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义棋局被破的消息,循着姜义的名声,朝更广阔的范围散播出去。
之前一言公子的名声有多响亮,这个消息传播的速度就有多快。
到了第二天,消息就传的满城风云,连即将启程的那位王爷,都知道了详细内容。
这个王爷,正是开阳县的琅琊王,他在陈止与姜义会面前,就有了北上临沂的心思,但一位王爷要离开,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更何况这位刚刚才外出归来,因此姜义都已上路,琅琊王还在做着准备工作,所以一接到消息,就十分意外。
“姜义的棋局,这么快就给破了?”
以他的位置、见识,当然看得出来背后的意义,旋即就笑了起来。
“不愧是陈止,真让人意外,姜义这下算是丢了面子,不过他倒是走的急、走得快,不知道要是半途接到了这么一个消息,姜义会做何感想,还会不会继续挑战那个匈奴人。”
“王爷,要不先见见陈止吧,”在这位王爷的身边,一名白面无须的人提醒着,“他破了姜义的棋局,名声传出去了,那姜义事先布局很多,在开阳一线风头无两,陈止破了他的棋局,自可借势而起,没人会觉得陈止是靠着权势。”
“哦?”少年王爷微微一愣,笑嘻嘻的问道,“不对啊,平时你要是说话,都是规劝孤王的,怎么碰上陈止的事,反倒积极起来了,难道京城又有什么消息传来了?”
白面无须的人低头苦笑道:“王爷,您见一见陈止,总比亲自去临沂来得好,临沂此时有诸多胡族聚集,这些人都是茹毛饮血的野人,不开化的,其中更有凶残之辈,您乃千金之体,岂能轻涉?万一有个好歹,那如何是好?那些胡人可不管礼义廉耻!”
他说一句,琅琊王的眉头就皱起来一点,但这人还是继续说道:“这般凶险的地方,能不去最好,再说,临沂那边,终究只是王家文会,哪比得上杏坛论道?您见一见陈止,和他亲近一下,等陈止北去,众人都会知道乃是王爷属意,他若有个什么建树,也有助于提升王爷您的民望。”
“不要说这些了,”琅琊王有些不耐烦了,“你用这些话来诓孤,那可不成……”
白面无须之人听到这里,赶紧就低头认错。
少年王爷摆摆手:“孤王不是指责你,不过我在京城的时候,也见过不少胡人,就是那刘渊,也曾来拜访,孤年纪虽小,但听老师他们讲过。他的几个儿子中不乏饱读诗书的,毕竟陈侯之策,就有以华化夷之说,倡导他们归化,学习中原学问,否则哪来的胡人大家?这样的人来了,还能有什么失礼的地方?不会有危险的。”
他话一说,白面无须之人自是无从反驳,只能叹息。
跟着琅琊王又道:“至于陈止么,还是先不见了,孤王觉得他当不只如此,倒不如先静观其变,对了,等会将他破局的棋谱拿来,也好让孤品鉴一番,是了,去请谢裒请来,他的棋艺精湛,自是能看出更多精妙之处。”
就在这位王爷谈论陈止的同时,还有着一场关于陈止的对话,只是其中内容就明显不同了——
开阳城中的另一个角落,有座看上去颇为古朴的宅院。
这座宅院和周围的院子比起来要小得多,占地不多,周围住着的都是非富即贵,和这些人比起来,这座宅院要失色许多。
不过,若是走入院中,就会发现此院布局考究,沿途摆放了不少物件,随便一件仔细端详起来,都能看出古朴气息,看得出来都是来历非凡之物。
此时,后院最中间的屋舍中,朱守的侄儿朱景,正坐在一名清瘦男子面前,滔滔不绝的说着话,话中的内容,无非是陈止等人肆意妄为的事,话里话外有挑拨之意。
等一番话说完,他又道:“司马兄,这陈止、左清等人,对前人毫无敬畏之心,对令祖这样的人物更是多有诋毁,岂能放之不理,我知你与东海王、琅琊王关系亲密,在朝中更有诸多好友,若是你能出面,足以教训陈止等人一番。”
说着说着,他又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说道:“另外,你我亲如兄弟,我也就不瞒你了,这陈止等人对我不敬,那左清更是多次惹到我的头上,现在他们几个人仗着一点关系网络,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所以我找到兄弟门前,也是希望兄弟你能替我出个气,但话虽如此,之前所说也都属实。”
在他对面,清瘦的司马兄安静的听着,不发一语,等朱景话说完了,他沉吟片刻,才说道:“朱兄,若是论及势力,青州之地能与中郎将比肩的寥寥无几,如今东平侯北上平贼,隐隐有与北征军相互呼应的意思,短时间内不会回师,如此一来,令叔就是真正的实权人物,何故要舍近求远?我也听出来了,你这一路上可是找不少人。”
“别提这事了!”朱景顿时露出了恼怒之色,“那陈止也不知是托了几层关系,居然在我叔父那留了名,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麻烦叔父,当然了,若是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了,那也只能请他老人家出面了,我叔父肯定不会因为一个有交情的人,就不管我的事的。”
那司马兄还是沉吟,然后开口问道:“朱兄,你来开阳两日了,应该已经听闻陈止的名头了,他先是以言语逼退匈奴人,如今又破了一言公子的棋局,风头正盛,从官府到王府,从世家到百姓,没有不知道他的,这种情况下,让我如何助你?你我情比兄弟,我也不瞒你,这件事,实在是爱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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