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嘉抚着他的肩膀, 安抚他道:“这件事你不用多费心,你放心吧,这场战争, 大安赢不了, 但是也不一定输。”
顾宁看他一眼,道:“你还挺有自信。”
岑嘉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道:“其实没有, 大景将领皆习水战,陆战不一定行, 只能仗着这一点优势, 但是他们人数更胜我们五倍有余, 还是胜算太小。”
他顿了顿, 觉得这些话不该跟顾宁说。他只想让他安安稳稳快快乐乐, 在他庇护下就好。
顾宁听着, 顿了顿,问岑嘉:“什么时候开始?”
想想又觉得问的有点蠢, 大军压境了,人家打之前还会通知你不成?
岑嘉说:“已经打了好几次了。”
顾宁点点头,他没问输赢如何,既然双方都不退兵, 说明胜败都是小胜小败,没什么意义。他脑子里正在思索着。
大景离大安边境并不近,如今已经一月有余, 还已经打了几次仗了。
他想了想, 对岑嘉说:“不要跟大景速战速决。”
岑嘉皱眉, 道:“为何?”
打仗实在劳民伤财, 他们都想着速战速决,何况如今大景将士疲劳。
顾宁笑了一下,反问他,道:“你有没有打听清楚他们带了多少粮草?”
岑嘉摇了摇头,道:“这是军事机密,大景瞒的很紧。不过有风声说,他们粮草还能支撑一年有余。”
这也是他着急的原因。
顾宁眉眼舒展,说:“这就对了。”
岑嘉纳闷,说:“对什么?”
顾宁笑道:“大景远道而来,而粮草淄重,绝不会太充足,何况路上还有消耗,若是说他们粮草还能支撑二三月我还信,要是说还有一年有余,那分明是心虚,放出风声迷惑你们。如果我没猜错,大景粮草现在连一月都不能支撑了。”
“我问你,最近大景是不是催你们催的很紧,着急速战速决?”
岑嘉看着他,眼色都变了,他一下子想通了其中关节,他猛地抱住顾宁,道:“宝贝儿,你可真是我的福星啊。”
顾宁脸噌地黑了,他掐住岑嘉下巴,说:“谁是谁的宝贝儿?”
岑嘉凑上去吻他:“我是你的宝贝儿。”
顾宁心想,这还差不多。
一吻罢了,岑嘉软了身子,倒在顾宁身上,扶着他的肩膀喘气。顾宁突然想起自己话还没说完呢。
真是色令智昏。
他说:“我还有话没跟你说,大景粮少,他们下的战书你先别应,跟他们耗着,他们耗不起,一定会派人出去送信求粮草。”
岑嘉刚刚接完吻,脑子还是一片空白,懵懵地问他:“那怎么办?”
顾宁看他泛着水意懵懵懂懂的眼,轻咳一声,心想岑嘉也够色令智昏的,他说:“派人把书信截下来。”
岑嘉又攀上他,没说话。
顾宁顿了顿,问他:“怎么不说话了?”
这个计策应该万无一失才对。
岑嘉叹了口气,说:“顾哥,你好厉害。”
顾宁心想能不厉害吗?古人打过仗留下的几千年的经验都在他脑子里。
万万没想到当年看的闲书这时候还能派上用场。
他拍了拍岑嘉,说:“你也厉害。”
岑嘉在战争经验如此匮乏的时代,能以少对多把仗打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他不过是仗着脑子里东西多,纸上谈兵罢了。
岑嘉不说话,凑上去吻他。
顾宁推开岑嘉,说:“行了,别亲了。”
嘴都亲肿了。
岑嘉这才恋恋不舍地从他身上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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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岑嘉很快和众将领说了顾宁的对策。
副将激动的问:“敢问千岁,军师乃是何人?此真乃神人也。”
岑嘉也没瞒着,他神情似有得意之色,说:“军师就是吾妻顾风和。”
万玉书:“………”
谁是谁妻,千岁爷您自己不清楚吗?
众将领皆愣住了,反应了几秒才反应出来顾风和是谁。
不就是那日大雪,披一身白色大氅,踏雪而来,貌似仙人的男子吗?
众人心想真是误会了九千岁,还以为九千岁接人来是要在工作之余寻欢作乐,没想到分明是以姻亲留良臣!
副将激动道:“敢请顾公子与吾等共同议事,共商退大景之策。”
岑嘉心头一酸,跟灌了醋似的,他装作想了想,也没立刻拒绝,道:“本侯回去问问他。不过他生性不喜外人,恐怕不愿意和你们一起议事。”
万玉书想起那天对他笑脸以对如春风拂面的顾公子,又看着面前九千岁认认真真诋毁他的脸,只觉得不忍直视。
看透一切.jpg
生无可恋.jpg
对干爹的滤镜逐渐破碎。
岑嘉回去后,顾宁问他:“商量的怎么样?”
岑嘉果然没有提这件事,只是说:“商量的挺好的,已经让人埋伏在路上了,就等大景的信使经过把他拿下。”
顾宁点点头,道:“他们不会只发一封信,消息肯定会传出去,你从信里如果看到他们的路线……”
岑嘉接道:“截他们粮草。”
顾宁点头,说:“没错。”
岑嘉眉眼舒展,道:“如果这样的话,不足三月,咱们一定能回去。”
岑嘉叹了口气,说:“就是委屈你了,要跟我在这里过年。”
顾宁看了他一眼,说:“要想速战速决,还有一个办法。”
岑嘉一怔,连忙问道:“什么办法?”
如今不就是最好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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