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半夜,从厚德殿内传出嘹亮的哭声。
殿内点着火,刘长一脸无奈的抱着怀里的小家伙,正在殿内来回踱步,他这么走起来,小家伙就不哭了,呼呼大睡,刘长打了个哈欠,看着怀里的小家伙逐渐睡觉了,蹑手蹑脚的走进了内屋,刚刚将小家伙偷偷放在床榻上,小家伙只觉得不对,顿时再次大哭。
“好,好,我不放下!不放下!!”
刘长叫着,又抱着小家伙继续在外走,嘀咕道:“姝就不能跟别人那样生个不会哭的孩子吗?”
“建,祥他们都不哭,就你天天在这里哭...唉,别哭了,别哭喽...”
“算我求你行吗?别哭了!!”
“你再哭我可要打你了啊?”
“好了,好了....”
夜色下,刘长来回的徘徊,低声哄着,小家伙再次熟睡。
次日,当曹姝醒来的时候,刘长就站在不远处,抱着怀里的小家伙,眼里布满了血丝,脸上却挂着浅浅的笑容。曹姝一愣,急忙上前,从他手里接过了孩子,“大王一夜没睡?可有哭闹?”
“没哭...你要不再睡会?”
“哎,大王,可以让近侍来抱啊。”
“寡人的儿子,凭什么让近侍来抱?!”
“寡人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你在照顾,寡人既然回来了,那你就多睡会,孩子交给我。”
曹姝有些心疼的看着刘长,说道:“大王先去睡一会吧。”
刘长吃了饭,方才无力的躺在床榻上,呼呼大睡。
直到午时,刘长隐约感觉到什么东西正贴在自己的脸上,他缓缓睁开双眼,看到了一个肉球,好吧,是安爬在了他的身上,此刻,他的腿就在刘长的脸上不断的蹬,刘长笑了起来,一把抓着小家伙,便起身,将小家伙贴在怀里,下了床榻。
曹姝正在忙,刘长抱着孩子,大摇大摆的出了门,目标是椒房殿。
“阿母~~~”
当刘长走进了椒房殿的时候,吕后似乎是在等待着他,看到他单手搂着孩子,吕后眉头一皱,骂道:“两个手!”
“哦。”
“拿过来吧。”
吕后接过孩子,将孩子放在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安抚着,刘长羡慕的看着他,“阿母,他躺完之后能不能换我来?你好久没有抚我的背,哄我睡了...”
吕后白了他一眼,“你也不怕丢人?”
“这有什么丢人的呢?我还不曾立冠!”
吕后没有理会他,只是哄着怀里的孙子,刘长感觉到自己的地位不保了...他无奈的坐在吕后的面前,让近侍拿来饭菜,便大口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这竖子实在是太闹腾了,昨晚闹了一晚上...”
“哦,那还真类父。”
“嗯??我可从来不哭!!”
“就属你哭的最厉害。”
“阿母,你说他什么时候能陪我外出啊?”
“你想带他去做什么?偷鸡摸狗吗?!”
“额...寡人乃贤王也,岂能做那样的事情,就是想带他去读书学习什么的。”
吃完了饭,刘长看着全部心思都在孙儿身上的吕后,眼神有些茫然。
“阿母...这时日流逝的真快啊...我都当阿父了...我怎么也没想过啊,太快了,太快了。”
“你现在应该想的,是曹姝怎么办...刘安怎么办?”
“你尚未与曹姝成婚,便有了孩子...你想过,安长大之后怎么办吗?算嫡长?还是算庶长?”
刘长皱着眉头,严肃的说道:“阿母既然下令,那便迎娶便是了...至于安,就算嫡长,以后,他就是寡人的唐国太子,寡人一定好好教导他,让他成为一个合格的继承者...他一定要比寡人还要出色!”
吕后摇了摇头,“这些事,你自己来办吧。”
刘长这才问道:“阿母准备如何对待赵佗呢?”
说起赵佗,吕后的脸色便很难看了。
“这厮胡言乱语,离间诸王,罪行可以处死了。”
“季布这速度,还真的是快啊。”
刘长感慨着,随即说道:“阿母,赵佗不能杀。”
吕后冷冷的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赵佗在离开之前,已经交代了后事,杀了他,亦于事无补,反而会让其余那些观望着的外族不敢前来归附,我准备收复诸多外王为自所用,一同讨伐匈奴,在这个时候,诛杀前来朝见的外王,不太妥当。”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呢?”
“我是这么想的...对于赵佗,我们对他进行赏赐,用以安抚外王,但是不解开对南越的禁令,对南越诸部族大加赏赐,拉拢其民,分化其部,想要获得物资,就让这些部族亲自带着商贾来大汉,得到大汉的赏赐。”
“我觉得,可以让四哥来担任吴国,让六哥去韩国。”
“四哥有才能,让他来对付南方诸蛮....”
刘长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吕后认真的听着,“让恒为吴王....”,吕后沉思了起来,说道:“赵佗就先安排在长安,其他的事情,且再缓缓。”
刘长便没有再说这件事,他又说道:“阿母...还有一件事,我这次去了很多地方,诸多官吏听闻我前来,纷纷前来拜见,尽阿谀奉承之事,在与他们的交谈过程中,我发现,各地官员为了政绩,压迫百姓的事情有很多。”
“自从阿母开始大力的提拔诸国内的官吏之后,这些人为了获得政绩,滥用民力,冬日,甚至还有官吏在逼迫百姓去修建道路...以此为自己的政绩,再这样下去,天下不知还会出现多少个陈胜吴广,主要还是对他们的监察不够...我觉得,很有必要在各地都安排一位天使,负责监察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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