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尺高的金字塔自雄伟的方形基座上拔地而起,直耸入云。女王的庭院坐落在其顶端,四周绿树成荫、花香弥漫、波光潋滟……从这里可以俯瞰整个城市:狭窄弯曲的小巷和宽阔的砖头大街、神庙和谷仓、陋室与宫殿、妓院和澡堂、花园及喷泉,还有大斗技场的圈圈红砖看台。城墙外是白蜡般的海,蜿蜒的斯卡札丹河,干燥的棕色山丘,焚毁的果园,以及焦黑的田野。
高高在上的女王居所仿佛圣山之巅,只可惜缺了女王,只有一个忧心忡忡,满面焦虑的女王之手。
即使是培提尔·贝里席,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脑力有限。
他在丹妮莉丝拿下弥林当天出现在丹妮莉丝面前并投奔她,其时,追随女王至此的渊凯和阿斯塔波饥民争相涌入这座奴隶湾最大的城市,趁着它陷落时的混乱肆无忌惮地劫掠屠戮。贵族们雄伟的阶梯金字塔躲过一劫,平民区却遭受严重破坏。尽管无垢者最终稳定了局面,但培提尔还是软硬兼施、费了很大力气才恢复秩序,并将自己献上的驱虎驭狼之计勉强运作开来、建立起统治。
这并不容易,在维斯特洛时他能如鱼得水,除了聪明的脑子、缜密的思维和可以毫无底线地为达成目的使出任何手段外……实际上他还有对贵族老爷们的了解,以及周围人对自己这“小指头”的轻视在起关键作用。
而在弥林这毒蛇窝里,他没有了低微出身这一最大掩护,身在明处,众目睽睽之下,而暗处的敌人甚至可以比他更不择手段。他不得不绷紧了斗争那根弦,白天操持政务,晚上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在这种环境下,培提尔自“觉醒”以来,第一回没有丝毫的多余精力来进行阴谋诡计,而是将全部的经验和头脑都投入到维护自家主子的利益中来。
支撑着他信念的,是心中熊熊燃烧着的怒火,是辅佐着丹妮莉丝·坦格利安打回维斯特洛,向徒利、向艾林、向兰尼斯特……向曾经鄙视他,嘲笑他,审判他,背叛他的所有人复仇的欲望。总有一天,他会坐在铁王座上代女王统治七国,他要将把自己弄得身败名裂不得不逃亡海外的“纸条事件”查得清清楚楚,将每一个参与者的脑袋都割下来,插在红堡墙头的竹竿上!
……
那是遥远的未来了,现在,他必须兢兢业业地当好女王之手。
***
弥林的新贵族们很快在软硬兼施的压力下屈服,整座城市开始运作在真龙旗的治下,不断生产积蓄着自身防御和丹妮莉丝反攻维斯特洛所需的物资军备……可惜,这大概算是培提尔上了“最后的坦格利安”这条贼船后唯一的好消息。
任性而年轻的女王一路行来,在抵达弥林前先后攻取了阿斯塔波和渊凯,却因为错误的处理方式,反而留下了一堆烂摊子,最后只能自己来接手。
阿斯塔波:丹妮莉丝离开时留下了由医生、学者和牧师组成的三人议会,却没考虑过这三人是否有能力和经验统治,更没为他们留下足以保护自身的武装力量。果不其然,议会很快被一个名为克莱昂的屠夫颠覆和消灭。这个宰猪速度无人能比的前奴隶表面上废除了奴隶制,实际上却是自己当上了新的奴隶主,屠夫国王抓起所有原贵族的孩子开始训练新的无垢者。阿斯塔波里的每一个金字塔都变成了军营,街头巷尾到处流传着死亡和谎言,商店中鲜有食物而是充满了各种奴隶,和丹妮莉丝经过前相比,反倒更像地狱了。
渊凯:依靠几个简单却巧妙的计谋和一场反水,女王轻松拿下了这座城市,可大概是胜利来得太过容易便不会珍惜——丹妮莉丝既未榨干它的资源,也没建立新的秩序,甚至连掌权的奴隶主都没处理,只让队伍增加了无数要喂的“自由民”,便匆匆赶往了下一站。更糟糕的是,丹妮莉丝一走渊凯的奴隶主们便立刻恢复了原来的统治,甚至还视她为最大的威胁——他们派遣使节到瓦兰提斯、魁尔斯和其他自由贸易城邦散播关于丹妮莉丝的谣言,并在召集更多盟友后,发动反击女王的战争。
在不该残忍时残忍,在不该仁慈时却仁慈——这是典型的政z治幼稚行为,但考虑到丹妮莉丝也确实是个新手女王,培提尔实在没多少牢骚可发。
***
在好一番谋划和布置后,新生的龙母政权勉勉强强地在自己的扶持下站稳脚跟,渡过了最危险的初生阶段。
但真正的挑战很快到来,在渊凯重新集结奴隶兵和雇佣兵,联合新吉斯的军团攻占阿斯塔波后,弥林迎来了前者联合瓦兰提斯舰队的武装干涉。培提尔整合城内城外一切资源,联络环状沙石山脉外被多斯拉克人称为“羊人”的拉扎林人建立同盟,又改编追随龙之母的无垢者、佣兵和饥民组建新的弥林军队,更派兵阻止南方更多的饥民涌入带来饥饿和瘟疫……
尽管使出浑身解数,但敌我力量依旧悬殊。最终,丹妮莉丝还是接受了他的建议,通过谈判妥协和退让的方式,和自己本有机会彻底解决的对手们握手言和。
于是,已经恢复奴隶制的阿斯塔波和渊凯“尊重”丹妮莉丝解放弥林的结果。而作为回报,弥林亦——尊重前两者的制度;允许城市中自愿成为奴隶者的离开;开放港口,允许各大自由贸易城邦与奴隶湾的贸易船只自由出入和中转;并对原弥林大奴隶主们做出相应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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