶仃的孩子,除了我,没有人愿意出面照顾。”冉-阿让挺直了腰杆,陈述着真相,“你发发慈悲吧,只要给我三天时间就好。”
沙威没有说话,只是做出了动作,抽出了自己的长剑,脚步依旧站在原地,然后高高举起了右手,平伸出去,以剑尖瞄准了冉-阿让,这就是最好的表态。
“我发誓!三天之后我就会回来,我一定会回来!”冉-阿让兜圈的脚步依旧没有停下,犹如敏捷的猎豹一般,那种原始粗粝的质感,无形之中,再次将两个人之间的气场泾渭分明地划分出来,而躺在旁边尸骨未寒的芳汀,更是将这种荒谬的对峙感推向了极致。
沙威的脚步终于开始迈动了,一步,再一步,朝着冉-阿让推进,轻轻地摇着头,扬声呵斥到,“你肯定认为我疯了,追捕了你如此多年!”
冉-阿让清晰地意识到了压迫感,一个转身,从墙壁之上撕扯下了一根长长的木棍,充当长剑,与沙威开始对峙起来,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依旧没有拉近,那股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开始攀升起来。
“像你这样的人,就是死不悔改!”沙威双腿并拢,昂首挺胸,平伸出长剑,自诩公正,以骑士风格向冉-阿让发起了决斗的挑战。
但,冉-阿让没有正规的武器,这从来就不是公平的对决;同时,沙威甚至不曾瞥芳汀一眼,那个出卖身体的下等人民,对他来说本来就不值一提,同样也是罪犯的一员,对于冉-阿让的辩词,沙威干脆利落地给予了否认。
他不了解,也不想要了解,这些人到底经历了什么。因为在他看来,他和他们一样经历了所有一切,但他却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这些打破了法律的罪犯,必须一网打尽,只有这样,社会才能恢复平静。
于是,沙威挺直了腰杆,目光锐利地盯住了冉-阿让,犹如猎人瞄准了自己的猎物,声势骇人地谴责到,“你这种人!”
那不屑的语气、不屑的眼神,在两个人之间划下了一道天堑!
舞台正中央,冉-阿让和沙威终于平行而立,一左一右,针锋相对。
左侧的微光之中,冉-阿让缓缓地站直了身体,仿佛背负着时代和命运的重量,正在竭尽全力抗争一般;右侧的强光之中,沙威抬起了下巴,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犹如蝼蚁一般的对手,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鄙夷。
那紧绷到了极致的气氛,终于彻底爆发了开来!
“不管你是否相信!”冉-阿让扬起了声音,高声辩解。
“像你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悔改!”沙威却根本不听,以撞墙的方式呵斥了回来。
“我承诺过就必须负责!”冉-阿让再次申辩。
“像你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悔改!”沙威再次重申了自己的立场!
一个左声道,一个右声道,两个人同时高声歌唱,力拔千钧的音浪强强碰撞在了一起,没有先后、没有交错,而是异口同声地表达着自己的观点,那种强强对峙的浓烈火花开始燃烧起来,整个剧院之中只能够听到一阵阵轰隆隆的雷鸣,电闪雷鸣之间,浩浩荡荡地响动起来。
“你不了解我的过去!”——“不!24061!”
“我当年仅仅只是偷了一块面包!”——“我的职责就是维护法律,你没有权利和我争辩!”
没有花哨,没有掩饰,没有余地,正面对峙之中,占据了道德制高点的沙威,轻易地将冉-阿让所有的辩解都彻底击溃,声势在一点一点地攀升起来,几乎就要将冉-阿让彻底碾碎。
……
应接不暇,真正地应接不暇,庞大的信息量一股脑的蜂拥而至,不要说思考的时间和空间了,就如喘息都开始变得困难起来,那惊涛骇浪的声势源源不断地宣泄而下,马克-拉坎特只能坐在椅子之上,瞠目结舌地接受这场洗礼。
话语与旋律交织之中,将所有一切情绪都彻底搅碎,但马克却丝毫没有混乱,凶横撞击的歌词掀起了惊涛骇浪,却又神奇地泾渭分明,一来一往之间的交锋犹如一个浪头接着一个浪头,交叠地倾轧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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