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拿着两份证书,回到张鞠的车上,把其他的提包放在膝盖上。
张鞠看着他小心的模样,问道:“你这里边儿是不是还有东西呀?没舍得捐献的,一定是宝贝吧。”
沈瑜笑着说:“你也不是外人。就跟你实话实说了,这里面儿还有一方砚台,是清朝的歙砚,我想留着自己画画用的。我是学艺术的,到现在还没块儿好砚台。今天,走运给自己淘换来的。”
张鞠笑而不语,启动了车子,问道:“那一盒是什么?”
沈瑜拿出装手捻的锦盒,“这些也是古玩。属于比较冷门的东西。”
他心中思量,人家帮我这么多忙,自己也不好隐瞒,就打开了盒子,对张鞠说:“这是我收来的一些手捻。”
可是,打开盒子之后,他就有些后悔了。这里面有两样东西给张鞠看,不知道是否合适。其中有那种壶骨的。算了,还是随机应变吧。
张鞠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沈瑜对张鞠解释:“这是六对手捻,应该有些时间了。这串车渠是新的东西,就是买来应景的。”
张鞠一边开车,一边好奇地说:“我真怀疑,你这脑子是怎么长得?搞收藏的人我见过不少,一般来说都专精几项。可你是来者不拒,看看你碰到的这些东西,似乎每一项你都会玩儿一点儿。你到底什么时候学的这些?”
沈瑜悄悄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我很小的时候,我爸就带我去工艺美术商店玩儿。上初中的时候,又开始学画画。到了高中考大学,选的艺术专业。
我这人不好玩儿别的,只能把精力用到这方面儿,慢慢儿学着,也就算是入门了吧。”
张鞠说:“这可不是入门的问题。我听那几个鉴定师说,你的眼力还是很厉害的。”
她的话题一转:“那几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在滨海待了没几天,仿佛要躲着我似的,急匆匆的就走了。人家都是首都,魔都这些大的城市来的。咱们滨海的部门管不着人家。我又不能硬拉他们来鉴定,所以,以后可能有很多事儿找你,你不要推辞。”
沈瑜立刻说道:“姐姐找弟弟还要客气干什么。尽管跟我说。我要看不出来的,我也会直接告诉你。”
张鞠说:“行,有你这句话,我今天就没白认你这弟弟。”
她开车很快,到了沈瑜家楼下,
沈瑜在下车前想了想,把装手捻的盒子递给张鞠,说道:“小弟谢谢您帮忙。您既然认我这个弟弟,那我也没什么东西送您。您挑一对儿手捻,算是弟弟给您的见面礼。”
张鞠没有接,笑着说:“没看出来,你个大学生还会玩儿这一套。”
沈瑜说:“没别的意思,就是给您个见面礼,这东西也不贵,但都是是清朝的。”
张鞠看向锦盒,看到里面装满了形状各异的东西。她好奇的问道:“这些东西是手捻吗?我没见过这些形状的文玩,应该怎么盘?我只见过同事们玩核桃,玩儿手串儿。”
沈瑜解释:“核桃、手串儿是常见品种,这一类是罕见品种。”
他把每一对手捻的材质与时间都说了一遍。
张鞠笑着说:“我不懂这个,你帮我挑一对儿。”
沈瑜想了想,便拿出了一对柱形手捻,说道:“姐,这一对是珊瑚的,比较合适女孩,那对木梨的就不太合适。
这对珊瑚手捻盘玩一段时间之后呢,会慢慢出现玉质色泽,颜色也会更艳丽一点儿。”
他把手捻递给张鞠,一边又讲了把玩的办法。
张鞠接过去,拿在手里摆弄两下,问道:“送给我不心疼?这可是清朝的。”
沈瑜说:“您别嫌弃就好。”
张鞠问道:“你花多少钱收的?”
沈瑜实话实说:“一百元。”
张鞠盯着沈瑜看了半晌,说道:“难怪好多人玩收藏入迷,一百元收的东西,放到拍卖会上能值不少吧。”
沈瑜说:“您要把它拿在手里玩儿,它就是个玩物,拿去拍卖的价格,就要看受追捧程度了。”
张鞠说:“行吧,谢谢你。明天早上九点我来接你,没问题吧?”
沈瑜立刻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
他下车后,看着车子驶离小区,然后上楼。
回家把东西放下,沈瑜来不及整理,躺在凉席上,复盘今天的事情。
在张鞠面前的表现,大概算是得体,但是,今天碰到的危险,让他回想起来依旧紧张不已。以对方设局的险恶用心,如果没有张鞠出现,自己的应对可能有问题。
沈瑜感到了一丝后怕,他仔细捋顺自己玩收藏以后的经历,也开始思考自己有那些失误。
以前,只想到捡漏,忽略了别人的嫉妒,更没有做好应对准备。
他回忆起,不管是王问、于老师,还是张鞠,这三个人分别从不同的角度给予自己的指点。
沈瑜也想到,以后自己接触的古董会越来越多,接触的资金也会越来越多,以自己目前的能力,是否能守护的住。
财帛动人心,今天是那个章率起意设局,对自己来说都很难处理,如果以后有更厉害的人设局怎么办?
他开始思索以后的路应该怎么走。
自己以前习惯了单打独斗,觉得只要闷声发大财就好。实际上这种想法是自欺欺人。独木不成林,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如果合群,又如何保证不随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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