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现意外的话, 被人流推着往外走的感觉还不赖。
至少这种摩肩接踵, 挤得所有人都贴在一处、不能自主的经历, 是李定宸这位金尊玉贵, 从小不管去哪里身边都有无数人前呼后拥的皇帝从未体验过的。
本来若只有他一个人, 或许还会生出几分惶恐。但现在越罗就在身边, 他对这种能甩开周边侍卫的意外, 竟有些享受起来。
何况若不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皇后怎么也不会在自己面前示弱,更不会这么乖乖的任由自己抱着。
大抵是因为几次交手都输给了对方, 越罗在李定宸的印象中是强大的。但此刻他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比她高,比她强壮, 在关键时刻更能挺身而出护住他。
这一点, 极大的满足了李定宸那颗最近越发膨胀的心,有种事情至此才终于回归正轨之感。
虽然天气正在转凉, 但两人身上穿的都仍是单衣, 这般紧贴在一处, 能够轻易的透过衣料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甚至李定宸还能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胳膊圈住的腰肢是如何柔软。
越罗的身材看起来很匀称, 实则她骨架小, 摸上去就会发现她身上的肉并不少, 很好捏的样子。
李定宸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轻轻的捏了一把。结果也不知道捏到了哪里,怀里的人身体先是一僵, 然后就软下来, 靠在了他身上。原本越罗还是自己往前迈步,这会儿却是全靠李定宸支撑着了。
李定宸鼻尖擦过她的秀发,闻到了一股浅淡的、好闻的香气。等他仔细去嗅时,那香气又不见了。不是脂粉的味道,也不是熏香的气味,更不是头油的香气……影影绰绰,若有似无,勾得人心尖发痒。
李定宸垂下眼,只能看到越罗的头顶,鸦羽般的黑发用玉质头冠束起,再往下是一截白皙的脖颈,和藏在头发里的半只耳朵。耳根处因为发热而显出微红的颜色,剔透漂亮。
很……很可口,让人想含在嘴里品一品。
李定宸动了动喉结,十分不妙的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都在微微发热,不是因为周围拥挤的人群,而是因为被自己搂着的人。
身体某处似乎已经微微有了反应,李定宸虽然还算未经人事,但宫中教导这些东西的人是不缺的。他很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因此在发现自己身体的变化之后,先是惊愕,然后便微微洗了一口冷气。
这可是在青天白日、大庭广众之下……
于是怀里的人霎时像是变成了一块烧红的炭,不敢抱紧,又不愿抛开,十分磨人。
好在这马球赛场地方实在不大,这么会儿功夫,已经足够他们顺着人流走到门口了。到了这里,没有障碍,人流便迅速的散了开来,他们二人也终于重获自由。
越罗抬手在李定宸的肩膀上撑了一下,站稳身体,然后迅速的松开了手。
周围的人都在呼朋引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而站立不动的两人之间的,气氛也逐渐微妙起来。越罗心下更是有种十分怪异之感,让她甚至不大敢抬头去看李定宸此刻的神态与表情。
怀抱一空,李定宸在松了一口气之余,又有种十分强烈的失落感。他盯着越罗发红的耳尖,正踌躇着不知该说什么,那边儿张德终于带着侍卫们赶了过来。
“我的爷!”张德并未察觉到气氛的不同,走到两人身边,先上下把人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出问题,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而这个空档,已经足够李定宸和越罗各自收敛好自己的情绪,恢复平常的表现。
只是……“爷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可是人太多了?”张德掏出手帕替李定宸拭去头上的汗水,低声请罪,“是老奴考虑得欠妥当,让两位主子受累。”
“无妨。”李定宸盯了越罗一眼,见她仍旧没有回头的意思,只得收回了视线,沉声道,“时辰不早,先回去吧。”
这种“谁也不看谁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状态,并没有在回宫之后消失,反而变得更加强烈了。明明是已经一起生活近一年的人,但无论是李定宸还是越罗,这会儿都油然生出几分陌生感,有种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对方的窘迫,下意识的只想避开。
所以这天晚上,李定宸破天荒的没有回长安宫,而是宿在了太平宫。
他做了个十分旖旎的梦。
梦里他和越罗还是身处街头,他将越罗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搂着她顺着人流前行。而后不知为何,周围的人似乎忽然间全都消失了,全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
李定宸又闻到越罗身上那种浅淡的香气。
在梦里他终于辨别出来了,那应该是某一种草木的香,气清且淡,令人心旷神怡。
而梦里的越罗,更没有始终低着头避开他的视线。她抬起头来,目光盈盈如水,仿佛含了千言万语,而那千言万语又化作万千丝线,将他一点一点捆缚缠绕,让他动弹不得。
他揽在她腰间的手渐渐用力,却猝不及防的触到了滑腻的肌肤,陡然睁大眼低头看去,却见两人身上的衣物不知何时已经完全散乱开,再无阻隔。
他的手指不由自主沿着越罗的腰线游移,然后不知碰到了哪里,越罗整个人软下来,靠在他胸膛上。她一只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襟,那只手很白,肌肤莹润,五根手指仿佛五节葱段,被皮肉包裹着完全看不出骨节所在,显出几分诱人的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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