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赏完博水园的风景后,过了两日,曾和培便带着薛九儿,买了一些礼物,前往许家拜访。路上,曾和培将许家情况简单介绍了一下,让薛九儿增长一些见识;薛九儿感激不已。未过多久,二人来到许家宅院门口。正逗着两个幼儿玩耍的许先发听说,曾和培夫妇已回到清为,现带着婢女上门看望;甚感兴奋,对奴仆说,请他们进来,先到厅堂坐下,自己随后便到。
曾和培带着薛九儿走进许家。一个奴仆请他们到厅堂坐下,说主人很快就来了。接着,婢女献上香茶。看着许家宅院的外观装饰和内部陈设均无比豪华,薛九儿羡慕地说:“主人,看不出来,清为居然会有这么多的富裕家庭,比扬州好多家庭都阔气啊!”曾和培笑着说:“九儿只看见清为的曾家和许家很富裕,还没看见众多穷人家庭呢。等会儿我就带你去一个跟你原来生活很相似的家庭。看完,你就会明白,世上不管任何地方,穷人永远都比富人多得多。”薛九儿说:“曾家和许家均很富裕,平时是否会帮助那些穷人家庭呢?”曾和培点了点头,说:“当然,曾家和许家都懂得‘积善之家、必有余庆’的道理,平时经常帮助那些穷人家庭;你多住几日后,慢慢就能发现。”
这时,许先发来到厅堂,歉意地说:“哎呀,非常抱歉,让曾二郎久等了,我刚把两个孩子哄睡着呢。我不知道曾二郎和沈娘子已回到清为,今晨便同意内人回自己父母家了。等她回来后,我介绍给曾二郎认识。”曾和培站起身,说:“许大郎,我们突然来此,打扰你带孩子了,应该是我们感到抱歉才对。”许先发笑着摆摆手,说:“曾二郎在扬州当了官,越发变得谦虚了。我们是多年好友,你回到清为,来看望我,实乃正常之事,何言抱歉。啊,想必这位就是婢女薛九儿了?”薛九儿站起身,叉手向前,笑着说:“九儿正是主人的婢女,还请许才子多多指教。”许先发说:“指教不敢。若要指教,也是曾二郎这个进士的事,如何轮得到我啊?你们都坐下,别站着。怎么,沈娘子没有一起过来吗?”三人都坐下了。
曾和培说:“沈蕙萸在博水园跟三个孩子玩耍。实不相瞒,分开七年,沈蕙萸见到了三个孩子,特别激动,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能和他们在一起呢。”许先发说:“我也是当了父亲的人,肯定理解一个母亲见到分开七年后的三个孩子的激动心情。”曾和培感慨地说:“过了七年,不要说大唐,就是这小小的清为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对了,原先父亲写书信给我说,两年前,苏玉臣也进士及第了,被朝廷安排到江南东道湖州乌程县担任县尉。清为几年内出了两个进士,真是不容易啊!”许先发略一思忖,说:“曾二郎,你进士及第后,远赴扬州任职,我和家父都很高兴,知道你将来必会关爱和造福扬州百姓。两年前,苏玉臣也进士及第,去了江南东道湖州乌程县担任县尉,我却一点都没有这种感觉。”曾和培不解地问:“此为何故?难道是苏玉臣的办事能力较弱吗?”
许先发说:“非也;苏玉臣的办事能力虽说不是很强,但一般情况也可应付。对于这一点,以前的宗明府也偶尔提及过。我所担心的,是苏玉臣进士及第后表现出来的心态。”曾和培颇感诧异,说:“进士及第后表现出来的心态?难道苏玉臣不高兴吗?”许先发说:“若说高兴,苏玉臣也有一点,而更多的却是得意和自负。前年,他从长安回来,我去他的家里,恭贺进士及第。他首先感谢许家无私地提供了充足盘缠,接着又得意地说,自己步入仕途以后,只要不懈努力,将来定能步步高升,到了那时,就再也不用寄人篱下和仰人鼻息了。我问他为何有此想法?他说,之前自己家庭太过贫穷,连去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路费都拿不出来,现在不一样了;自己考中进士,将来就能当官,当官就能发财,发财就能享福,这一生也不会枉活了。”
曾和培似有所悟地说:“原来是这样。”许先发说:“曾二郎,你在扬州七年,时常给家里人写书信,述说在扬州发生的一些事情。我去博水园时,曾家人也会讲给我听。我有预感,曾二郎和苏玉臣所走的人生道路并不一样,想必最终的结局也会大相径庭;我更看好曾二郎的前途啊!”曾和培说:“多谢许大郎吉言。”许先发说:“苏玉臣离我们太远了,我们还是多关心一下清为的事情,毕竟是你我的家乡嘛。曾二郎回来时日不长,对清为这几年发生的事情不太清楚,像经营茶轩的白家就已今非昔比了。不知曾二郎对白家可否还有印象?”曾和培说:“经营茶轩的白家?嗯,还有些模糊的印象。记得我去长安参加科举考试的那年,白家主人白胤秋因茶叶受潮无法售卖而拖欠了曾家债务,我兄长差点将他告进衙门。如今,白家将茶叶经营得怎样了?”许先发说:“曾二郎记性真是不错。白胤秋于五年前病故了,长子白少村继承父业,这几年已将胤秋茶轩经营成清为第一大茶轩,日日宾客盈门,使白家在清为和尚家、我们许家、你们曾家并称‘清为四大家族’。看这情形,发展下去,再过十年,白家很有可能超过尚家,变成清为的第一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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