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是天王寺和远,您是?”心还放在场上的元元完全没有注意屏幕的显示,阿咧,对手还真是不够水准,他们的胜局一开场好像就已经敲定了。
“是我,青学的不二周助。”不二趁现在混乱一片,偷偷走到场边拨通了这个电话,他很清楚此刻没人有心思注意自己。
“不二?有什么事吗?”元元看看表,青学应该还在比赛中,根据在他不怎样的记忆,海堂和神尾的比赛时间应该拖得挺长的。
“总觉得有些事必须要告诉你,颖颖她……”不二将季颖的状况如实告诉了元元,他猜到了对方可能有的担忧,却看不到元元震惊得从看台上一跃而起,素来有力的大手甚至已无力握住这部小小的话机。
“她去看比赛了?还看了龙马和深司的那一场?”丝毫没察觉到自己的失言,元元已完全被震惊后泛起的强烈怒火和焦虑搅得心神俱乱,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颖你真的什么都不在乎了吗?
这是……什么意思?好像他很了解越前和对方的伊武?更像是早知道了比赛会发生这样的事,可这根本不可能……强压下心中的疑虑,不二以微急的语速问到:“事情大概就是这样,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重重地跌回到自己的位置,元元的心中充满了无奈的情绪,是啊,现在发怒有什么用,不是早料到她会乱来么,只是来得太过突然,让他有些措手不及,心,已乱若麻:“现在也不可能有什么特别的办法,因为这是一种心理疾病,只要不再让她看到血,好好休息一下就……”
细细地交代一番后,元元才失魂落魄得垂下手臂,心里宛若压了块巨石,沉重而不安,原本的好心情顷刻间已彻底化为乌有。
原来受过的伤即使表面结了珈,也改变不了留疤的事实,被命运玩弄过的颖,永远都不会再相信命运,宁愿撞得头破血流,也不会向它低头。这是她的固执和骄傲,也是她的痛苦和不安。
物似人非。
时空的变迁留下了同样的蓝天,却不再拥有同样的人生,可即使如此,也依然抹杀不了刻入心底的记忆,阴影一旦留下,就往往伫久不去。
元元用手遮着自己的脸,羞愧难当。心中那窒息的感觉有多久不曾出现,只因看惯了那张虚渺的笑脸,听多了她不在意的话语,所以就简简单单地被催眠了吗?陪她走过一切的他,如何能忘记她当初的付出与挣扎,如何能忘记那张努力绽放笑容的脸下,隐藏着的灵魂有多么孤寂和脆弱……
他竟会天真到认为她会被王子的热情改变,连自己都还放不下银子,那么经历过那种创伤的颖,又凭什么会改变?一次次致命的打击已经将当时那个骄傲而自信的女孩变得偏激而顽固,忘记了她的伤痛,看不到她伪装的坚强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厚颜无耻地说——自己是她最好的朋友?
痛恨,往往是因为自己的无能。
“和远,出了什么事?”迹部眼尖地看到元元难看的脸色,直觉告诉他,那个女孩出事了。毕竟能让和远露出这样表情的人,应该也只有那个女的,尽管他对她没什么好感,但和远几乎要倒下的样子让他无法不担心。
“没什么,我想要休息一下。”跌跌撞撞地起身,元元没有注意队友们惊讶而担心的眼神,顾自如幽魂般走开。他需要一些空间,让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不能再这样无动于衷地……麻痹在她云淡风轻的言语和表情里。
“怎么了?”向日难掩惊异,扯了扯忍足的外套,谁又曾看到过这样的经理?
“不知道,但一定出了大事。”推了推眼睛,忍足努力隐藏自己的在意。
迹部的目光一直尾随着那个离去的身影,对身为部长的他来说,每个队员都很重要,尤其和远还是和正选队员地位相当的人,更是从未辜负他信任的家伙。
“我去看看。”丢下这句话,迹部迈开利落地步伐,跟上元元,有些事与其在这里胡乱揣测,倒不如问个清楚。
“……我也去。”既然迹部开了口,忍足也有了足够的理由,“你们就不要跟了,人多反而麻烦,别担心,经理不会有事的。”
“恩,本大爷也是这个意思,人多也乱,你们在这里好好地看比赛。”迹部转头看了看忍足,这家伙……不过也好,足智多谋的他没准能帮上忙。
带着迷乱的思绪,元元好容易晃到一个相对偏远的草地,僵硬的身体重重靠到了一棵不算太结实的小树旁,强烈的撞击使得脆弱的树感砰砰直晃,一树的叶子撒了他一头,却无法牵动他半点情绪。
“太难看了。”居然失魂到这种程度,远远看到这情况的忍足丢下话,优雅地走到和远的身边坐下,修长的脚挑剔地踢开了几颗碍眼的石子。而迹部只是安静地站在他们斜后侧的地方,即使不说什么,他相信和远也已经注意到了他的存在。
“对不起。”许久之后,元元才淡淡地说到,他知道今天失态的很严重,比灌下冰帝名产来得更糟糕。
“对不起什么?”忍足狡猾地直切主题,却又说得不那么明白。
“……”元元头一抬,就看到走近的迹部,他沉默地看着自己,脸上没有流露出很多情绪,元元却还是知道了他的担心。而身侧的忍足,声音虽依然是庸懒带着调侃,可那种关怀的眼神让人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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