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贵了,五十万株就是五十万,这……这怎么可能?”
听了陈牧的花儿,曲吉次旦还没说话,党纳才仁已经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
曲吉次旦想了想,有点犹豫,看了党纳才仁一眼后,冲陈牧问道:“陈总,不知道价格上还能不能优惠一点?一块钱一株真的是太贵了,我们协会的资金很紧张,请您再给我们优惠一点。”
陈牧很坚决的摇了摇头,说道:“曲吉次旦同志,我真的不是想要从你们的身上赚取暴利,这一块钱一株就是我们的合理价格,如果低于这个价格,我们这个砂生槐也没必要培育了。”
一块钱一株真的是陈牧深思熟虑后的定价,这砂生槐培育起来其实比梭梭苗要更难一些,时间也用得更久。
而相比之下,梭梭苗的销量远不是砂生槐能比的,基本上西北的几个省都能卖,从内蒙各到中霖省都需要梭梭苗,培育出来根本不愁没有销路。
就这行,牧雅的梭梭苗买一块一株,还是供不应求,人人赞好。
现在培育出来砂生槐,基本上只有曲吉次旦这么一个顾客,和梭梭苗一样卖一块钱,真的诚意满满。
如果这样的价格都卖不动,那陈牧索性就不做这个了,耗时耗力不赚钱,还不能给他带来生机值,一点必要都没有。
曲吉次旦听见陈牧这么说,那就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他忍不住把目光转向维族姑娘。
当初他第一次来,就是维族姑娘接待的他,他对维族姑娘这位女科学家一直印象很好,心里很信任,所以他希望能向维族姑娘求助。
维族姑娘看了曲吉次旦一眼,想了想后说道:“曲吉次旦同志,如果你觉得真的拿不下这五十万株,那你可以先少买点,回去试着种一种,看看效果怎么样。”
微微一顿,她又用很诚恳的语气说:“曲吉次旦同志,我真的建议你们把我们的砂生槐全都买回去,这样价格上是最划算的,而我也可以想你保证,我们的砂生槐对你们那里的沙漠化治理绝对是有效果的,你试一试就知道了。”
曲吉次旦听见维族姑娘这么说,脸上忍不住流露出一丝失望。
这么说,砂生槐的价格就是定死了,没办法再有商量的余地。
所以接下来,就看他们怎么决定了。
失望归失望,曲吉次旦为人处事还是很成熟的,不会因为人家没给他什么优惠就呛声之类。
想了想后,他说道:“陈总,阿娜尔院长,因为涉及到的资金太大,我暂时还不能做决定,需要和协会的领导商量一下,才能做决定,所以……嗯,不知道能不能提供一个地方,让我们住一晚上,我们明天再告诉你们结果。”
“没问题,曲吉次旦同志,你们慢慢商量,我先安排你们住下来吧。”
陈牧很快叫来自己的秘书张新年,让他领着曲吉次旦他们到民宿那边去,先住下再说。
张新年带着人很快离开。
陈牧等人走远,朝维族姑娘竖了竖大拇指:“不错,幸好你刚才没有松口,否则我之前的话儿就算是白说了。”
维族姑娘刚才面对曲吉次旦的时候,如果答应给优惠,那就等于让曲吉次旦他们意识到,陈牧开的价格并不“实在”,这会让之后扯皮没完。
现在这样的结果最好了,让曲吉次旦他们对砂生槐的价格有了一个心理定位,再谈就会容易许多。
维族姑娘有点担心的说道:“曲吉次旦同志看起来真的资金不太充裕,我们是不是应该给他们一点优惠才对?”
“优惠自然是要给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我们重要是要把价格定死了,我情愿不做这笔生意,也不能让我们的价格在一开始就垮掉。”
陈牧摸了摸鼻子:“如果他们答应要我们的砂生槐,让他们先出一半的钱,之后再结另一半,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价格是不论如何不能变的。”
维族姑娘听了陈牧这话儿,顿时放下心来。
先出一半的钱就可以拿走五十万株砂生槐,这样的优惠很不错了,既不用让砂生槐跌价,还能帮助到曲吉次旦,绝对算得上是双赢。
……
曲吉次旦他们几个藏地人在民宿住下来后,很快聚集到了一个房间,开始讨论起砂生槐的事情。
“不行,太贵了,这样的价格,够我们打六百亩地的草方格了。”
党纳才仁一开口就强烈表达了他的反对,他是所有人里最知道“物价”的人之一,现场大概只有曲吉次旦能和他相提并论。
其他人听了这话儿,顿时也不吭声了。
现在肿巴县最有效的治沙手段,就是打草方格。
只是他们没有草,需要从外面高价把草买回来,才能把草方格打起来。
而且草方格的寿命只有那么两三年,甚至更短,所以这算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
五十万的价格,按照他们每亩草方格需要八百块钱的成本来算,能打六百亩地的草方格。
这一笔款项不小,对他们来说很重要。
如果砂生槐没有作用,那就等于白白没了六百亩的草方格了,土地会被迅速沙化。
曲吉次旦一直沉默着,他在思索,其他人都看着他,等他开口。
好一会儿后,他终于瓮声瓮气的说道:“我想试一试。”
“试什么试,这可是五十万,你随便这么一试我们就要付出五十万的代价,这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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