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实在太堵, 出租车蜗牛似的爬了一个多小时才到森林半岛小区, 谭嘉应付钱下车,四下环顾,发现这一片还挺繁华的, 小区、超市、银行、饭馆什么都有。
打开汽车定位APP, 跟着导航路线往前走, 十分钟后, 谭嘉应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找到了他的爱车“大黄蜂”。他贴着车窗往里看,但车窗贴了膜,从外往里看什么都看不到。
正发愁呢,突然听到一个大嗓门:“你!就说你呢!抱狗的那个!鬼鬼祟祟干嘛呢?”一个保安走到谭嘉应跟前,上下打量他几眼,“看着眼生, 你不是我们小区的住户吧?”
谭嘉应两眼放光,像是看到了救星:“保安大哥, 我能不能看一下你们小区的监控?是这么回事……”他三言两语把其中曲折跟对方说清楚, 又偷摸往他兜里塞了两百块钱,保安拿人手短,笑着带他去了值班室。
谭嘉应从APP的行车轨迹里找到“大黄蜂”进小区的时间, 是上午十一点左右,然后让保安提取这个时间段的监控录像。
监控录像显示, “大黄蜂”在十一点开进小区, 驶进地下停车场后, 停在了一个监控死角, 只能看到车屁股,在长达五分钟的静止画面之后,停在“大黄蜂”旁边的一辆白色小货车突然倒了出来,向停车场的出口开去。这期间,监控画面里没有出现徐洛闻的身影,也就是说,徐洛闻从“大黄蜂”下来之后,直接上了那辆小货车,然后开着小货车离开了小区。
这一切都透着古怪,教人想不通。
谭嘉应指着监控画面问保安:“保安大哥,你认识这辆小货车的主人吗?”
保安拧着眉毛想了一会儿,突然“啊”了一声,说:“我想起来了!这辆小货车是租住在地下室的那个男人的。”
谭嘉应立刻问:“那个男人叫什么名字?”
保安说:“他好像是姓赵,赵……赵……赵井泉!对,就是赵井泉,我帮他收过一次快递。”
赵井泉?这个名字好熟悉,在哪儿听过来着?
谭嘉应悚然一惊,赵井泉!那个在白龙雪山上害了徐洛闻的混蛋!
这下什么都通了,谭嘉应立刻打110报警,然后打给裴澍言,语无伦次地把事情跟他说了一遍。
谭嘉应几乎要急哭了:“老裴,姓赵的不会把洛闻怎么着吧?这都过去两个多小时了……操操操!这个臭傻逼,他要是敢动洛闻一根手指头,老子非活撕了他不可!这事儿都他妈怪我,如果我陪着他,姓赵的绝对不敢对洛闻下手。”
“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裴澍言比他更急更怒,可是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把车开得飞快,以最快的速度赶往N市,“嘉应,你现在要做的就是镇定下来,等警察来了之后把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清楚,他们是专业的,一定能追查到洛闻的下落。”
“好,我会的。”这种孤立无援的境地让谭嘉应很慌,“你什么时候能到?”
“最快也得五个小时之后。”裴澍言说。
“靠!这么久!”谭嘉应暴躁地想杀人,“那好吧,保持联系。”
刚挂电话,手机紧接着又响起来。
是李彦打来的,谭嘉应不想接,直接挂了。
那边很快又打过来,谭嘉应只好接了,李彦问什么他答什么,等李彦问起徐洛闻,谭嘉应犹豫两秒,撒谎说徐洛闻一切都好,手机关机是因为没电了。他现在已经够糟心的了,实在没心情也没力气把事情再讲一遍,而且就算他把实情告诉李彦又能怎么样呢?李彦远在千里之外,帮不上一点忙不说,还平添烦恼,何必呢。
正说着,警察来了,谭嘉应忙找了个借口挂了电话。
来的是两个年轻警察,谭嘉应把前因后果事情经过一五一十交代清楚,警察听完,拷走监控录像,然后带着谭嘉应上了警车,直奔交警大队。
但谭嘉应低估了赵井泉的狡诈,小货车开出小区之后七拐八拐,没多久就在道路监控中消失了。没办法,交警只能大范围排查,可是全市的道路监控成千上万,在这成千上万的监控里搜寻一辆毫不起眼的小货车的下落无异于大海捞针。
搜查陷入了僵局,在给裴澍言打电话说明情况的时候,谭嘉应终于崩溃了。
·
徐洛闻在黑暗中睁开眼睛。
是完完全全的黑暗,目之所及没有一丝光亮。
他精神恍惚,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渐渐地,意识一点点恢复清明,记忆随之复苏。
他想起赵井泉把他迷晕后带到了郊区的一栋烂尾楼,手脚都被绑住,无法反抗,无法逃脱,他想起赵井泉把他摁在墙上,用刀刺他的肩膀,然后……然后……记忆戛然而止,脑海一片空白。
他动了动手脚。
咦?绳子都被解开了。
反手去摸肩膀,那里一片光滑,没有伤口。
他陡然意识到自己是裸着的,摸了摸身体其他部位,未着寸缕。
难道……他被姓赵的畜生给……
不,姓赵的被他一脚踹成了太监,没那功能了。
而且除了觉得僵冷,身上哪儿都不疼。
他摸索着想站起来,谁知道腰刚直起来一半就被碰了头,顿时疼得眼冒金星。
伸手去摸,好像是一堵倾斜的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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